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程意》第5章

陆离转身进了办公室，程锦之站在原地又吹了会儿风才耸耸肩走上了回家的路程。
身后的学渣们还在讨论着回家之前是去开封菜吃一桶炸鸡，还是去星爸爸吃块蛋糕。学霸们拿着试卷对答案，分享做题心得。
程锦之摸摸空荡荡的口袋，决定还是改天再让陆离请她吃一顿冰淇淋算了，就当是被叫家长的精神补偿。至于那题是选了A还是B，她已经不记得了。
听说麦叔叔新出了桃花味的甜筒，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招桃花。
她还没有研究清楚这个问题，就发现自家楼下停了辆眼熟的车子。她拽紧书包带子一口气上六楼，腰不酸腿不疼，连冰淇淋都忘在了脑后，而她的本命正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似乎跟程建霖谈论什么事情。
“章彧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程建霖欲言又止，终究化为一声长叹。
程牧白不是个善于安慰的人，何况面前之人又是自己敬仰了三十年的人。
程锦之进门叫了一声小程叔叔，打破了一室的沉重，然后乖乖地背着书包回房间温习功课。
程牧白见状挑眉，两个月没见，混世女魔头居然也有自主学习的一天？
程建霖见到孙女心情才有些好转，“多亏了你上回回来替我教训了一顿这个丫头，”他指了指身后的程锦之，“这两个月，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也不出去疯魔了，从早到晚地做题，说是不能把功课落下。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见她这么用拼命过？”
程牧白莞尔，对此次谈话做了终结，“这次的事情就多谢程叔了。”
程建霖挥挥手，程牧白这才起身走到程锦之的房间门口。
两个月没见她好像又胖了些？他隐约能看见她肚子上的肉因为挤压，已经叠成了阳关三叠。
她似乎特别喜欢穿亮色系的衣服，不论是红色还是极难驾驭的亮黄色，她都能穿得好像就是为她而造一般。
程牧白的目光太灼热，程锦之坐在远处都能感受到热浪阵阵，身体开始有些不自然地发烫，就像发烧了一样。
“小牧哥哥，你再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的。”
程锦之故作轻松地偏头调笑，几分试探几分玩笑，心里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
“说了多少次了，叫叔叔。”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揉她额前刘海。
程锦之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程牧白摸头，好像真的比他小了一个辈分似的。但是每一次心里甜蜜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么宠溺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无法抗拒？
她一脸享受地把他的手拍开，“再揉就长不高了。”
程牧白挑眉不语。
身高问题是程锦之一辈子的痛，小学升初中那会儿她就像窜天猴儿似的一下子长了可高，她为此开心了一个暑假。结果初一一开学，姨妈君就来了，从此以后她就基本与长高这两个字告别了。
现在她站直了身体把脖子伸到最长才能勉强到他的下巴处，听说这是最佳接吻距离，可是……她抬头看程牧白，正好对上他探寻的双眼，还没退热的脸再次烧了起来。
程牧白拉了旁边的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摸底考试考得怎么样？”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又跟老费暗通曲款了。
程锦之不禁有些担心，老费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未婚女青年，长得也还行，虽然比起程牧白还差了点儿，但是工作也算体面。她碰上程牧白这个多金又帅气的男青年会不会把持不住然后两个人一来二去看对眼？
她在心里狠狠地赏了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老费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还知道怕就不算太坏。”
程牧白对程锦之的事情还是颇为上心的，看着她长大，总希望她能够做到最好，颇有望女成凤的期待。
“她说我什么了？”到底还是个孩子，程锦之眼里隐隐闪烁希望。
程牧白并没打算将班主任的原话告诉她。
“挺聪明的女孩子”，这样的评价被程锦之听见一定会高兴地连尾巴都翘起来吧？
完全没有犹豫，程牧白选择性地说了后半句话，“心思不在学习上。”
程锦之愕然，虽然事实如此，但是真的需要这么直白吗？
看她一脸吃瘪的表情程牧白就知道费老师绝对没有夸张。
“听说你跟那个叫陆离的男生……”程牧白斟酌着选了一个情节较轻的词汇，“关系不错？”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2）
诶？话题怎么突然跳到陆离身上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程锦之还是很乖地如实回答了，“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们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哥们儿？这可是个危险的词，作为过来人的程牧白，自然知道这三个字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她把他当兄弟，他是不是也只是把她当兄弟就不得而知了。
他随意地摩挲下巴上隐隐有些冒出脑袋的胡渣。
程锦之看得心里痒痒的，她小时候就爱极了他用胡渣磨她脸颊的感觉，有些刺有些痒，一直痒到心里头去，浑身的骨头都麻酥酥。
“单纯的，铁哥们儿。”程锦之强调。
其实班级里也经常传些她跟陆离的不切实际的粉色谣言，程锦之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陆离这样臭味相投的兄弟不可多得，要是被这样毫无根据的流言伤害到两人之间的友谊的话，即使是她也是会生气的。
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读懂一个小女生的微表情还是易如反掌的。
程锦之的眉头已经悄然皱了起来，程牧白心知这话题再说下去只会让程锦之反感。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正是最为叛逆的时候，你越反对的事情，她就越有兴趣做。
程牧白几乎是立刻有了判断，“平时叫他多带你做些体育运动，全班体育就你一个不及格，不嫌丢人？”陆离的事情，还是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跟她讨论。
程锦之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有像别人那样捕风捉影。
“你以为我乐意啊……”
直肠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直肠子还一根筋，偏偏她的体育老师就是这种人。八百米她明明只差一秒就能及格了，可是那个母夜叉连一秒都不肯放过她，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哪怕只差一秒也是没有过关。
而仰卧起坐本来就是她的弱项，这么多年了，她始终只会仰卧和起坐，但是仰卧起坐一旦连在一起，她肚子上的肉就不答应。
程牧白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张金卡来，推到程锦之面前。
程锦之眼睛一亮，还以为是无上限的购物卡，拿到手里一看，这不是程牧白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的会员卡么？满腔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凉。
说好的霸道总裁呢摔！
“走吧。”程牧白率先出了房门，看见程锦之还愣在原地，也不催促就这么在门口站着，回头望她。
程锦之的心里其实是拒绝的，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向他走去。
健身房离小区并不远，开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程锦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估计步行过去的话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还真是方便得让她咬牙切齿。
健身房的设备还是很齐全的，瑜伽房、汗蒸房、动感单车房、台球室、舞蹈房，从试衣间和浴室往里走，就是一个很大的泳池，还有一间会议室和两三间办公室。
健身房的前台看见程牧白热情地几乎要扑到他身上来，再瞧到一直躲在程牧白身后的程锦之的时候，表情简直就像被打了水泥。
程锦之对这一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回争先恐后地往程牧白身上扑的妹子看见她都会像见了鬼一样。
程牧白对投怀送抱的事情更是选择性无视了，他把两张健身卡往前台一放，取了钥匙递给程锦之一把，示意她去更衣室把运动衫换上。
程锦之做出一脸遗憾地样子告诉他她没带运动服，结果后者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袋衣服，“按你的尺寸买的，去试试看。”
要是眼神能放火，那袋衣服一定瞬间化为灰烬。
不得不说程牧白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衣服的尺寸传爱程锦之身上正合适，就是紧身的运动服把她身材的缺点暴露无遗。
程锦之扎了个利索的马尾，露出长长的脖子，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自己。腰侧的赘肉也不懂得藏拙，脖颈下方的锁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羞答答地藏到了肉肉的下面，手臂的拜拜肉懒散地耷拉着。
她哭丧着脸走出换衣间，程牧白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虽然小时候也见过几次程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