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82章


“她在家!”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是江峰,他好像要抢着告诉我她没有来的原因似的,急切地说起话来,“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让我代替她过来给你姐姐过生日,喏,那个是你席蕊姐姐买给你姐姐的生日礼物。”江峰指着被许文的身体遮挡看大半个身子的毛绒玩具给我看。
那是一个硕大的黑猪,穿着大红裤头的黑猪,用纯白色颜料画上去眼睛和鼻孔的黑猪。
姐姐将毛绒玩具抱给我,我乐颠地仔细观摩着这头猪讨人爱的表情。
“说点什么!”江峰用皮鞋踢踢许文穿帆布鞋的脚,想让他说点什么营造些欢快的氛围,至少营造出一些像是在给某人庆祝生日的轻松氛围。因为现在的气氛被沉默闹僵了,空气都有了要结块掉下来砸人的冲动了。
“草灿说,她今天是主角。”许文抬起眼睛看看草灿,挺直背,将自己的上半截身体陷入软软的沙发之中。
“我?”草灿看着许文,用右手食指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有什么说的?
许文听了这话猛然瞪大眼睛,皱起眉头。他这样子像是要说些什么过分激动的话似的,但是我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他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垂下眼帘,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块表上。
我总感觉他对她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耐心和好脾气,今天坐在这里纯粹是为了摆一个排场,作秀给旁人看。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了曾有的默契和令人舒服的融洽度,彼此疲乏彼此厌倦,但又为了一个不得不继续在一起的理由努力维系着什么。
“那我说!”江峰打破尴尬局面,“前两天我遇到一件事情特别搞笑……”
我不知道江峰今天为什么如此兴奋。仿佛被人偷去了记忆一般,将曾经和草灿的过节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努力讨好她,讨好一个他不待见,她也不待见他的人。
目的性很强。我只有这样的感觉。
酒喝得很快,因为大家一直在没话找话说,一个话题说完了以后大家都闷头喝酒,在想下一个可以说的话题,所以一种虚假的欢腾场面被刻意营造出来。
“我去下卫生间。”我对姐姐说,然后有点踉跄地向卫生间走去。这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让我感觉好漫长,刻意而为之的意境让我无法进入角色,我在想我自己的心事,偶尔附和大家营造的心情。
有心事的时候真的是很容易喝醉啊!我微眯着双眼,对着镜子抚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汪成,此刻的你有没有想起我?好吧,不管你有没有想起,我都在想你。我晃晃脑袋,默默念叨着汪成的名字,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没事吧?”我看见江峰守在门口,关切地问候我。
“哦,没事!”我礼貌地回答他后,转身向姐姐的方向走去。
“喂!”他叫我。
“嗯?”我回头。
回头迎上了他靠得很近的那张脸。他突然扳住我的身子,很用劲地将我推在墙上。我的身体被坚硬的墙面硌得生疼,可他还是死命地将我的身体往墙上推。我挣扎着朝他吼,想要知道他想干什么,结果他却生硬地将他那张嘴凑了过来。他双眼微红,凛冽地盯着我,他要将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巴里,我抵抗着他,他却将我的脸用双手固定住,然后继续他想要完成的企图。
我拼命的躲,他却又拼命的想要吻我。他的劲好大,而我的身子却被酒精麻痹,根本使不上力。我想喊又喊不出声,想跑却被他紧紧地禁锢住。我完全成为了他的猎物,但是我不想就这样牺牲。
我咬了他的嘴唇。
他很疼,放开卡住我的脸的手去摸嘴巴。我趁这个空档推开他快步向先前的位置走去,直到我可以看到姐姐的身影,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去这么久?吐了?”我刚坐下,姐姐就开始了她的询问。
我点点头,努力平复紧张的情绪。我知道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否则会影响到许多人。
“你没事吧?”姐姐见我喘的很厉害,又追问。
“没事没事!”我好像用了不耐烦的语气。
姐姐不再问,我也稍微松了口气。我很清楚自己不会掩饰情绪,所以我在想一会儿江峰回来后该怎么办。
许文一直用不冷不热的眼神看着我,他不说话,不笑,摆着一张像是戴着面具的脸上下打量我。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看穿了!他这样的眼神有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威严。我感觉他像是知道什么。
正在我胡思乱想却还没有想出对策的时候,江峰回来了。
我故作淡定地站起身,走到一边,让他可以坐进里面的位置。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很不自然地让目光飘向远方。江峰倒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那样,神情泰然地从我身边走过,然后坐在沙发上。他朝我笑笑,好似嘲讽之笑。
我重新坐回沙发,不自在地绷紧着身子。他们继续营造欢腾,我却独自彷徨,不知所措地跟着他们一起言不由衷地欢腾。
“姐姐,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扛了多久,反正是在我终于扛不住了的情况下,才编了一个不怎么高明却很管用的理由逃走。
“再坐一会儿吧,反正你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多无聊。”姐姐说
“不了,我是真的不舒服。”我继续坚持。
“嗯,那好,我送送你。”姐姐站起来,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准备跟我下去。
“草灿,你坐着吧,我去送她!”江峰主动要求。
“那好吧。”姐姐坐下,“你把她送到出租车上就可以了,她自己回去。”姐姐叮嘱。
“嗯,好!那你俩先聊着。”江峰仔细地系好两个纽扣,然后对愣在一边的我说:“走吧,我送你下去。”
要是姐姐能听见我的心声就好了,她肯定不会把我往这个色狼怀里推的!我暗自恐慌,却也不知道怎样好,只能僵硬地跟他走。刚走几步还好,因为我知道姐姐在注视着我的身影,我有些许安全感,但是当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一个她的视线盲点以后便开始慌乱起来。想必江峰也意识到了。
“咳咳……”他咳嗽,或是假装咳嗽。
我不理他,并加快了步伐。
“丫头啊,我喝多了,所以我对刚才的行为表示歉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貌似很诚恳,我浅浅地松了口气,却不曾想他这句话有下文,他顿了顿接着说:“那么,这次我不会那么粗暴了!”
我听他这么说,冷汗狂冒。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的一秒钟时间内,我迅速做出跑的反应,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逃离他,逃离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坐在出租车上的我才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我在想,席蕊到底爱上了他哪些地方,或者说他有哪些地方值得席蕊付出所有去爱?这样滥情的男人到底能给你什么?何苦呢?
八十二。是你吗?
更新时间2011518 1:31:18 字数:1898
我很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可是我怕打扰他,怕突然出现的我的声音会使他惶恐,会让他产生一种无所适从的拘束感。
但是,我想他,很想他。想和他说话,想听他说话。
我静静地望着电话所在的那个方向,将自己深埋在黑暗之中。我不敢开灯,也不敢一个人继续待在黑暗里……我很难过,从未有过的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寂感瞬间击中软在沙发中的我。我默默地抽泣着,回想着刚收到的姐姐不明事理的训斥,心中无可奈何的情绪开始支配着委屈的蔓延。
江峰编造了偏离事实的虚假片段,将我虚构成一个长于心计的人,一个对他有不轨企图的复杂的女孩儿。其实,被颠覆了印象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对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来说,我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乎的人在乎我是什么样子的。而江峰却真有这样的本事令我在乎的人不在乎我的解释和逐渐疲软的神经,肆无忌惮地固执己见。
我想找人说话,只想说说话而已,可以不说我的委屈,但我想听到一个稍显关切的声音。
而我能想到的,最具安慰的声调只有他。
要拨他的电话吗?可以拨吗?会打扰到他吗?会让他感到厌烦吗?
什么时候开始,给他打个电话会需要找足够多足够强硬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算了,打一个电话过去又能怎么样?
我狠狠抹了抹悬挂在下巴上的泪滴,像下了很大决定那样猛然起身,抓起电话,顺畅地拨了那几个数字,然后挣扎着在刚接通的那一瞬间挂断了。
我恨我的懦弱,但是我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再去拨那几个数字。
我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天花板,墙上贴的那几张海报上的明星估计地朝我露着笑容,看他们笑,我却无法从这样死板的笑容中得到任何安慰。
电话响了。我生硬地告诉自己电话在响,可依然会觉得无力拿起电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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