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姐控》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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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病床边想事,可一看到张竹马那张又黑又自带酱香气的脸,肚子里的火不自禁消了一大半。犯案凶手是我,我想笑也不敢笑出声,直拧着眉头抿紧嘴唇作严肃状,等这张竹马醒来以后找他好好算账。张竹马昏昏沉沉了半天,总算是勉强睁开了眼。他先是茫然地转了一圈眼珠子,可能环境太陌生,我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缩,居然下意识就从床上挣扎着弹坐了起来,震得铁架上的点滴瓶哐当撞出一大声。
我被震得一惊,没想到张竹马有这么大反应,他坐起来以后目光很快地放在我的身上,见是我,原本有些惊恐狰狞的表情这才渐渐缓和下来。他疲软地再次瘫倒在病床上,歪着头一直盯着我看,像是怎么看都不满足似的。他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弯起的嘴角仿佛带了一朵梨花,他嘶着喉咙唤道:“姐姐。”
又满足又依恋的小样子衬在他那张黑漆漆的脸上实在可笑。我强忍着笑意咳了一声,冷下脸起身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你、确定……要走吗?”他的喉咙似乎干渴了太久,只能一点一点地说话。连贯在一起,我却从里面听出一丝挑衅与威胁的味道。
我呵地冷笑出声:“怎么?你还想死在我面前不成?”
张竹马沉默了下来。
不说话?!不说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一肚子消下去的火噌地又冒了上来,我咬牙低声道:“张竹马,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以前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像个讨债鬼一样不断纠缠,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说到后面,我几乎带上了乞求的味道。
我只想平静地跟沈之宴在一起而已,为什么他总要来打破我的生活?
他抿着嘴唇,笑得有几分自嘲的味道,眼神悲哀。他微微敛下眼,自嘲的表情更像是在嘲讽我。他积攒了一些力气,话语也连贯起来:“既然你不愿意管我,我就只有一直饿,直到死。”
“你就是一个疯子!”
“早在七年前我就疯了。”张竹马淡淡道,“不死不休,遇到你的那天我已经说过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死。”
“不对,换一个浪漫的词来说,应该叫殉情。”
七年前又是七年前!七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殉情?我和张竹马哪里来的情可以殉?
不知道是不是被张竹马气急了,我感觉整个脑子都快要炸掉一样的痛。我脑子里只记得七年前张竹马从楼上跳下来的情景,而后我遇到了沈之宴,七年里再也没有见到过张竹马。
他为什么跳下来?我想不起来,依稀的印象是我忍张竹马忍到了极致。
难道就因为当初我漠视他离家,他恨上了我?
既然他这么恨我,像只苍蝇一样从七里市跟到了这里,那他一年前知道我的踪迹以后为什么没有立即来找我,而是一直从楚喻身上获取我的消息?
我觉得我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可该死的脑袋里像扎了无数根针似的,但凡触及到一个脑细胞就痛得厉害。
我忍得脸色惨白,盯着一直微笑的张竹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想留下来,那就留下来。”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被揽进沈之宴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软软靠在他的肩上。渐渐缓和过来,我发觉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紧了,带着被逼出来的冷汗。
沈之宴的话是对张竹马说的。
“有事你找我就好,何必为难她。”
“找你?”张竹马冷笑出声,“如今找她找你又有什么区别?决定权不都在你的手上?”
沈之宴道:“既然你明白,多此一举地折腾……是想得到什么?”
张竹马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诡谲起来:“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还需要问我?”
“……”沈之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的目的只能是我。”
不是猜测,而是用威胁的语气。
沈之宴和张竹马又当着我的面打起了哑谜,我听不懂,也一如既往地不想去懂。我知道一旦有些事情揭开了本来的面目,其残忍的真相,绝对不会是我能够接受的。
我宁愿一直装傻。
沈之宴与张竹马又你来我往了几句,认同张竹马从此留下来蹭吃蹭喝后,很是讥讽地嘲笑张竹马的脸黑得真有艺术感,在张竹马蹭下一手酱油脸又黑了一个境界以后,沈之宴哈哈哈笑得特痛快地带我离开了医院。
“……”
这真的是曾经在我面前要死要活半夜做春|梦梦游还收集一大堆张竹马写真和内裤的沈之宴吗。
哦虽然他说是一直找不到什么好机会跟我解释那些都是假象,可我恍然还是会觉得眼前看到的沈之宴跟我原本七年……不对,准确来说是二十七年的印象中的沈之宴,完全是两个人。
沈之宴也隐瞒了我不少事。
可那又怎样,他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更重要的是,我也喜欢他。那我为什么还要为这些我不知道的事去烦恼。
我只要知道,他不会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创伤后应激障碍大概的意思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导致精神方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唔,差不多要进入高|潮了,前方高能时我会提醒的
今天下班有点早,本来以为可以早点睡的,结果一直在纠结沈之宴和张竹马的对话,导致又到了这个时候才睡QAQ心塞
☆、良心是用来喂狗的
沈之宴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才替我做下的决定。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点愧疚。
他一路上沉默了许久,我见他不是很高兴的模样,犹豫一会儿,我默默握紧沈之宴的手,低声道:“你不必考虑我的情绪。如果不想答应,直接拒绝就好。”
“……”
好吧,都已经应下来了,再说这句话,实在虚伪。
“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张竹马这边有我来照顾。”我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沈之宴,他仍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抿了抿嘴唇,才又道,“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
沈之宴不为所动。我脑门上有青筋抖了抖,道:“够了啊!你有什么意见就跟我说,从医院出来就这副表情到底是闹哪样!”
惆怅地,他伸手摸了摸肚子,然后他才嘤嘤嘤流着眼泪向我哭诉道:“你没留午饭,我和又鸣快要饿死了。”
原来是这样,我所谓的担忧和愧疚都是用来喂狗的。我憋了憋,这错还真的在我身上。不过当时买了菜,拿酱油抹张竹马的脸的时候放厨房了,回去以后马上做就是。我看向沈之宴,道:“下午晚点过去,没关系吧?”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我便开始盘算起吃什么的问题来。除了给沈之宴和臧又鸣俩叔侄做饭,在医院吊葡萄糖的张竹马自然也要送,想到以后有得忙活了,我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下午给张竹马送过饭,得知他不久能出院,我便留在医院等待后续。吊完点滴,又做了一些检查,在经过医生允许后,我搀着还腿软的张竹马离开了医院。
没什么话好说,我直觉他留在我家里不会做好事,但凡见到张竹马在周围,我的神经就下意识地紧绷住,迟迟放松不下来。我扶着柔若无骨挂我肩上的张竹马回了他自个儿的屋子,房里十分简陋,像样的家具都没几样,而且连卫生都没有打扫过,依然保持着一副上一任屋主离开前的模样。
我扫了周围一样,没有沙发,只能送他去卧室,谁想卧室里连床都没有,空荡荡的,地上只有一副没有床垫的空床架,上面铺了几块粗糙的厚木板。
这段时间,张竹马到底是怎样过去的?
我错愕地看向靠在我脖子边的张竹马,他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对这处环境的不满。
……这又能怎样,难道我还要把张竹马送到楼下去住吗?
我抿了抿嘴唇,终究是一言不发地将张竹马扶到床板上躺下。不敢去看张竹马的眼神,我没有多停留,道一句等到了饭点我再送饭上来,便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虽然说不想管,但在送晚饭上来时,我还是给那张刺得不能睡人的床板上铺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又顺便打扫了一下屋子才离开。
下楼回去以后,自然是累得慌,沈之宴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我知道他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张竹马越好,他岂不是会一直留下来。
可这个问题我给不出答案。而且,我如今想从张竹马身上知道,我和他曾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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