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第38章


她枕着他的手臂,安心睡去,她的身躯与他相贴,他体内的骚动再次涌动,只得强压下去。不禁苦笑,几分无奈几分自嘲,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轻重!一点点抚着她眉眼,又贪瞧一阵才闭目养神。
这几日两人几乎时时粘在一起,片刻也舍不得离了彼此,暂时忘却一切,全身心沉浸在这好似偷来的幸福之中。这样的日子这一生恐怕也只得几日,是以穆柯放纵自己的身心。直到燕无极收到陆清风被俘的消息,她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头了,美梦总是要醒的。而她亦有未尽之事,小师弟还等着她去救。
离开时,天色尚早,茵茵还在睡梦中,为勉将她嘲醒,白素兮便到院中与他两人道别。
她将一个纸包塞进穆柯手中,“妹子,我没什么好送你的,我见你喜食这月饼,便做了些,你且带着,路上饿了也可填填肚子。”
穆柯感激道:“多谢素兮姐,你与茵茵多保重。”
白素兮点头,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祝你与燕公子相携到老,生死不离。”
穆柯眼眶湿润,“素兮姐,若有缘,我们必能再相见。”
白素兮眼含热泪,推了推她,“去吧。”
穆柯又对她笑了笑,转身向栅栏外走去,燕门几十名门人已在院外等候多时,燕无极握紧穆柯的手,对新提拔的执法堂堂主道:“卢羿,护送她回门,不得有误,她若有丝毫闪失,你等便提头来见!”
那人颔首抱拳,郑重应道:“属下遵命。”
山上的风很是急,穆柯的脸色十分苍白,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沉声道:“你要去救陆清风,而我也要去救小师弟。”
他扶住她的肩,眸色幽深,“我不能再让你身涉险境,你若再……”他顿了下,“我的心意你可能体会一二?”
她垂下眼睑避开他忧心的眼神,默不作声,他吻了下她的额头,“我答应你,必将杨佑禅救出来,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她沉默许久,终是点头,抱住他的腰,轻声道:“万事小心。”他欣慰一笑,又将她抱了一阵才放手,“等我回来。”话音刚落他便转身上马,急驰而去,几十名下属纷纷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烟尘,余下卢羿等十余人候在原地。
穆柯凝望他远去的方向,面色沉静,默立半晌才道:“卢堂主,可否再等我半个时辰?”
卢羿微微颔首,穆柯笑着道谢,背着包袱转身折回竹屋。白素兮见她去而复返,竟无讶色,只笑着迎上前去。
穆柯握住她的手,“素兮姐……”她从肩上抖下包袱递出,“里面是我妹妹的骨灰,我想请你帮我保管……若我一年之内未能来取,到时便将她埋在孤落山上吧。”
燕无极一路狂奔,不敢回头,若再看她一眼,他便走不了了。秋风里,孤落山上,桂花如雪般涑涑坠落,他瞧着漫天花朵,脑中全是她的身影。此去必定凶险万分,但有些事该是时候解决。只有了却了多年仇恨他才能真正与她安然相守。
下山之后,燕无极一行往北,直奔朝阳宫而去,奔驰一日,于黄昏时到达宣州城外,离朝阳宫仅二十余里的路程。燕无极命众人稍作休息,而后领着一部分人于入夜时分潜进朝阳宫,而剩余之人便留作接应。
入得宫中,燕无极轻车熟路入了地牢,一一探查各个囚室之后,终在刑房中找到了陆清风,见他缩在角落里,脚上被套了铁链,低垂着脑袋,看似昏迷不醒。
“清风。”燕无极急行上前,一掌劈断了他脚上的链条,扶住他的肩欲将他背起。视线不经意略过他耳际,忽觉异样,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清风,而是做了易容之术,脸色骤变,心道不妙,就在这一瞬间,他未及抽身腹部便被假陆清风刺了一刀。
燕无极暴呵一声,运起一掌将此人打飞,迅速封住周身几处大穴,捂住腹部的伤口向地牢出口奔去。他救人心切,忽略了怪异的氛围,这一路行来,防守疏漏,摆明是诱他入局,眼下境况已是危机四伏,恐怕这朝阳宫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然而地牢只有一个出口,他要离开必由此而出。
如他所想,刚一踏出地牢,便见上百名黑袍卫举着弓箭对准他,而他带来的下属已被全数歼灭。等候多时的东方飞自黑袍卫身后缓步而来,燕无极盯着他,眸中是刻骨的仇恨,死咬牙根,面容绷紧,浑身散发出渗人的寒意。
东方飞轻笑出声,“小翎,多年不见,你回来怎的也不知会一声,我这做哥哥的也好敞开大门来迎你,又何苦这般?”
燕无极额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腹部的伤口极深,那刀上似乎还有毒,他现在只觉内力一点点流散。即便形势如此危急,他面上仍是波澜不兴,只冷笑一声,“东方飞,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宰割的东方翎么?”
第五十三章 本是同根
月光下,东方飞一袭红衣格外醒目,他眉目微挑,眸中划过玩味,面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当然,震慑武林的燕门主岂是等闲之辈,不过你该知道我这里也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儿,小翎,你已受了重伤,我劝你还是莫作无谓挣扎。”
燕无极冷笑一声,剑已出鞘,寒芒直逼东方飞面门而去,东方飞平平后飞,右手五指成爪,运起内力吸来一名黑袍卫手中的兵刃。朦胧月色下寒光闪现,叮声响起,瞬息之间,两人已过了数招。
“小翎,你可真狠心哪,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我。”东方飞轻叹一声。
燕无极默然不语,寒剑带着凛冽的杀气向他直逼过去。
“你如今真是长本事了,我还真有些怀念当年的你,孱弱无助惹人怜爱的模样……”
燕无极杀气更胜,手中的招式狠劲,仇恨的目光盯在他脸上,似要将他剥皮抽筋,再啖其肉饮其血。这股积蓄多年的恨意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剑锋过处,皆是另人胆寒的凛冽肃杀之气。
东方飞眉目微凛,略收起些轻松随意之态。当今武林,二人皆是顶尖高手,高手对绝,武艺平平者插手不得。是以黑袍卫只能观战,而无涉足之力,自是无法助东方飞一臂之力。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担心,宫主胜算极大,燕无极纵然再厉害,却已受了伤,又中了化功散,这般打斗下去,只会让内力流失得更快,到时必定体力不支,他们便能轻而易举将他擒住。
果然燕无极身形渐变迟缓,功势亦减弱,内力提不上来,脚下不由一趔趄,东方飞见机,运气于剑,寒芒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刺入他左肩。燕无极闷哼一声,艳红的鲜血顿时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料,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黑袍卫在东方飞的眼色示意下,蜂拥而上,燕无极眸色转红,凭着惊人的意志力,拼尽最后的力气与这些人搏命厮杀。刹时间,兵刃相击之声,嘶吼声交织,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骇人。
东方飞饶有趣味地瞧着这惨烈的一幕,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此时,楚璇急行而来,双手恭敬地呈上一物给东方飞。他垂目见一条丝织的蓝色发带,伸手接过,不由诡异一笑,“小翎,你可认得此物?”
燕无极见他手中的发带,瞬间呆滞,眸中暴戾之色被深深的恐惧淹没。这发带怎会在这里?莫非……他心神大乱,分别那日,他为穆柯束发,而这条发带是他亲手为她系上的。他欲上前抢夺,却被黑袍卫拦阻,他身上多处受伤,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终被黑袍卫踢翻在地。
东方飞喝令黑袍卫退至一旁,步态慵容地来到他面前,燕无极一动不动匍匐在地。
“你不是想要这玩意儿么,去捡啊。”东方飞发力将手中发带掷飞出去,那发带被无情抛至一株梧桐树下。
燕无极咬着牙艰难地爬至树下,伸出染血的手紧紧抓住那条发带。
东方飞似笑非笑,“小翎,无论往日今时,你永远都斗不过我,永远都只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知道为何么?你被愚蠢的感情羁绊,一个陆清风,一个穆柯,便能让你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曾对你说过,感情这东西碰不得,这是人性中致命的弱点。你身体里流淌着东方家的血液,东方家的人生性冷情,不过一旦动情便是至死方休。你如此紧张这条发带,倒叫我意外得很哪,也不枉我大费周张将那丫头逮回来。”
见燕无极毫无反应,东方飞踢他一脚,这才发觉他已昏死过去,眼眸微眯,盯着他手中紧攥的发带,面上浮现冷笑,“将他拖进地牢,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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