《美国的故事》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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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华盛顿当这个统帅只是一个“象征”。1794年,华盛顿已经62岁了,他没精力也没兴趣事必躬亲。这么重要的军事行动总要有人具体策划和指挥,最合理的人选是战争部长诺克斯。可是,诺克斯好像让猪油蒙了心,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向总统请假回家,因为他有个房地产生意要处理。更奇怪的是,总统居然准了他的假。那么,战争部由谁来管?当然是万能的财政部长汉密尔顿。汉密尔顿是军人出身,打仗内行,从后勤供应到调兵遣将全是他一手张罗,小到每一套军装大到行军路线都由他拍板。来向总统汇报战备情况的人都发现,总统其实离他们“很远”,他只是问问大概情况,具体事情都由汉密尔顿处理。这两人之间的默契天衣无缝,华盛顿乐得当“甩手掌柜”,汉密尔顿恨不得管天下所有的事。华盛顿好像已经习惯了依赖这位昔日的助理,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毫无保留的信任交给汉密尔顿。
9月1日,华盛顿派出个三人小组去与叛乱者做最后的谈判,要求他们放下武器,但谈判破裂了。9月25日,华盛顿发出最后通牒,给叛乱者最后一次悔过的机会。在所有这些努力都失败之后,9月30日,华盛顿和汉密尔顿启程前往宾夕法尼亚西部。他们穿着旧时的军装,仿佛又回到战争年代,回到那个让他们形影不离、生死相依的军营,也回到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年轻的华盛顿每次听到子弹呼啸的声音就有一种快感,上了战场就是一副找死的架势;年轻的汉密尔顿一听打仗就高兴得翻跟头,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不知道世上有“害怕”二字。这爷俩算是对了脾气。然而,他们很清楚,此次出征与往日不同,因为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自己的人民。他们希望,只要炫耀一下武力就足以让叛乱者投降,流血是最后的选择。
10月1日,华盛顿检阅联邦军队,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让战士们又看到了当年的总司令。华盛顿故意把摊子铺得很大,耀武扬威,好像带了无数的“天兵天将”,气势汹汹地向前推进。他就想吓唬吓唬人。果然,叛乱者一看那架势就傻了。他们没想到政府会动真格的,更没想到总统会亲自来。别说打,腿儿都软了。这边军队刚出动,那边立刻作鸟兽散,六千多人瞬间只剩下几百人,除了投降还能干吗?华盛顿一看这形势,马上把军队和一切善后事宜交给汉密尔顿和弗吉尼亚州州长亨利李,他自己则打道回府,于10月底回到费城。
一场叛乱就这样平息,几乎所有的参与者都平安无事,只有六七个领头的被抓起来,其中两个被判死刑。又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时刻。宪法赋予总统赦免重罪的权力,但对华盛顿来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行使生杀大权了。1780年,英国军官约翰安德里被大陆军军事法庭判处死刑,所有的大陆军将领都为他求情,希望总司令赦免他,但华盛顿不为所动。安德里从容赴死。很多军官,包括汉密尔顿,都埋怨华盛顿冷酷无情。1782年,为了报复英军处死大陆军被俘军官的做法,华盛顿从英军战俘中随机挑出一个军官,准备处死他。明明是罪及无辜,但谁求情也没用。幸好这位看似普通的英国军官是个有背景的人,他母亲去求英国议员,议员求首相,首相求英王,英王求法国国王,法国国王让驻美公使求邦联议会,邦联议会来找华盛顿,这才算保住那军官的一条命。所以,大家都觉得华盛顿是铁石心肠,死板又固执。这一次,谁也没指望总统会发善心。但是,就在行刑的前一天,华盛顿赦免了这两个叛乱首领。他认为,叛乱者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他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仇恨。华盛顿用他的政治智慧实现了他从一开始就渴望达成的目标:不流血的和平。西部的农民也没有完全输掉他们的抗争。1801年,杰斐逊入主白宫后,“威士忌税”终于被废除了。
“威士忌叛乱”结束了,但它引起的反思却长远深刻。在美国二百多年的历史中,除内战外,联邦军队基本上只对外,不对内,这次是极少的例外之一。虽然华盛顿的做法在当时和后世都得到正面的评价,但人们对在国内事务中动用军队仍然讳莫如深。当人民的政府把枪口对准人民时,到底是制度错了还是人民错了?同时,这次叛乱也把另一个议题摆到联邦政府面前:我们是否应该建一支常备(陆)军?连最保守的麦迪逊也不得不承认,光靠民兵不能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但是,常备军会不会带来军事独裁?美国人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很多年,但至少人们已经开始思考了,他们开始在对独裁的恐惧和对安全的担忧之间寻找平衡点。为了合众国的统一,为了新大陆的和平,他们愿意承担失去自由的风险吗?
1794年12月1日,汉密尔顿回到费城。就在同一天,他告诉总统,他打算在1795年1月底辞去财政部长之职。这个消息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威士忌叛乱”让汉密尔顿的权力达到顶峰,他一个人掌管财政部和战争部,杰斐逊又早已被他踢开,总统在内政、外交、军事上都严重依赖他的判断力,整个行政权几乎他一人说了算。尽管共和党不停地攻击他,但没有人能跟他一争短长。然而,他决定放弃。他说,我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现在,我要退休啦!这一年,他39岁。
汉密尔顿的离去也许有很多原因。有人说是因为他厌倦了政治漩涡,多年的争斗让他树敌无数。他觉得,在他为美国奉献了这么多之后,人民并不感激他,甚至不接受他。有人说因为财政部长工资太低,他无法承担生活的重负。也有人说,在他出去平叛期间,妻子伊莉莎因担心过度而流产,他很内疚,决心回归家庭。不管哪种原因,汉密尔顿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就像他匆匆忙忙地来。当初,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从西印度群岛上的小店员变成大陆军总司令的首席助理,以地地道道的“外来户”身份走进美国革命的领导核心。后来,他用五年的时间创造和诠释了美国宪法,缔造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现代联邦制共和国。再后来,他用五年的时间设计了美国的金融制度和经济体系,定义了联邦政府的职权。当美国是个烂摊子时,别人看到的是灾难,他看到的是机会:是他个人的机会,也是一个民族的机会;是重建新大陆经济的机会,也是塑造联邦政府的机会;是规划现在的机会,也是创造未来的机会。换任何一个人当财政部长,美国都会在农业社会徘徊很多年。汉密尔顿把新大陆带进现代工商业的大门,他超人的天才、超前的眼光、超强的意志让这个新国家在刚刚开始学走路的时候就一步迈进了现代社会。他的经济政策和理论催生了与“英国学派”相抗衡的“美国学派”,也对世界各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日本和韩国走向现代时,它们就借鉴了汉密尔顿的金融体系,并以此为基础创建了自己的制度。
合众国最初的十年毫无疑问是“汉密尔顿的共和国”。一位学者说:“如果华盛顿是美国之父,麦迪逊是宪法之父,那么,汉密尔顿就是美国政府之父。”然而,他也是最充满争议的人物,这可能和后来共和党当政一直贬低他有关。他的强势、直率、桀骜不驯和超前意识为他的敌人留下数不清的把柄,就像一位历史学家说的那样:“他是我们最有才华、最有魅力也最危险的国父。”
华盛顿伤心地看着他的财政部长离去,就像他多年前看着他的帐前助理离去一样。他在接受汉密尔顿辞职的信中说:“在我与你一起经历的所有事件中,你从没让我失望过。你的才华、人品和忠诚让我坚信我对你的信任没有错。我真诚地祝福你的退休生活富裕美满。”尽管华盛顿很含蓄,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对汉密尔顿的感情有多深。共和党人甚至造谣说,汉密尔顿是华盛顿的私生子,要不然总统不可能这么“溺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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