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姐姐还真是不死心……竟然瞒着他把李秀云也约了出来。
“咦?李妹妹手里拿的是什么?”张清涵见他二人无话,故意寻了个话头。
“啊,这是我准备的菊花露。虽然现在时节尚早,但想着既是秋游便一并带来了,公子与姐姐要不要偿偿看?”李秀云说着将手中的小壶递了出去,却不料王希泽并未伸手来接。
“不必了。”对方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李秀云微微一愣,有些失落地收回手来。自相国寺一游后,他就再未找过自己。李秀云本还心存希冀只道是对方事忙,今日一见,却不知为何态度变得如此冷淡。
“他不喝我喝,妹妹且拿来。”张清涵没好气地瞪了王希泽一眼。
“姐姐体寒,也喝不得这东西。”王希泽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菊花露,给她换上了自家带出来的果酿,“喝这个吧。”
“诶,你……”
“不打紧,姐姐就听公子的吧。”
李秀云既然出来打了圆场,张清涵也就没再说什么。她捧着那杯果酿细细地啜着,见车厢中的二人又各自沉默了下去,心中不免焦急。
必须再想想办法,让他俩多说些话才行。张清涵低头饮下了最后一口果酿,一个好主意刚刚从她脑海中掠过,却又瞬间模糊起来。
咦?她刚刚想到了什么来着?
一阵困意上涌,张清涵忽觉得视线模糊,脑袋昏沉。耳旁有人隐隐约约在唤她,却怎么也听不真切。
“姐姐?姐姐?”王希泽又喊了她两声,终见对方身子一歪,彻底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姐姐这是怎么了?”李秀云见状有些奇怪地问道。
“无碍。”王希泽用隐囊为对方垫在身下,好让她睡得舒坦一些。只是马车里少了张清涵调和,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对方不说话,李秀云也不敢主动开口。就这样一路颠簸,直到马车停在了一座清幽庵庙前,门口站着的四五个姑子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
李秀云下了车来,只见张子初打横抱着张清涵走到门口,将她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姑子们。然后他与其中一个比丘尼交谈了片刻,微一拱手,反身走下了台阶。
“张姐姐她……”
“她会暂时住在庵庙里,我们走吧。”
对方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就又上了马车。李秀云柳眉一蹙,只得跟上。直到马车重新开始转动车轮往城内折返,李秀云才明白过来,张子初这哪里是带她们出来郊游,原来是故意将张清涵诓骗到这庵里来的。
刚刚那杯果酿,怕也是他精心准备。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哪儿有人硬把自己的亲姐往尼姑庵里送的。
李秀云正发着愣,忽然感觉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马匹开始牵动车轮狂奔。人坐在车里几乎要被颠飞起来,只能勉强扶着车壁稳住身形。
“老刘!怎么回事?”王希泽一边朝车夫喊,一边将头伸出车窗去瞧。这一瞧却发现,驾座上竟已换了人。
“你是何人?快将车停下!”王希泽从车门探出身子想去抓那名驾车人,却不料对方率先反手,狠狠推了他一下。
王希泽被推得整个人往后仰去,摔倒在车内。李秀云“啊”了一声,赶紧将人扶住。马车一路剧烈摇晃,使得二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直到也不知跑了多久后,才戛然停下。
李秀云苍白着脸抬头瞧去,隐约看见车外来来回回走动着好一些人影。
他们今日总共就带了两个丫头和一个车夫出来,两个丫头被王希泽留在了庵里照顾张清涵,车夫已下落不明。
外头这些人是谁?他们要做什么?
金明池遇险记忆犹新,一丝恐惧爬上了李秀云的面颊。
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猛然砸上了车壁。李秀云抱头尖叫一声,却感觉身旁的人一下子将她拉了过去,护在身后。
她偷偷睁眼,看着前面那个单薄却沉着的背影,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那个人正展开双袖,替自己护住不断飞入车厢的木屑。
第三次了……这是他第三次救她。
“这些人是想封住马车。”
王希泽的话让李秀云回过了神来。她仔细观察车厢周围,才发现外面那些人竟然拿了一些木条正在封钉车厢。
“他们想干什么?”
“别慌,先看看情况再说。”王希泽眼瞧着他们在车门和车窗上同时封死了最后一根木条,原本明亮的车厢内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紧接着,一丝古怪的香气钻进了鼻腔。
王希泽用力嗅了嗅,只觉得那香气异常馥郁,闻来让人浑身燥热。加上车厢被密封导致气温开始变高,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糟糕!
王希泽咬紧牙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此时已经隐隐明白外头那些是谁的人了,只是没想到那几个老东西竟然为了弄到李邦彦手上的符节,使出了如此下作的伎俩。
“公子?”李秀云见他跪坐在那里双拳紧握,身躯微微颤抖,担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别碰我!”王希泽反应过度,猛然甩开了李秀云的手。
李秀云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她咬住下唇,拼命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一声不吭地又坐了回去。
车厢越来越闷热,王希泽脱下身上的外衫,先试着撞了两下车门处的木条。但他很快发现,以自己这点力量根本撼动不了。
“混蛋!”王希泽狠狠锤了下车壁,颓然地瘫坐下来。
车厢如同一个屉笼,蒸得人神志不清。王希泽将面具摘下,懊恼地抹了把脸,他想在车里寻些水来喝,却什么也没找到。
烦闷交加间,身旁忽然递来一个小壶,壶里有菊花的香气。
他想也没想就接过来一饮而尽。菊酿入喉,才想起来这是李秀云带来的东西,回过头去瞧她。
平时端庄雅致的女子此时香汗淋漓,手脚酥软,却倔强得蜷缩在角落,一件衫子也不肯脱。王希泽见她面色潮红,只有嘴唇白得一丝血色也无,才知那壶菊酿她应是一口也没喝,尽数留给了自己。
“你……还好吧?”王希泽有些懊悔刚刚自己的态度,轻声问道。
李秀云只微微摇了摇头。
“热就脱衣服,保命要紧。”
李秀云又摇了摇头。
王希泽见她眼睛都快闭上了,担心她会失水昏厥,便主动伸出手去替她解开衣衫。李秀云一惊,想要挣扎却不得力,反倒被对方一把钳住了腕子。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王希泽说着边抽出了自己的腰带,将双眼紧紧蒙住。
“好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
“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你若信我,就不用拘泥于小节。”
王希泽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聪慧的李秀云却仍是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将他俩困在车里是想……
“我自然相信公子的为人。”李秀云心如擂鼓,小声答道。
片刻后,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王希泽自己也热得受不了,干脆又脱掉了一层中衣,只剩下里衣与里裤。
稍减的燥热让他头脑清醒起来。王希泽忽然想到,此时车门车窗虽然被堵死,但还有一处地方最为薄弱,应该不难突破。
于是他站起身来,用肩膀顶住车厢顶部,狠狠推了两下。
可惜力量仍然不够。车顶虽然不及车壁牢固,但王希泽毕竟是书生之躯。他又接连试了几次,只隐约听见有木头咯吱崩裂的细小声响,却不见车顶挪动半分。
就这片刻功夫,王希泽的肩胛已是一片青紫。他仍不放弃,咬紧压根打算重新来过,却感觉肩膀忽然一轻,有人替他卸了一半的力道。
王希泽下意识将眼睛上的腰带往上挪了挪,只见李秀云也只穿了一件里衣,正费力地用纤细的双臂撑住车顶。
“公子,我来帮你。”李秀云冲他微微一笑,显得落落大方。
“……多谢。”王希泽怔了怔,重新聚集力量合二人之力一同往上顶。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努力后,只听见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沉重的车盖一个松动,终于露出了半寸的缝隙。
“成了!”二人欣喜若狂,再接再厉顺着缝隙往上顶,终于势如破竹地将整个车盖掀翻了开来。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车厢,驱散了车内的热气与香气。
王希泽吃力地从没了车盖的顶端翻身而出,然后反手去接李秀云。此时马车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些尚未燃尽的香料四散在草地上。
“啊——”李秀云翻出车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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