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王孙无情手》第61章


四位酋长这一笑,引得木尔真也开始笑了起来。 
于是两旁雁行排列的铁衣卫士也笑了,接着满山遍野的士兵也跟着哄然大笑。他们站得远,虽然不知道台上闹的是什么,但主将在大笑,他们觉得跟着笑是错不了的。于是笑声雷动,像春雷乍起,响遍了大地。 
对小王来说,这阵惊心动魄的笑声,不但不是欢欣,而是代表了一份藐视,一份屈辱。屹立在台前的小王也笑了。 
是冷笑。 
笑容初展,他的手已接连挥出。 
白光连闪,木尔真方始一惊,他两旁女真族与金族酋长突然发出短促的惨叫,双手都捂着喉咙,脸容开始扭曲。 
那是惊惧中掺杂着不信的表情。 
有的冲出一两步,跌倒在台下,鲜血如箭一般飞溅而出,有的原地转了半个圈子倒下。只有一个叫了一声:“刺客!”仰天翻倒。 
这情况变化得太快了,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 
远处的士兵看到这种情况,齐都睁大了眼睛,呆了。 
如春雷般的笑声,倏然中止,每个人的喉咙中像卡了一枚鸡蛋,发不出声来。小王手腕一翻,两指还夹着一粒骰子,朝木尔真亮了一亮,冷冷道:“这一颗本来是为你准备的,但是我还是下不了手,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欠你的太多,给你的太少。”木尔真愕然相对,没有说话。 
因为他做梦也没想到小王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动手就杀了四名同盟的酋长,造成群龙无首的局面。 
小王又接下去说道:“但是大哥你不要低估我的决心,任何事,我既说了,就要做到,纵然是千军万马,刀斧加身,我一样要阻止你。” 
两旁的铁卫这时才如梦初醒,发觉情况严重,有的已策马欲动,准备冲过来。小王目光一扫,厉声叱道:“不准动,谁敢动一动,木大哥就会跟那四位一样,死在当场,不信就试试。” 
这番话他是用回语说的,虽然不标准,但足可使这些卫士听懂。 
想动的人果然不敢动了。 
木尔真冷笑道:“你真的能杀我?” 
小王话声象钉子一般,一字一字道:“不错,无论你怎么躲,我都有自信,杀得了你,你应该知道,我这手骰子练到现在,至少也有五六年了,所以你不要逼我,叫一个人下马,把马送过来。” 
木尔真被小王的目光震慑住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昔日与自己徜徉酒肆,喝醉了勾肩搭背的小王。他已不像一个城丁,而像屹立于天地之间,巍巍巨神。 
这时他才明显地感觉到,太轻估了他,造成这种局面,而这局面,连自己都找上了麻烦,不知道如何去收拾。 
“给他马!”木尔真在震慑下,只有服从小王的意思。 
一名卫士下马,一拍马屁股,一匹马蹄声得得向小王走来。 
小王从容上马,对木尔真道:“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等我自己的事一完,我立刻来迎娶令妹,终身照顾她,至死不渝,假如你不答应,届时我也愿在你面前俯首认罪,任你处置。” 
说完,一抖缰绳,放开四蹄,疾奔而逝。 
这时木尔真才大喝一声道:“放箭!” 
数十张弓箭立刻扬起,弓满弦,弦声齐响,数十支箭像雨一般,向渐渐远去的小王飞射而去。 
小王防到有这一招,催马疾驰,可惜还是中了两支箭,一在左臂,一在后心,不过距离已远,箭伤不深,但仍痛得他咬牙咧嘴,落荒而走。 
第十九章 冷面烟酒仙
人在马上,颠簸不稳,箭伤流血过多,他无暇包扎自己的伤口,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离回疆,回到关内,迎接危险中的老娘。 
假如不是为了唯一的老娘,他绝不会逃跑,一定与木尔真把情义恩怨搞得一清二楚。然而这念头却使他流血过多,本来并不严重的伤势因流血过多而加重。 
不知道奔跑了多少时间。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直到他眼冒金星,终于支持不住时,他终于人事不省地倒于半途之中。 
等他悠悠醒转时,只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床边好像还有人。 
小王没有睁开眼睛,第一,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第二,他也不知道床边的人有没有敌意?最主要的,还是自己懒洋洋地提不起一丝力气,等于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在一个不可测的环境中,这太可怕了。 
倏听到床边有个女孩子的声音道:“啊!他的眼皮在动了,爷爷,他终于有醒过来的迹象了。” 
接着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昏迷了三日三夜,再不醒过来,只怕离鬼门关不远了。”“爷爷,你是说他还有救?” 
“嘿!要不要救他,还得看他是什么来历。万一是坏蛋,不救还落个干脆。”小王不能再装了,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土炕上,也看到炕边坐着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大姑娘,也看到远处坐在长板凳上,拿着竹筒吸着旱烟的老头子。大姑娘的年龄仿佛周宝莲,却比宝莲秀气,尤其一双骨溜溜的大眼睛,灵活得像会说话。老头子的神态却冷峻得像霜露,脸上的皱纹象用刀刻上去的,充满了孤傲与冷漠。“啊!你终于醒啦!”大姑娘脸上充满了欢欣。 
小王点点头,虚弱地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二位又是谁?” 
老头子拿着旱烟筒,走到炕边,冷冷道:“你又是谁?咱们没问你的根底,你倒先问起咱们来了!” 
大姑娘转首道:“爷爷……不要这样凶巴巴的对待人家嘛!” 
她转过头来,对小王嫣然笑道:“这儿是灵泉镇外的毛儿村,我们是这儿的果农,你倒在咱们家门口,只剩下一口气,混身都是血,是爷爷替你上药包扎的,你可以安心休养,我叫雪儿,人家都叫我毛大姑,以后你就叫我毛大姑好了。” 
“谢谢你,谢谢爷爷。”小王道:“让我休息两三天,我就能起身告辞的。”老头子一哼,道:“不必多礼。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出来历,我也还没决定是否要收留你呢!” 
小王道:“我姓王,曾是玉门关的守城兵。” 
“嗯,难怪有点儿面熟。”老头儿道:“可是我倒要问清楚,你骑的是回族养的战马,身上又有箭伤,而昨天又有关中的江湖人物一路向人查探你的下落,这又是怎么回事?”小王道:“我是从吉布尔盟族逃出来的,听说他们要举兵入关,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毛大姑笑道:“听说他们起了内哄,互相杀伐,两败俱伤,吉布尔已变成了一片废墟荒地,幸好这样,不然咱们这儿的村子一定遭殃。” 
小王松了一口气,心中忖道:总算对艳红大姐有了交代,但是木大哥不知道如何了?想起木尔真,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份愧疚。 
老头子又道:“老弟,回族举兵,你偷了他们的马逃了出来,这番话还说得合情合理,但江湖朋友找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能我的仇家太多了吧……”小王含含糊糊地回答,其实他也不知道何方人马在找他。“不过我不会拖累你老人家的,等我恢复了体力,我立刻走。”老头子一哼,道:“你以为你的身子两三天就能好?别做梦了。” 
小王一怔,道:“我伤得很重?” 
老头子道:“伤是不重,可惜流血太多,忧郁积于心,气血两亏,若要恢复体力,至少要一个月。” 
小王一呆。 
毛大姑笑道:“我爷爷会治病,他的话不假,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住在这儿一定好得了,咱们既然救了你,一定救彻底,爷爷,你说是不是?” 
“小丫头,你专门揽是非。”老头子虽然在斥毛大姑,总算勉强同意:“现在让他尽量休息,咱们出去吧!” 
毛大姑对小王笑了笑道:“我去替你熬锅粥,你再睡一会儿吧!” 
说完跟着老头子走了出去。 
小王默然地闭上了眼睛,毛大姑的神情,使他不能不联想到周宝莲,好不容易乌鸦变成了凤凰,熬出了头,却死在自己的手中,这岂不太残忍,太没公理了。 
该死的钩子与驼子,是怎么安排的? 
他黯然叹息着,发觉凡是接近自己的女人,似乎每个人都会遭到厄运,艾梅影也是死在自己手中,接下来是珍珍,毒观音还断了手,这一切莫非都是自己的不祥,所带给她们的?想到这里,小王自己都有点恐惧起来。 
玉门关的马府,夜间的灯火愈来愈辉煌了。 
往昔虽然座上客常满,金樽酒不空,但现在更是门庭若市,车如流水马如龙。这明显的变化就起于王财神替代武财神之后。 
马武发觉魏公公的命令已不透过财神府而直接下达,使他感到愈来愈受重视,气势也随之高涨,不惜耗费重金,网罗江湖高手。 
他希望有一天,马府可以替代财神府,那就可以称尊江湖,威风八面,攀上人生另一层顶峰。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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