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明朝》第238章


们的帐,捅到了京里去,不要说别人,就连陈大人也不一定会听我们的。”
“那就让他认我们的帐,要不然就闭嘴!”孙晋眼神中的光亮越来越盛。买田这件事绝不仅仅关系到浙江的官场,更关系到他们这些大户的根本利益,如果被定死在了至少三十石一亩的价格上,那就是朝廷准备放弃浙江大户了,剜他们的肉,补老百姓的疮!这怎么可能?浙江每年的税赋一半以上都是这些大户们缴纳的,没了他们,还有谁会给大明去缴税?
何进贤顿时紧紧地盯住了他。这个孙晋,是织造局杨金山手下的织造大老板,每年浙江丝绸产量的大部分都是他贡献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他,浙江的经济支柱就垮了一半。会织造丝绸的人很多,但是能把这么多作坊资源整合到一起的也只有他了。
“何大人,您对这个于新武还了解多少?”孙晋沉声问道。
何进贤仔细地想了想,之前罗金文给他写信的时候也只是说,这个翰林院的书生诗词都很不错,而且还特别喜欢音律,对其深有研究。这倒也是个法子。
“这就成了!议案什么时候再议?”孙晋站了起来。
“后天。怎么,你想出办法了?”何进贤也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没有赚不到的银子,也没有打不死的人。只要大人拿定了主意,我就有办法让他在后天改口。”孙晋信心满满地说道。
“能让他改口,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何进贤一拍大腿,可算是能把这个刺头给拔除了,只要有他在,后面还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呢,“有什么法子,你只管说便是。不过我可提醒你,美人计之类的法子没什么用,这个人心气儿高,一般的女人他肯定看不上。”
孙晋笑了笑:“大人就是大人。美人计也是要技巧的,如果是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呢?把一般的女人变成不一般的女人,不就成了?”
“……可是,这人毕竟是陈大人的人,咱们若是真的做了,只怕在陈大人那交代不过去。”何进贤又突然犹豫起来。这的确是个法子,但若是让陈于壁知道,自己的学生到了浙江没把改稻为桑进行下去,反而带了个女人回京师,会不会……?
“由大人去出面的确不合适,可如果让织造局的人去,宫里的人去呢?”孙晋笑的眼角滑过一丝**狠。
“那没问题!”何进贤立刻就明白了,脸上也总算是露出了笑容,“那这个人就交给你去办了。”
孙晋的心中冷笑不已。这种事情我来做,你倒捞好处捞的挺快!他不动声色地道:“但大人总得发句话让他来见我。”
“这样啊!”何进贤眼珠子一转,“明天以了解织造局丝绸行情的名义让他来找你,生下的事情就靠你了!”
孙晋微笑着点了点头。
淳安县,海瑞祠。
一身便装的朱一刀在几个便衣的护卫下,慢慢地走进了这座具有神奇色彩的祠堂。据当地人讲,海老爷虽然不在了,可他还是会保佑淳安的百姓们,就说这次的大灾,原本大家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可是当晚天生异象,海瑞祠的上方突然冒出了红光。县里的老人们说,这是海老爷显灵了,告诉大家会有大灾,还是赶紧跑吧!结果人们深信不疑,还没到晚上,家家户户都带着行李跑到了地势高的地方。在人们的心里,海老爷是不会骗自己的。
果然,半夜,洪流冲垮了堤坝,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扑向淳安县。大家从睡梦中被惊醒,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园和田地被洪水吞没。从那以后,海瑞在当地人心目中已经成了神的化身。
祠堂里,依然有几个人跪在一人多高的海瑞铜像前,虔诚地祷告着。当朱一刀一行走进去时,其中一人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他们。
“……是朱千户么?”那人疑惑地张嘴问道。
老朱惊讶地看着他,便衣们也把手放在背上钓鱼袋里的三眼铳,紧张地戒备着。
“果然是千户大人!我是王大牛啊!大人您不记得我啦?”王大牛确认了老朱的身份后,欣喜地走上前来,“大人怎么也来这海老爷祠?莫非也是来祭拜的么?”
“是啊!”老朱的手在背后做了个放松的手势,也笑着应道,“来浙江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过淳安县,更没来这里祭拜过,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今天抽个空,来此看看。”
“千户大人,您来了淳安,要是不来这海老爷祠堂,那简直就是白来了!”王大牛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复述着村里老人们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
听着王大牛的话语,看着面前的海瑞铜像,朱一刀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他的身影。从海南一个教谕,被提拔到这里当知县,勤政爱民,敢于向官场的**挑战,尽管海瑞受到了其他很多官员的非议,却从未动摇,更没有屈服,用他那瘦削的双肩始终担着天下人的痛苦。英雄是什么,英雄是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其他人的身上,是把自己的功名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圣贤是什么,圣贤就是企图化解天下人的痛苦,期望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人的痛苦。英雄与圣贤的区别,就在于此。
抚**着栩栩如生的铜像,回想着他铿锵有力的指责,看着眼前虔诚的百姓,朱一刀的心里多了一丝明悟。论起政治手段和为官之道,海瑞是远远不合格的,可就是这么一个官员,却为人民所崇拜尊重,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么?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第245章
。杭州知府衙门当然在杭州,于新武于是就有了自己的后宅,当晚就住下了,只是秦密在这里还是客身,当然只好回到官驿。天色刚刚放亮,他就早早地起来,等着跟于新武一起去漕运码头看看粮行的行情。
尽管秦密家里也算是有些银子,可他却不喜欢穿哪些绸缎衣服,除非是出去应酬,不然从来都是一身布料长衫,再说又是微服下去看看粮市行情,不便穿的太过惹眼。在漕运码头上,到处都是穿着布衣长衫的老百姓,两个人穿着绸缎未免也太显眼。
可于新武显然并不这么想。且见他一身宽袖,皂色缘边,青圆领,皂涤软巾垂带的澜衫,头戴一顶四方平定巾,再加上他原本就修长的身材,居然儒雅万分,气质不凡。秦密苦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若是这么去漕运码头,估计还没到就有人高喊着官老爷来了。”
于新武仿佛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吃惊地又看了看自己全身,这才懵然道:“秦大人难道不觉得士人就该如此打扮么?”
“不是不该,只是……”秦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反倒武看着他道:“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才是,好歹你也是个县老爷,怎么能穿的如此随意!咱们士人又怎么能跟那些平民百姓一般!”
“走吧走吧!”秦密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个跟他争论什么,拉着他就往外走去,“咱们得赶早,听说在早上的时候码头上人多,粮价也低一些。”
于新武却不依不饶:“你也置一套绸衣吧,不然就像是个长随了。”
“长随就长随,本来你就是我顶头上司,作你长随可是我的福气!”秦密哈哈大笑道,抬腿就往门口走去。
两人刚走到前院,一个知府衙门的公人便走了上来,满脸堆笑道:“禀大人,何大人派轿子过来了,说是请大人去看看丝绸。”
于新武站住了,仔细地想了想,才回到:“请你转告何大人,今天上午我要跟秦大人去粮市看看情况,丝绸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嘛!”
“这……这话小人可不好回,”公人有些尴尬,又行了一礼道:“何大人已经通知了织造局,那边都准备好了,况且轿子也在衙门口候着呢!大人您看……”
织造局这三个字让于新武怔住了。自己似乎正应该去织造局看看,这新来乍到,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鹤立鸡群,昨晚估计已经把上下都给得罪了,今天也该去,何况织造局隶属宫里管,自己要是不去就彻底的被孤立了。他转过头对秦密道:“织造局的事情,我得去看看。粮市你就先去吧!记得**清楚具体的行情,我估计每家的粮价都会有些许的差别。”
秦密也知道织造局的事情是大事,点了点头就先出了门。
一走进织造局的院子,还没到孙晋的那间琴房,于新武便在院子中站住了,眼中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长门怨》!”他在心里惊叫一声,琴房里传来的琴声越听越惊,一时怔在了那里。
当年汉武帝的陈皇后失宠后,长期居于长门殿,相传她的母后馆陶长公主重金聘司马相如为陈皇后做了长门赋》,凄婉动人,自从唐朝以后,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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