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刀》第113章


柳三汴笑得很真心,程九思也不由舒展了眉目,却依然没兴趣加入疯玩的行列。
柳三汴眨眨眼,觉得不能放过他。
她在又一次赛跑时; 面朝浪潮倒退着跑,速度越来越快,没注意身后一个沙坑,眼看就要踩空摔倒。
程九思只得一把接住她,拦腰一抱将她抱离潮水,总算让她赢了一次。
柳三汴扭头就给他一记深吻,以资奖励。
程九思有点小洁癖,受不了她身上海水的腥味儿,奈何她这么热情……
他本来想推开她的手,也不自觉把她翻过来,渐渐揽紧了她的腰,任由湿漉漉的她,严丝合缝地贴上来。
湿|身诱惑,外加缠情热吻,效果可是杠杠的!
柳三汴蓄意勾引,程九思很快就沦陷了,偏偏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太过出格。
他只能在心里抱怨她身材太好,胸前那片腴润,压得他心口生疼,穿再多衣服都他|妈没用!
程九思觉得不能更进一步很可惜,却压根儿没意识到,他俩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也非常不合适。
柳三汴当然也非常享受,将熊抱和狼吻贯彻到底,本来想戏弄一下程九思,最后自己也上了瘾,浑身痒得不行。
事实上她觉得程九思的吻技最好,火热不失缠绵,缠绵而又持久,虽然有些色|情,但非常真实,她非常喜欢。
程九思实在没忍住,刚想偷偷摸摸解开她的衣带,伸进去过过干瘾时,就被一声有些尴尬的咳嗽打断——
公孙扬非常不满地唾骂他们:
“你们知道什么叫有伤风化吗?”
程九思这才给柳三汴理好衣物,用披风把她严严实实地围起来,再整理好自己,冲柳三汴风流一笑,没忘下流地抿抿唇角。
柳三汴狠狠捏了他手心一把,嗔去一个媚眼,意思是晚上再收拾你。
公孙扬觉得自己快被狗粮塞吐了,气得冲上去把互相放电的两人扯开,吹胡子瞪眼道:
“滚开滚开!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程九思与柳三汴相视一笑,开始嘲笑公孙扬水平差,半天没钓上一条鱼。
公孙扬气得摔了钓竿,指着两人的鼻子骂白眼狼,说当初要不是我撮合,你俩能在一块儿吗,现在居然合起伙来欺负我老人家!!
程九思反驳他,说我俩根本不需要你撮合,最终也能在一块儿。
柳三汴这次支持程九思,说我俩那就是一路人,碰巧被你看出来了而已。
公孙扬目瞪口呆,感觉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公孙扬觉着必须得给他们找点堵,免得他俩把调|情当艺术,一点不考虑别人的孤独!!
“我说小程啊,你是怎么比得过陛下,把我家小柳抢回来的呢?”
公孙扬语带挑衅,程九思无所畏惧,非常厚脸皮地答:
“慕容彻那种人华而不实,哪像我,又华又实,能过一辈子。”
程九思对答如流,公孙扬嗤之以鼻,转而又问柳三汴,意图达到羞辱程九思的目的。
柳三汴想了想,指着远处的惊涛骇浪,答得非常文艺:
“慕容彻好比是海,令人不自觉追逐,最终成为沧海一粟。”
“一旦不追逐了,这海也许会反过来追你,可只要想逃,他就鞭长莫及。”
公孙扬觉着这个比方很有意思,既道出了慕容彻的魅力,又道出了慕容彻的无力,柳三汴看海不是海,也算有几分境界。
公孙扬不自觉叹了口气:
“其实啊,他也需要你哇,可惜你已经不需要他了。”
程九思闻言气得要痛揍恩师,柳三汴赶忙扯住他,又抛了个不要钱的媚眼,直勾勾地看着程九思,话却是对着公孙扬说的:
“他气势如虹,可惜涌不到岸边,只能碰到我的脚踝,虽然壮阔,不够持久。”
公孙扬捋着胡须,刚觉着这话更有意境,就见两人视线又胶着起来,这才红了老脸,了悟出此话的流氓内涵——
论持久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程九思。
公孙扬觉着,论风流这俩不相上下,论下流也有的一拼,最关键的是,他俩都能看清权力斗争的本质,不被荣华富贵迷惑。
慕容彻也不是海,他只是一条船,看着非常平稳,实则暗潮汹涌,难保一帆风顺。 
上了他这条船,也会被他无情推下,随他栉风沐雨地挣扎,到头来收场惨淡,何必呢。
聪明人不执着,进可历风雨,退可观沧海。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扬的眼界,比柳三汴更开阔一些,并不觉得慕容彻有如大海般伟岸,只是一条破船。
☆、狱中双煎熬
谢枢陷害程九思一案; 经刑部核查,已然无可转圜。
刑部司主事尤秀; 负责审问当初弹劾程九思谋反的吏部尚书池良。
两人本是同窗; 不免有些感伤。
池良早知有今日,倒比尤秀自如得多。
尤秀循例问其是否诬陷; 受谁指使; 池良答得非常痛快,说谢枢指使; 我乃从犯。
尤秀又问你可知谢枢其他罪状,池良犹豫许久; 才答罪臣不知。
尤秀满目复杂; 微微叹气:
“我察觉谢枢异动; 给兵部上了三道奏疏,却没有一道被发往北漠,致使粮草大营被焚; 陛下遇刺……”
“这些,你知道吗?”
池良很想嘲笑他; 说这些我比你早知道,可我更知道没有一道奏疏能发往北漠,陛下有险; 还是我通过言贵妃传递的消息。
池良最终还是摇头,说罪臣不知。
尤秀便不再叹气,而是起身背对着他,嗓音里七分无奈; 三分不忍。
“池尚书,下官有权对你用刑。”
池良笑得很是不屑,仿佛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尤秀了解他,知道他这是有恃无恐,决定在用刑前,再相劝几句。
“谢枢锒铛入狱,谢氏逐一问罪,其门生故吏、师友亲故无一幸免,十三衙门都被清洗,谢党大势已去,你何必顽抗。”
池良闭了双眼,仰头轻舒口气,在这样的尤秀面前,终究泄露一丝无力感。
池良知道,他必须遭一回罪,等谢枢定罪,再作为污点证人戴罪立功。
他不能是谢枢谋逆的知情者,否则必遭连坐,无法东山再起。
陛下不会来指点池良什么,如果他不够聪明,也不懂忍耐,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这就是一个卧底的悲哀,只能自救,不能求救。
尤秀用刑前,池良终究还是笑了他一声,说他当真酷吏。
尤秀没有亲自动手,依然背过身去,眼眶渐渐泛红,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真的不知如何帮他。
池良认了,得死,不认,早晚得死。
尤秀闭目许久,猝然喊停,让人给池良包扎,明日接着打。
尤秀最后看了一眼被打成血人的池良,想痛骂他几句,却只恨声低语,最终拂袖离去。
狱中对决,有昔日同窗,也有血脉至亲。
谢枢拒不认罪,陛下知道酷刑对他不管用,让尤秀例行讯问之后,饿了他几天,再派谢熠去审。
慕容彻把谢熠留在京城防范谢枢,可谢枢早有察觉,谢熠常劝他适可而止,叔侄俩已貌合神离。
池良获悉谢枢谋刺之事,不敢直接告知谢枢政敌言资,而是先通知谢熠,由谢熠转达,最后由言贵妃呈上。
谢熠心知谢枢必败,虽百般不忍,仍奉旨审问谢枢,以期减轻谢氏损失。
谢枢饿了好几天,正头晕眼花呢,就看见了谢熠,忙揉揉眼睛,暗道肯定饿出了幻觉。
谢熠也非常有趣,摘了自己的官帽,好让谢枢看清楚些,这到底是不是他亲侄子。
最终谢枢有些无奈地摇头,坐回自己的板凳,只等谢熠开口。
谢熠没有直入主题,先给他倒杯热茶,问了一个多年未解的问题:
“叔父您至今未娶,也无子嗣,何必这般兢兢业业呢?”
谢枢呷了口茶,刚想往后靠,才发觉靠无可靠,此时的冷板凳,早已不是从前的太师椅。
谢枢笑得有些凄凉:
“多年未娶,只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子嗣不是有你嘛。”
谢熠于是明白,谢枢始终介意那段依附女人的时光,宁愿放弃联姻,也要证明自己。
谢熠觉得他叔父可怜又可笑,明明在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人,偏偏要说成是自尊使然。
柳三汴曾反驳过这个观点,说你叔父是行业典范,是最负盛名的风月刀,怎么可能看不穿情|爱呢。
柳三汴非常有先见之明,说有朝一日你对上谢枢,找他心理防线的时候,可以先从十娘下手,再从你自己下手,他更看重你。
攻克心理防线,是密探的必修之课,无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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