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第59章


傅知怀拉着贺戟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什么,看神态也不是什么好话,而后者从始至终面无表情听着,末了淡淡看过来:“你很吵,而且口水有点多。”
别说傅知怀,燕稷听着都觉得手痒痒。
于是谢闻灼最终被留下来调合,或者说,拉架。
燕稷走出傅知怀的院落,在凉亭处停了下来,下面是一处湖泊,水中依稀可见锦鲤。燕稷看了会儿,随手从石桌拿起鱼食喂了些,不久后觉得清明许多,转身,突然看到背后站着一人,正淡淡看着他。
是傅老丞相,傅行章。
燕稷被吓了一跳,看傅行章模样也不知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心中有些异样,不过也没显露出来,唤道:“傅老丞相。”
“陛下。”傅行章行礼:“方才在祠堂祭拜亡妻,出来后远远看着这边有人,过来见是陛下,又看陛下似乎在沉思,就未打扰,若有惊扰还请见谅。”
“伯父言重了。”燕稷笑笑:“今日是明成生辰,我便来看看,伯父也不必太拘礼,先皇在世时便说要让我将您视为亲故,这么些年我一直记着。”
燕稷没用朕,又唤他伯父,完完全全小辈姿态,傅行章也笑起来:“好,那我也便倚老卖老一次……这些年我虽不在朝野,但京城事也听说不少,寅清若知你这般除夕,也能安心了。”
说罢,他看着燕稷:“你眉眼像极了宜贤,这份气韵却是和寅清一模一样,倒让我有几分怀念故人之感,不如就与我四处走走,如何?”
燕稷点了点头,跟着他下了凉亭,他们沿着丞相府走了一圈,话都说的很少,偶尔几句也是傅行章开口,说些他和先帝的少年事,这样一步一步走到祠堂处,本应紧闭着的门却半开着。
燕稷不经意看了一眼,恍惚间看到一张牌位,牌位前还燃着香,明显刚有人祭拜过。
他下意识想看牌位上的名字,一眼瞥过去,刚瞥到轮廓,傅行章便上前一步将门落了锁,回头面容平淡:“方才祭拜亡妻,人老了记性不好,忘了锁门,陛下莫要在意。”
燕稷应了一声,却觉着不对劲,他记着故去的丞相夫人闺名为二字,但那牌位上的名字却是三个字。
也或许是他那匆匆一瞥看错了。
这是小事,燕稷没想太多,说了声无妨,与傅行章继续朝前走,又走了一会儿,远远便看见了傅知怀的院落,傅行章在院落前停下:“多谢陛下随臣走这一路,心中多了许多安慰。”
他说话的时候,傅知怀正巧从院子里出来,见到傅行章有些惊讶:“爹。”
唤完,才看向燕稷:“燕小九,你去哪里了,我可是等了你许久。”
“明成,不得无礼。”傅行章斥责一声:“这么大的人还是没个正经模样,京中像你年岁这么大的人家早已结了亲,就你到现在还是个浪荡样子,前几日让你见的陈小姐你近日可有联系?”
燕稷一时间差点没笑出来。
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傅知怀被逼婚,也是可怕。
傅知怀像是已经有了经验,在傅行章刚开了个话头的时候便低下头,一副‘知错就认,死不悔改’的模样。傅行章自然明白他的性子,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在走前叹了一口气:“你……算了,还是看各自造化罢。”
傅行章走后,傅知怀还是低着头,燕稷将逼婚与被逼婚围观的完完整整,有些尴尬,上前拍拍他:“别想了,走,进去吧。”
傅知怀点点头,沉默着同他一起回了院子。
第50章 
这日到最后; 四人中酒量最差的虽是燕稷; 但最先倒下的却是傅知怀; 原因无他; 任谁那么玩命般肆无忌惮饮酒都逃不过这个下场。
贺戟面冷心热,面无表情把他扶到里间躺下; 燕稷又吩咐了侍人照看着,才同谢闻灼和贺戟一起出了丞相府。
出门后,贺戟告辞回了府; 燕稷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被谢闻灼拉住了衣袖; 他疑惑回头,后者微微一笑,在他前面弯下腰:“上来,我背你。”
这可真是有情怀。
燕稷也不矫情; 说了声好便伸手挽了上去。谢闻灼托着他的腿站起来,背着他稳稳继续走。
燕稷下巴靠在谢闻灼肩头,伸手勾着他的发丝玩:“今天看在你太和殿对我点头,可是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谢闻灼嗯了一声:“京城中有三两家,外边倒是不少; 都是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的世家; 已经拟了名单。”
说的是燕周勾结的世家。
燕稷听他说了几家; 怎么听怎么熟悉,想了想,发现居然都是自己上一世背地里制造事端削去世袭爵位的权贵世家。
云木止这世走的是先下手为强的路线; 按着从前的记忆先一步堵了他的路,或者就他上一世所做的事设局中局。
燕稷看的明白,心里也对云木止对自己重生与否的想法有了几分猜测,干脆顺手推舟。如此数次后,后者更无忌惮,手也伸的远了许多。
他能将云木止和燕周计划的一切猜出来,却依旧随他们去,傅知怀和燕稷自小一起长大,对此都有所疑惑,谢闻灼却一次都没问过。
后来还是燕稷忍不住去问谢闻灼是否清楚自己的意思,他问的时候谢闻灼正在偏殿练字,闻言后温润一笑,手腕一转,宣纸上便出现了八个大字。
避让藏心,一击成杀。
燕稷心就骤然软下。
相爱且相知,人生幸事。
想到这里,燕稷又忍不住眯着眼睛笑起来,听到他的笑声,谢闻灼稍稍偏头:“在想什么?”
“在想我家太傅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好啊。”燕稷笑眯眯,就着他回头的姿势低头蹭蹭他的脸:“看路看路,你可还背着我呢,得护好了。”
谢闻灼轻轻嗯一声,五官在夜色里分外柔和,燕稷趴在他背上肆无忌惮凝视他的脸,渐渐的,心就软成了一滩水。
谢闻灼心情自然也是如此。
京都百年荣华盛世,龙盘虎踞,热闹非凡,不过到了夜里也是寂静模样。这年一直没暖过,深秋时夜风已经瑟瑟,谢闻灼又走了一段路,轻声问:“冷吗?”
“有一点,不过没事。”燕稷道:“你别做那种停下来把披风给我的傻事,有这样的时间不如多走几步,回家之后一起暖着。”
听到他说家,谢闻灼神情一暖,微笑着说好。燕稷安心任他背着,伸出手捂住谢闻灼耳朵帮他取暖,被后者皱眉一瞥,只好老老实实把手放在他领口披风暖着。
丞相府离宫城并不远,大约一刻钟后,抬头便看到了眼前朱红宫门。
回到宣景殿,燕稷脸被冻得有些僵,在御池热水泡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内殿地龙烧得很旺,暖洋洋的,身子刚触碰被褥就感觉到困意,眼睛半睁半闭等谢闻灼出来。
不久,谢闻灼收拾好东西回来,见到燕稷睡眼朦胧的模样先是一笑,又注意到他还湿着的发,眉头皱起,一手拿起边上布巾,一手从燕稷颈下揽过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燕稷闭着眼睛,感觉到发顶被人轻柔抚过,鼻尖是谢闻灼身上惯有的檀木香味,一时间无比心安,慢慢睡了过去。
……
隔日下朝,礼部主司周熹抱着礼簿到宣景殿外求见,他进去时燕稷正抱着二狗子和谢闻灼一起坐在炭盆边上嗑瓜子,听到脚步声后回头,一笑:“周卿,坐。”
周熹踌躇看了看,最终兢兢战战在他身边席地坐了下去。
二狗子对身边多出一个人很是不满,淡金色眼眸稍抬瞥他一眼,周熹忍不住一缩,燕稷在边上笑眯眯看够了,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别欺负老实人。”
说罢,他抬头:“周卿来可是有什么事?”
周熹颔首,将手中礼簿翻开,道:“今日是十月二十八,距陛下十八生辰还有半月,这与大启来说是大事,不能耽搁,臣便想问问陛下的意思,今年打算如何办。”
十八生辰。
燕稷心里咯噔一声,余光注意到谢闻灼眼睛已经亮了起来,某处忍不住一紧。
他这几日过的逍遥,倒是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燕稷摆摆手:“生辰无需每年大办,今年就不必准备了,夜宴也免去罢,真想图个热闹,等及冠时也不迟。”
“这……”周熹为难朝着谢闻灼看过去,盼着他能像昨年那般说些话,被看的人站在边上温和笑着,注意到周熹视线后抬起头:“陛下所言极是。”
陛下语气果断,太傅也这么说,周熹知道此事是没了改变的余地,只好作罢,行礼后离去了。
门被合上,谢闻灼站在燕稷身侧,低头靠近他耳边:“陛下……还?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