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姐控》第57章


来。
可这个问题我给不出答案。而且,我如今想从张竹马身上知道,我和他曾经到底有什么过节。或许知道了,了结这个过节以后,张竹马就能彻底地脱离我和沈之宴的生活。
缓和了一整天,张竹马终于能够下床祸害人间。不用我上去敲门,一到了时间,他就自动从楼上飘下来等饭,吃过了也不马上走,直到我要去给沈之宴他们送饭才离开。家里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与张竹马单独相处我难免感到一些紧张。沈之宴看出一二,没几天就和臧又鸣两个人将工作搬回家里,每天准时回来一起吃饭,而后又一起离开。咨询室上了正轨,我这个原本去帮忙的人成了彻头彻尾的饭点工,他们一走,最终又只剩下我和张竹马两个人。
为避免尴尬,我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任由张竹马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我故意洗得很慢,可再怎么慢,也总有洗完的时候。
将碗放进碗柜,我扶着发酸的老腰靠台子歇了口气,再一转身,我就见到张竹马立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他脸上还是挂着那张不变的笑脸,偏艳丽的弧度,看上去却总有一股冷淡疏离的味道。张竹马平平静静地站着,就如同这几天他一直平静地站在角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我和沈之宴他们两个人。
我抿了抿嘴唇,对着他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实在是没有话题可聊,自从那次记者会以后,我觉得我跟张竹马完全是两个不相交的世界里的人。
他在笑着,神色却晦暗不明,瞳孔微微发散,他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入了神。这种恍然的时候,我依然无法从中看出张竹马内心真实的情绪。
我不自觉地偏开一点视线,手下轻轻拨弄着指环。半晌,还是由我打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说的离开,指的是这座城市。
张竹马的目光在我的手上流连而过,我让他看得把手给缩到了背后。他的眼神闪了闪,淡笑道:“很快。”
很快这两个字一出,我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凉意从头顶袭到了尾椎骨。我咬了咬牙,一句话问出声:“你会对沈之宴……做些什么?”
沈之宴说,张竹马的目的只能是他,那么是不是说明张竹马将会对沈之宴下手?
上次张竹马和沈之宴在这里对过的话,在医院对过的话,都打着我不懂的哑谜——张竹马和沈之宴之间藏着一件互相知晓的秘密,可他们两个人却没有将那个秘密告诉我的意思。我不心痒秘密的内容是什么,我只想知道,张竹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记得那次我偷听的对话里面,沈之宴说,张竹马想得到东西,就是他所梦寐以求的。
张竹马找到这里,就是为了那样他想要的东西?
那沈之宴梦寐以求的……又是什么?
我再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不足以像沈之宴了解我那样地了解他。
“剥皮抽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张竹马脸上的笑容忽的鲜活起来,他歪着头冲我笑得比花朵还要灿烂,可他眼里的阴暗就像乌压压的似的,“姐姐,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沉默了下来。
“不过姐姐你放心,你最喜欢的,我自然会为你留到最后才解决。”
那么第一个是谁?
我不自禁想到,忽的,我脑子里就跳出了臧又鸣这三个字。怔怔看着张竹马,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我的心顿时凉透了。
他果然还是想打破我的生活吗?
没有再对话,那句他是不是要找臧又鸣的话我问不出口,生怕我想的成真。张竹马笑吟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如今,我已经知道张竹马留下来有所图,可我还是不能猜到他可能会对臧又鸣做什么。我没有将与张竹马的对话告诉沈之宴,他够忙碌,我也不愿让他分神出来。更何况张竹马是我的弟弟,怎么说都该由我来负责。
每天在超市、家里和咨询室三头跑,回来还得面对张竹马,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又或者胡乱猜测些什么,久而久之,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焦躁,好几次对上张竹马悠悠打量臧又鸣背影的目光,我都差点破口吼一句“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几句交流,每天都是一样的笑脸,平平静静站在角落,目光悠悠,撩拨得我心情越发烦躁。
与此同时,他越是安静,我越感到害怕。
时间渐渐步入十二月,天气转冷,张竹马身上还是那几件单薄的衣服。明明每天吃得很多,他依然以很明显的速度憔悴下去。
张竹马有的是大把的时间与金钱,却从未想过给他自己添置衣物与被卧。我原本猜测他又是在装可怜,可他每天下来烤火却烤得十分欢快。再加上我一直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臧又鸣那边,发现快一个月过去了,张竹马还是毫无动静。
或许当初那袭话,张竹马只是来唬唬我的?
这样的想法在我的心里越放越大,最终,我悄悄地放下了警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感到一阵茫然。张竹马留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来得及多想,我看着外边天气越来越冷,张竹马住的地方也太过萧条,我便想着带他去商场转转。买一些衣服和床垫用品,跟沈之宴提了这件事,他犹疑了一会儿,只说到时候让臧又鸣陪着我一起去。而后我与许久没有对过话的张竹马一提此事,他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他收不住弯起来的嘴角,有些莫名地小亢奋地直说在大门外等我。
我奇怪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便皱了皱眉,下楼回屋。臧又鸣正在阳台翻着一本书在看,我让他准备准备出去了,臧又鸣这才收书应下。我回房间拿包,等我出来时,发现刚才还在阳台坐着的臧又鸣就不见了。
房门大开,我看见张竹马和臧又鸣两人一齐站在大门口。
我心里忽的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却见张竹马抬头冲我笑了笑,忽的低头对拧着眉头侧耳听他说话的臧又鸣说了些什么,紧接着,我就看到臧又鸣一个趔趄,背身朝楼梯上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好不顺手
☆、摔下楼的正确落地方式
那一瞬间,莫大的恐慌席卷着冷意从脚底冲到我的头顶,脚下像长了石头一样,一步也抬不起来。我张口想喊住臧又鸣,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我发不出一个音,说不出一句话。我只能绝望地睁大眼,看着臧又鸣磕磕绊绊地摔到了楼底下,猩红的鲜血渐渐从他身下蔓延开。
张竹马把臧又鸣给推下去了。
我的内心里几乎是在尖叫着,猛地扭头看张竹马,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愣,瞧见我的视线,他收回手,冲我冷笑。一堆怒火迅速地在胸腔里膨胀,张竹马脸上那种轻蔑与你能奈我何的味道激得我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一声啪的脆响,猛然将我从愤怒中惊醒。
我收回还在颤抖的手,敛眼不去看张竹马现在是个什么鬼表情。我想忍住什么,却又压抑不住,我咬牙低吼了一句“你今天给我滚出去!”,才跌跌撞撞地跑回屋里找手机打120。
等急救车来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地上一片血迹,我怕臧又鸣跌到骨头,随意移动他更不妙,我只能一个人无助地蹲在他的身边等车来。张竹马离开了,怒火散去以后,我感受到更多的是茫然与恐惧。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把张竹马招惹过来,如果不是我有张竹马这个弟弟,臧又鸣又怎么会出事?
张竹马,张竹马……他为什么一次次地来打乱我的生活,一次次地夺走我拥有的东西,不逼到我死,他就不会放弃吗?!
我抱紧了膝盖,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前的红色太过刺眼,逼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我要怎么跟沈之宴交代,臧又鸣是他的亲人,如今却被张竹马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和沈之宴会不会就这样断了,以后我会不会又变成一个人……我的心突然一冷,张竹马这么做,难道是用另类的手法把沈之宴夺走吗?
迷茫地跟着急救车到了医院,我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搅得我头痛欲裂。手上沾着干涸的血迹,我怔怔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有臧又鸣的血,像是在预示着什么,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与此同时,一道小小的声音在我的心底里响起。
如果……张竹马不在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惊得狠狠闭上了眼。
“青梅?”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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