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业风云》第146章

“林那一介粗鲁武夫，只怕自己有心，别人却是无意。”
裴元庆笑道：“兄长乃是闽地英雄，谁人不知？阿莲久在林娜身侧，对大哥，虽不能说早生情愫，却也断非无意。兄长只要应允，回到闽地，自有林娜筹办一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韦氏的愚蠢
林那略一沉吟，却道：“若是如此，林那怎会不从？但雪仇之事，不敢忘怀，不能擒杀阿来，林那誓不回返大陆。林那若是有幸，得阿莲相从，不如就在这流求成婚，两不相误。”
“流求荒蛮之地……”
“林那心意已决，绝无更改！”
裴元庆叹口气：“既是如此，小弟就修书与林娜相商。”
流求东部距离大陆，书信岂是短时可至，过了几日，林那和裴元庆商议分兵，继续征伐。
林那领四成兵力，沿流求东海岸北上；
裴元庆领四成兵力，沿流求东海岸南下；
薛仁贵领两成兵力，继续驻防山寨（今台湾台东一带），一面加强使土人归化，一面以为策应。
大业二十一年（公元六二五年）正月，群臣再请立太子，以地方尚有官员未上表，暂旨缓议。
正月，下旨本年在河东推行“土改”，改革税制。
这一日，刑部尚书韦云起的府邸。
管家走进来禀报：“老爷，太常丞（正六品）韦昕大人求见。”
正在看书的韦云起一愣：“本官与太常丞并无深交，今日何以突然来访？”
“老爷，见是不见？”
“来的有几人？”
“回老爷，只有韦大人一个。”
“既是同僚，不见也不大好，请韦大人进来吧。”
过了片刻，一个四十岁不到的男子进来，对韦云起施礼道：“下官见过韦尚书。”
韦云起还了个礼，示意来者入座，吩咐上了茶，两人寒暄几句，韦昕道：“下官前几日才知晓，韦大人与下官，居然还是同宗。”
“唔，”韦云起诧异道，“若是本官没有记错，韦大人该是岐州人士，本官却是西都万年县人，不知何来同宗之说？”
“下官乃是凤翔人士，距离西都，并不遥远，日前还乡省亲，一阅宗谱，才知大人论起辈分，该是下官叔辈。”
韦云起倒是迷惑了，不知自己的万年韦氏，与凤翔韦氏，是否真有姻亲，只能含糊道：“果有此事？”
“小侄此来，正是要跟世叔攀个亲。”
“这……”
“此物不成敬意，聊表心意，还请世叔笑纳。”韦昕说道，从袖中取出异物，却是一颗硕大的明珠。
韦云起一看之下，便知是稀世珍宝，变色道：“汝此为何意？”
“此物乃是西域商人自波斯转来，小侄也是受人之托，转于世叔，望世叔收下。”韦昕决定明说了。
“如此贵重之物，恕韦某不敢收受！”
“此物乃是韦娘娘托下官转送。”
韦云起这才记起，韦昕的父亲，与故太子妃韦氏的父亲，乃是兄弟，韦昕论起，该是韦妃的堂弟。
“娘娘常说，韦大人国之栋梁，实在是我韦氏的荣光。”
“谢娘娘抬爱，韦某无功不敢受禄。”
“尚书大人，眼前便有一件大功。”
“唔……”
“代王殿下，乃是太子嫡出，理当继承大统，若得尚书大人鼎力，他日娘娘和殿下必不忘相报。”
听说韦娘娘给自己送礼，韦云起已经把韦昕的来意猜个大概，朝中而今尽人皆知，自己是拥戴越王杨侗的，韦妃现在是想把自己拉过去。
“立储之事，皇上自有决断……”
“世叔，眼看着只是这一两个月间，各地四品以上官员的奏折，就该到齐了，皇上到时自然要召集大人等内阁要员商议，还请世叔美言。”
“皇上若是要听臣下之见，本官自知该当如何言明，只是这颗明珠，还请带回给娘娘。”
“下官既然是代娘娘送给世叔，怎好做主带回？小侄告辞。”
“还劳大人带回，若是日后真帮得上娘娘的忙，再收不迟。”
“世叔要回，请自己回给娘娘，小侄若是带回，娘娘必怪办事不力！小侄告辞。”
韦云起将明珠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吩咐管家：“备轿。”
半个多时辰以后，韦云起到了魏征府上，一见魏征，便将此事说了一遍。
魏征冷笑道：“不瞒韦大人，韦妃也派人给魏征送礼，许诺只要肯拥立代王，便可得到美宅一座，良田百顷（一顷等于十亩）。”
韦云起笑道：“如此说来，大人的价码，倒是高过韦某！”
“我已经回绝了，大人何以却要留下这颗珠子？莫非真要认下这门亲戚？”
“什么亲戚，不过是利用而已。本官只为国家社稷，代王虽然还算忠厚，但贤能不及越王。”
“你既不打算拥立代王，却为何又要收下？”
“本官本也想拒绝，可是转而一想，那韦氏既会行贿我等，只怕也不会忘了他人，我等不收，难保别人不收。魏大人以为，皇上会喜欢后宫勾结外廷，私谋册立吗？”
“大人的意思？”
“本官要拿着这颗珠子面圣。”
唐国公李渊的府邸。
李渊与通事舍人（从六品）裴寂说笑着进府，却见着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正在争执。
“汝二人何以如此无礼？见过裴世叔，还不行礼？”
李建成和李元吉慌忙给裴寂行礼，裴寂连忙道：“岂敢，下官只是从六品，建成贤侄而今已是民部正五品的仓部副侍郎，品阶还在下官之上。”
李渊笑道：“你我至交，此乃私宅，并非朝堂，当然是论辈分不论官品。”他转首问两个儿子，“你二人因何喧哗？”
李建成看着四弟，却不言语，李渊道：“元吉，你说。”
“父亲，适才韦妃娘娘派人来，送了几件金银玉器，大哥却不肯留……”
李渊闻言变色：“可是代王的生母韦妃？”
“正是。”李建成道。
“礼物呢？”
“那人留在中堂就去了。”李元吉看着父亲脸色，也察觉不对。
“父亲，此事也怨不得四弟，是韦娘娘的人强要留下。”李建成替李元吉打圆场。
“你不必回护他！必是这小子贪人财物，故而留下。”他扭头喝问李元吉，“是也不是？”
李元吉忙道：“孩儿也是想，代王是皇储的热门人选，他日登基，韦娘娘便是皇太后，咱们李家就是功臣，不该驳了韦娘娘面子……”
“糊涂！”李渊长叹一口气，“韦娘娘此举，太过愚蠢，代王继嗣无望也！建成，你看该如何？”
“孩儿已令将财物尽皆封存，不得擅动，听父亲处置。”
李渊点头道：“你行事比元吉得体多了。眼下只好带这些东西给皇上了，从今以后，尔等再不可言拥立代王之事！”
大呼“休矣”的，并不只是李渊一个，杨义臣费了好大力气将送礼人连同礼物打发走后，也是连连顿足：“韦氏何以一愚至此！安有可遍买朝臣而得立者？”
至于原本骑墙的张须陀、裴矩等人，也只有苦笑而已。
韦云起进宫，将韦妃所赠的明珠献上，说明事由，过不多时，李渊也带着财物进了宫。
我嘱咐二人勿动声色：“此时朕自会着有司查处，事关皇家，卿等万勿多言。”两人应诺而退。接下来的一两天，又陆陆续续有大臣将东西送入宫来。
千牛右卫很快查明，韦妃一共给二十位重臣送了礼物：韦云起、魏征、李渊、杨义臣、张须陀、虞世基、宇文士及、裴矩、裴蕴、萧瑀、李子雄、窦建德、杨玄感、沈光、宇文成都、杜如晦、房玄龄、文彦博、封德彝、杨智积。可以说，凡是她认为内阁中可以说上话的，都跑到了。所赠财物，有韦氏自己多年积攒，有取自代王府，有韦氏娘家所资助。
可是二十位大臣，都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物，比起韦氏，心中要明镜得多，就是个别想收的，知道韦氏居然如此“大规模”地、几乎光明正大地搞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勾当，也不敢收了。
魏征、杨义臣、封德彝、萧瑀、沈光等，那是当场就回绝了的，其他勉强收下的，也是立刻“上交”，杨智积起初大约已经收下了，看着别人都交了，也赶紧效仿，却是最后一个“廉政标兵”。
杨义臣、萧瑀、封德彝、张须陀他们几个还算厚道，说明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