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王孙无情手》第62章


他希望有一天,马府可以替代财神府,那就可以称尊江湖,威风八面,攀上人生另一层顶峰。 
自从勾结木尔真兴兵,他也跃跃欲动,预做里应外合的准备,却不知道木尔真已被小王四粒骰子,搞得族破人亡。 
这天夜里,大厅上灯火通明,他正与各方群雄谈笑风生,却见后院的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走出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片刻,使得他神色立刻错愕不已,接着站起来,向满座的朋友抱拳告退,急匆匆地跟着侍女往里走。 
谁也不知道他后院发生了什么事? 
马武低头疾走,侍女报告,有个不速之客在后院的起居室等他,这会是谁呢?当他脚步跨入房中后,心中更加错愕。 
他想不到这位不速之客竟是关外的木尔真。 
“木大酋长,你怎么来的?莫非已兵临关外?” 
木尔真一脸杀气,手中的鞭子重重往桌上一击,冷冷道:“嘿!岂止兵临关外,我带了一百铁卫已进入关内。” 
马武吃了一惊,道:“我怎没接到消息?” 
木尔真双目炯炯注视着马武道:“我来问你一件事,向你要个人。” 
“什么事?什么人?”马武有点摸不着边际。 
木尔真道:“听说财神府换了财神?” 
“没错。” 
“听说新财神就是昔日玉门关的城丁小王?” 
“这点不清楚,我还没见过他。”马武有点惊疑。 
木尔真又用鞭子重重一击桌子道:“这点你不清楚,还有什么事能清楚?”马武脸色也沉下来了,冷冷道:“我只管大事,不管小事。” 
“我就是想跟你谈谈大事。”木尔真愠怒道:“你天天催我进兵,但你的顶头上司财神府的王财神却到我族地杀了我结盟的酋长,害得我族人尸横遍地,三千铁骑,只剩下了五百人,这是不是大事?” 
马武大吃一惊,道:“会有这种事?” 
“有没有这回事,你可以查询。”木尔真道:“我今夜来只为了一件事,我要你协助找小王,而且要活口。” 
马武想了一想,道:“好,只要他尚未入关,我就拦得住他。” 
木尔真站起来,道:“我要搞清楚你们在搞什么鬼,所以你要记住,一定要活口,我的人全住在西关城隍庙里,等你的消息。” 
马武没说话,因为事情虽可以办,责任却不能被人扣住,要捉活财神,终究不容易,何况听说财神爷那四粒骰子,粒粒要人的命。 
木尔真人已走到门口,见马武没有肯定的表示,似乎觉得不太满意,停步转身狠狠道:“马老哥,这件事,你告诉魏公公,你们要负起绝对的责任。” 
马武这才苦笑,道:“大酋长,事情我可以呈报上去,但是我可没责任,因为我管不了财神府,当然也管不了王财神。” 
“我不管这些。”木尔真冷冷道:“你们汉人诡诈多变,是一窝里的货,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绝对保证的。” 
“保证?” 
“嗯。”木尔真字字如铁道:“我虽只剩下五百铁骑,无力挥兵入关,但要踏平你这座马府,自信是足足有余的。十天之内,你交不出小王,就看看我怎么对你。”马武这才着急了,忙道:“大酋长,我一定帮忙找人,但是王财神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你的限期是否能宽一些?” 
“你要多久?” 
“一个月如何?” 
“好,不见人我不出关。” 
木尔真丢下这句话就走了,马武送走了像瘟神一样的木尔真,却见手下总管马文才急匆匆地进来,道:“大爷,魏公公有飞鸽传书。” 
“在哪儿?” 
马文才把一竹筒,双手呈上。 
马武拆开封口,取出纸卷,摊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命令:“追查财神,格杀勿论。” 
看了这两句话,马武头大如斗。 
木尔真要活的,魏公公却要死的,何去何从,伤透脑筋。 
不过他也想清楚一点,无论要死人或要活人,最要紧查到小王下落,于是他立刻返回前厅,开始调兵遣将。 
小王静静坐在茅屋中吃着香甜的小米粥。 
他清楚地记得,已在这儿寄居了十多天,伤势也渐渐有了起色。 
现在他反而不急了,因为他计算过,毒观音与艳红大姐上京去把娘接到玉门关,也要一两个月,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养好伤,唯有健康的身体,才是应付险恶的本钱。唯一令他不安的,倒是毛大姑。 
她正静静坐在他对面,看他喝粥,她的确很美,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浑圆的胸膛起伏着,面靥红得像五月的蔷薇,静静的望着小王,似已痴了。 
小王眼睛虽注视着碗里的粥,可是他的心灵可以清楚听到她的呼吸声,天地间虽充满了温暖与恬静,他的心灵却渐渐痛苦。 
往昔宝莲姑娘不也正是如此的对待过他,可是现在呢? 
美丽的事物往往都如昙花,换来的却是痛苦与不幸。 
他觉得绝不能重蹈覆辙,与其将来痛苦不安,不如现在就要预防,于是他也不管粥烫不烫,唏哩哗啦迅速吃完,才礼貌地道了谢,迅速站起来踱着方步。 
他维持着脸上的冷漠,与毛大姑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是感情上安全的距离,不用想也可以感觉得出来。 
毛大姑的脸色果然起了一丝不易发觉的变化,那是幽怨与失望的混合,不过她依然像往常一样,收拾着碗筷,边道:“你何不出去在院子里走走,也可以散散心,消消食,整天闷在屋里也会闷出病来的。” 
小王轻轻嗯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走了出去。 
已是盛夏季节,小小的院落中,浓荫掩覆,眺望远山,一抹青黛,篱笆上的蔷薇盛开,的确令人精神一爽。 
小王漫步院中,看着一草一木,仿佛已经神游物外。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中听到毛大姑的娇笑声道:“你也喜欢花?” 
原来小王正站在一株茉莉花旁,他茫然的心神又被她唤了回来,只默然地点点头。这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敷衍。 
毛大姑笑道:“花不言语花解语,能欣赏花的人,一定有丰富的感情,但是你何以这么冷漠,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你一笔债!” 
小王心头微微震荡,冷冷道:“花既不语花解语,就因它能静静让人欣赏,才令人喜欢,假如它像人一样聒噪,我也会避得远远的。” 
毛大姑的神色霍然黯淡了下来,柔和的气氛也突然变僵硬了。 
小王的内心,可以清楚感觉到毛大姑的心灵受到了刺伤,可是他只有暗暗说着道歉。自己原不过萍踪寄旅,偶然停留的飞鸿,何苦又留下足印泥爪。 
毛大姑突然幽幽道:“难道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无情?” 
篱笆外突然有人道:“他不但人无情,手也无情,不过躲得再远,也躲不过债主要债。”小王吃惊地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院落的木扉已经敞开,站着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他认识的,正是一只眼睛挂着眼罩,举止潇洒的“风流才子”唐寅,其余二个穿着灰衣,手执圆盾短剑的人,他却不识。不过既与唐寅在一起,不用说,一定也是来找麻烦的。 
毛大姑也吃惊地望着,问道:“你们来要什么债?” 
唐寅道:“血债。” 
“不错,血债自当血还。”小王沉声道:“但此地是我客居之所,希望三位不要连累了此地的主人与这位姑娘。” 
右边拿着盾剑的灰衣人嘿嘿笑道:“行,只要你跟咱们走,咱们绝不会牵连无辜,否则就说不得了。” 
小王道:“好,我跟你们走。” 
他一挥衣袖,就欲举步。 
唐寅脸色大变,手中折扇刷地张开,身形横移两步,恰好躲在另一灰衣人身后,惊叫道:“小心他的骰子。” 
这一叫,二名灰衣人立刻举起盾牌,护住脸部上身,只露出一对眼睛,道:“姓王的,你敢施诈。” 
其实这是小王门久养成的一种自然动作,他此刻手中哪还有骰子?就是有骰子,也没有真力发出。 
因为他刚才试运过太乙真气,始终凝聚不到三成,知道自己的伤势只不过刚好了一些而已。 
所谓虎死威不倒,为了不牵累毛大姑,他宁可咬着牙,接受面临的死亡,不肯输一口气。此刻,他笑一笑,道:“你们既然怕我的骰子,挥手就会断人魂,又何必找上门来?”那灰衣人哈哈大笑,道:“久仰财神骰子断人魂,可知道世上一物自有一物克?”小王道:“哦?不知道克我的人是谁?” 
唐寅阴笑道:“就是这两位费家兄弟,财神爷莫非没听到江湖上‘盾剑双绝’的名号,手中铁盾,不畏刀剑,绝地双剑,最是难防这句话?” 
费老大狂笑道:“除非你的骰子能击穿我的铁盾,否则,你最好乖乖就缚。”小王一叹道:“骰子的确击不穿铁盾,三位不必惊慌,我跟你们走就是。”费老二不禁大喜,道:“那就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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