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第39章


牢,严密看守,不得有误!”
黑袍卫总指挥展霆恭声应‘是’,命两名下属将燕无极拖走。东方飞挥手,展霆会其意,领着院中的黑袍卫离开。楚璇见东方飞负手立于梧桐树下,缄默不语,她心头不由发怵,她奉命追捕穆柯,费尽功夫才找到那丫头的行踪,岂料那丫头狡猾得很,竟再次逃匿得无影无踪,只在仓促间落下一条丝带。
方才她看得清楚,那燕无极仅为了这么条丝带便方寸大乱,恍然明白了宫主的用意,他以这条丝带试探燕无极的反应,而结果似乎也令他颇为满意。
迟疑一瞬,她才步至东方飞身后,单膝跪地道:“属下一时疏忽,此番让穆柯逃脱,请宫主降罪。”
东方飞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漫不经心道:“罢了,你别管了,本宫已另派人去接手此事。”
楚璇一听,心已凉了半截,明知多说无益,却还是忍不住道:“宫主,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定当……”
“退下!”他声音陡然转冷,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不悦之意。
楚璇善察言观色,他极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东方飞让人琢磨不透,心思之深沉实难猜度。她虽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惹他不快,是以不再吭声,悄然退去。
夜色降临,朝阳宫厨房内,十几名厨工正忙着准备主子们的晚餐,角落里,一名削瘦的女子正蹲在大木盆边洗菜。她挽了下衣袖,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她相貌极为普通,毫无特色,是那种转身即忘的人。
厨房的管事是名三十来岁的女人,姓徐,她走到那女子面前,指着她道:“张青,你随我来。”
这名叫张青的女子低眉顺目应了声,徐管事递了个食盒给她,“你且随我一道去给湖心亭那位送些吃食,他可是宫主最宠爱的人,金贵得很。到了那里切莫东张西望!”说到这她又顿了下,压低声音:“这差事不好当,若再做不出合那位口味的菜,宫主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厨房的人可就得遭殃了。”接着又是一声轻叹:“走吧。”
张青提着食盒跟随在她身后走出了厨房,路上徐管事又嘱咐几句,这才领着她踏进湖心亭内的园子,穿过了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来到内院。月上树梢头,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独坐碧池边,夜凉如水,他只着一件单衣。柔和的清辉映衬下,那单薄的背影恍若与世隔绝,又若一缕飘渺之烟,好似顷刻间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让人见着便不由心酸眼热。
张青面上无异,眸子却已湿润,双手死攥着食盒把柄。
徐管事清了清嗓子,躬身道:“杨公子,该用膳了。”
“……放着吧。”杨佑禅淡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徐管事眉头一皱,面色犯难,“公子,您好歹吃一点,伤着身子可不行哪。”
杨佑禅毫无所动,似乎是想就这样坐到地老天荒去。
徐管事心一横,牙一咬便跪下求道:“杨公子,请您多少用一些吧,下奴也好向宫主交待呀。”
张青也跟下跪,思虑片刻,终究忍不住出声道:“公子,请用餐吧。”
杨佑禅微微一怔,这声音……他回过头来望着张青,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眸中的亮光骤然暗淡,灰蒙蒙的一片死寂,茫茫然转开目光,“拿过来吧。”
徐管事大大松了口气,对张青使了个眼色,张青起身,行至他身旁的石桌前,从食盒中一一取出饭菜,三菜一汤,样数虽少,却道道精致,色香味无一不佳,可见是花了巧思,费了功夫。
菜式摆放完毕,她退至一边低首道:“公子,请。”
杨佑禅不由又瞧了她一眼,方才落坐,拿起筷子于空中顿了一瞬又放下。徐管事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七上八下地没个消停,又听他道:“我想吃汤圆,芝麻馅儿的。”
徐管事一愣,猛眨了几下眼,心头直犯嘀咕,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嘴上却连声道:“好,好……”又看向张青,“速去做碗芝麻馅儿的汤圆。”
第五十四章 伺机而动
张青一直低着头,闻言应声而退,她的声音听上去似有些发颤,杨佑禅放置在桌上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抖,徐管事也不禁仔细看她。张青抿着唇,面色如常,急步出了小树林。
杨佑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眸中蒙上一层薄雾,视线越来越模糊,堪堪落下泪来。
徐管事将杨佑禅异常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内起了疑惑,她身处朝阳宫中,伺候的都是些难缠的角色,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掉脑袋,长此以往自是练就一双好眼力,察言观色的本事自不在话下。只是这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难道张青这丫头有什么问题?
几日前,她去市场采购食材,归途中见一女子晕倒在路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她带回朝阳宫,这女子正是张青。她曾问过张青的身份来历,张青说自己是苏县人,父母死得早,自小在伯伯家长大,家里很是穷困,婶娘见钱眼开,便要将她卖给当地一户有钱人家,做那七十几岁的老头子第九房小妾,她自是不肯便逃婚出来。话至此处又说自己无处可去,请求收留。
徐管事不禁拢了眉头,这段日子厨房正缺人手,她见张青性子沉稳淡然,是个知进退的,是以便将其留了下来。此刻想来,感觉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约摸一柱香的光景,张青提着食盒返回,行至石桌旁将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端出,置放于杨佑禅面前,轻声道:“公子,请慢用。”
他看着碗中那如珍珠般圆润的汤圆,眼中干涩,心口隐隐作痛,缓缓执起了筷子,夹起一个送至嘴里,甜糯香软瞬间在口中弥漫。一如往昔的口感。一个接一个,他将二十个汤圆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不剩。
徐管事不禁想着总算可以向东方飞交差了,不过她还从未见杨公子有今日这般好的胃口,也多亏了这碗汤圆,思及此又深深打量起张青。这丫头长相虽无甚特色,但这举手投足间的闲静从容却不似穷苦人家的出身。看来她得多注意这丫头,若搞出什么乱子来,她一个厨房的小管事可担待不起。
正思量间,听得杨佑禅道:“我吃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徐管事忙应声,张青似有停顿一瞬,这才收回碗筷,随着她离去。
此后,杨佑禅每日的饭食便由张青负责,只要是她做的,杨佑禅都会吃,这无疑让厨房诸人暗自松了口气。前几日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她做,如今这帮人再不敢对她指手画脚,反倒对她奉承吹捧起来。对于这些人忽而转变的态度,张青只淡然处之,一笑而过。她自小便知,趋炎赴势,权衡利敝乃人之常性,经历许多事后,她更能看破这些,是以既不会感到愤慨也不会得意。
冬日午后,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终是下起了小雨,厨房众人忙过了主子们的午餐,得了空便烧了盆碳,围坐在一起取暖闲聊。
这时,丫鬟小羽提着食盒回来,见大家正在烤火,她赶紧丢了手上的东西,欢快地围了过去,叹口气才道:“这样冷的天气,还是缩在屋里舒服啊。”
胖子陈四倒了杯热茶给她,“我们做下人的就这命,就算天上下刀子咱也得去不是。对了,我听说那竹园里囚禁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燕门门主燕无极,你每日去送饭,可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显然其他人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便都看向小羽。张青坐在陈四旁边,一听他这话神色微变,直愣愣地盯着小羽。
小羽抿了口茶水,摇头道:“没见过,我每回去都只到门口,再由看守的黑袍卫送进房内。”
张青执起铁钳,拨弄了几下盆里的碳火,看着小羽随口道:“这竹园在何处?我怎么见你一去就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回。”
小羽还未答话,陈四便压低声音道:“竹园可是禁地,在朝阳宫的西北面,其间还隔了一条江,得划船过去,离此处甚远,来回半个时辰脚程还算是快的。”
“禁地?”张青不解道:“莫非竹园内有什么奇珍异宝?”
小羽摇头:“那到也不是,我听说那里曾是姝箩夫人的居所,当年老宫主怀疑姝箩夫人与一名仆人有染,便将她囚在竹园中,派人严密看守,不准任何人接近。老宫主与姝箩夫人去后,竹园便荒废了,内里杂草丛生,荒芜一片。我还听说那里阴气很重,若晚上一个人在那里,肯定得吓死!”
姝箩夫人,张青默念着这几个字,又思及那人,不免心中猛一阵刺痛。燕姝箩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当年誉满江湖的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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