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异情》第26章

维克多过来询问民团新防御阵地的事，布朗向他伸出手：“啊，徒手砸烂机枪的英雄。”哈罗德见状把这个俄国民团副队长也拉上车。布伦车慢吞吞拐向左边，进入那条机动道路后加快了速度，径直向北进发。途中矮胖的布朗卡在窄小的车舱里显得很难受。善解人意的基泽鲁向他讲述战俘营见闻，力图使他忘掉不适。
一个小时后，布伦车接近了帝国师阵地，一脸公事公办的哨兵仔细查看了证件、并打电话证实后才给予放心，并有意问维克多：“俄国民团？你也接到了队长的邀请吗？”
党卫军的团部，也就是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所在地离前沿阵地更近，团级指挥所位于由西向东倾斜的人造斜面上，打开一扇印着黑底白字的闪电标志的铁门，可以看到帝国师防线那边俄国人的身影。布朗进去时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正和二级突击队大队长激烈争吵着，几名中队长和一些队员好像对此见怪不怪，各干各的事。见到客人进门，俩人像突然停了电一样没了声音，又不约而同地迎上前，没有一点尴尬相。
一级大队长首先与布朗握手，然后与其他人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二级大队长热情洋溢地抓住基泽鲁的胳膊。几名中队长则涌向哈罗德和维克多，那名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奔向维克多，蓦然发现对方是俄国人，伸出一半的手僵化了。
一级大队长解释说，本来旗队长已经差不多赶到这里，却因临时有急事，被旅队长叫去了。
寒暄几句后，几人领到地下室，进到大会议室旁边的小餐厅。一张铺着洁白桌布的饭桌上摆放着白得发亮的碟子，旁边大桶里冒着热气。　
一名男厨师过来，认认真真地给每个盘子里盛上一勺灰不灰、绿不绿的粥，布朗用叉子一拨拉，原来是用豌豆做的沙拉，接着上了一道水果沙拉，酸黄瓜和腌番茄。最后是几片切成薄片的火腿，恰好一人一片，没有浪费。
一级大队长不冷不热地与客人们交谈，二级大队长却显得很热情，但在一级大队长不时投来的冷峻目光下，不敢笑得太开心。
男厨师举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瓶啤酒和白柠檬水。一级大队长亲自为客人兑酒：“这是真正的稻子啤酒，再兑上白柠檬水，哎，就这样。”
兑酒师率先举杯：“为敬爱的元首干杯！”
几杯酒下肚后，气氛稍微活跃了些。大家终于谈起正题。一个三级中队长用怀疑的口气说：“难道俄国人的机枪是用铁丝造的，那么容易咂弯？”
维克多不亢不卑地回答：“我刚才说过了，那挺机枪连续不断地射击，枪管温度非常高，的确像烧红的铁丝。只是粗一些而已。”
“据说KVⅡ非常高大，你是怎么上去的？就像大仲马游侠小说《侠盗罗宾汉》写的那样，纵身一跃？”
见党卫军军官们对维克多盘问个不停，布朗替他解围：“对了维克多，你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已经下来了。回去我给你授勋。”
“舒尔茨，别出洋相了”。二级大队长显然听出了眩外之音。
整个“午宴”在不冷不热的气氛中结束。
回来的路上，大家纷纷议论：
“与索然无味的人吃着索然无味的食物。下次谁叫我我都不去。”
“灌了一肚子饮料，感觉更冷了。”
“我不喜欢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知道那两个大队长吵什么吗？仅仅是为了KVⅡ坦克到底有多重而争吵不休。”
“整磅的火腿。整片的火腿还差不多。”基泽鲁长吐了一口烟，布朗喊叫道：“该死，你的烟灰进我眼睛里了，你能不能掐了它。”
基泽鲁转向哈罗德：“我估计团长没有吃饱，你不邀请我们吃点东西？”
12月18日下午，哈罗德正在刮胡子，镜子里出现了布朗肥胖的方脸，脸上挂着惊异的表情，后面跟着多日不见的卡留娜大婶和丽达。哈罗德拉出毛巾迅速擦净脸，匆匆敬个礼，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因为这几个人凑到一起就意味着可以吃到美食了。果然，卡留娜大婶手伸进篮子，不过拿出来的不是腌猪肉，而是美国猪肉罐头。
“一连昨晚越过河向敌人发动了一次突袭，结果从一辆美国卡车里发现了一整车美国货。”布郎盯着刚刚进门的丹尼尔说。
丹尼尔笑望着哈罗德。半个小时前，他俩已经派出黑格潜到对岸打劫点东西。
第十节 波吕斐摩斯（下）　＇本章字数：233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36：24。0＇
哈罗德突然发现团长头上长出了不少白发。团长把一份敌情通报放到桌子上，哈罗德随手翻了翻，有一篇截获敌军的文件引起了他的兴趣：
1941年11月29日
关于最高统帅部大本营0428号命令执行情况的报告
莫斯科
致斯大林同志和沙科什尼波夫同志
为了立即执行关于烧毁居民区的大本营0428号命令，军事委员会采取了如下措施：
1、各师和团组建了游猎组，目前大部分积极的行动由他们执行。
2、特别情报部门派出了总人数500的多个牵制组进入了敌占区。
3、R5和U2飞行中队被派遣到各集团军，共有45架飞机。
4、个人使用的燃烧物铝热剂，燃烧瓶，燃烧罐，炸药包共计4500件已经准备完毕，并分发给了各部队。
5、为他们使用的超过100，000瓶燃烧物已经准备。
6、38位军官已经从方面军预备队派到各师协助建立游猎组。
7、需要烧毁和摧毁的居民区已经确认给各集团军，在执行任务中确认使用以下部队（航空，炮兵，游猎组，牵制组和游击队）。
在执行过程中，398个居民地已经被烧毁或摧毁，按集团军如下：在30集地区105个，16集113个，5集55个，33集17个，43集24个，29集52个，50集32个。
这些居民地主要由游猎组和牵制组烧毁和摧毁。由于缺少炮弹和恶劣的飞行气象条件，
炮兵和航空兵在执行任务中没有起到积极作用。
前线各部队烧毁居民区的积极行动已经给德国人造成严重损失，我们截获的如下的德军命令可以证实：
“根据57军的报告，确认最近在许多地区发生了系统的对居民区的纵火行为，这些行为由渗透过前线的许多个人或小组所为。必须加强对对居民的活动的控制和增强我军驻扎地的警备力量。”
为执行大本营0428号命令的行动在前线各地区仍在继续。
朱可夫
布尔加宁
1941年11月29日
一时间哈罗德沉浸在不久前的“狼狗”行动中。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丽达身上。
布朗收起了文件，顺着他的目光转向丽达。哈罗德醒悟过来，苦笑着说：
“官样文章，有什么看头。按照俄国人的说法，他们专门挑选空房子放火。而我们见到的正相反。谁都比我们德国人善于一本正经地撒谎。”
突然枪声大震，丹尼尔估计黑格完成了任务，哈罗德从密集枪声判断出不妙的势头。
一会儿，连部通讯员报告，黑格回来了，所有人两手空空。
少倾，黑格狼狈不堪地进入连部，耳朵上鲜血直流。见团长他们，他悟着耳朵低下了头。
原来，他们从一排地堡后门爬出不久就被敌人发现了，七个士兵无一生还，只有他一人侥幸逃回。
显然，昨晚一连的行动使敌人有了防备。布朗下令今后不得过河打猎：“不吃美国罐头也死不了人。”他一边嗅着罐头一边悻悻地说。
哈罗德故作轻松地附和说：
“他们有美国罐头，我们有卡留娜大婶的萨洛，是吧大婶？”
“是个屁。后方的猪都让师供应处屠宰连的拉走了，他们说猪是战争物资。”卡留娜默默地把罐头摆在面前。
哈罗德眼前浮现出KV坦克履带里搅拌着的猪和血肉横飞的猪场。
丹尼尔耸耸肩，双手一摊：
“哈，我来东线的日子里，我发现每次摆到餐桌上的只剩下俄国人的美国罐头了。”
“别抱怨连长。”团长心事重重地坐下，“有比饮食更重要的事。制造这些罐头的人参战了。”
大家疑惑地看了看团长，不作声了。这本是十天前的旧闻，团长竟把它当成新闻宣讲，难道他老糊涂了？
布朗加重了语气：“美国参战了，现在我们与上次战争一样，两线作战了。”
“啊。”所有人发出这个德语第一个字母。哈罗德把一块鲱鱼塞进嘴里。
丹尼尔又打开一听鲱鱼罐头，从口袋里摸出勺子，品尝了一口，禁不住咂嘴，引得大家也嘴馋，纷纷打开罐头。这时基泽鲁上尉酸着脸进来了，嘴里不停地嚼着根甘草。
“下午好，上尉。”哈罗德伸出手，被对方挡开了。“不太好，有点腹泻，怕传染给你们。刚才我发现你的士兵到对岸偷窃，被人家暴打了一顿。”
“他们没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