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第373章


正怨天尤人,感觉全世界都在跟她过不去的时候,猛然听说孟老爷来了。就像饥~渴的沙漠旅者见到了绿洲,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也不梳妆,蓬头垢面地就迎了出来。
“父亲,你可要替女儿做主啊!”
她跪在孟老爷面前,声泪俱下。
孟老爷瞧见女儿这副憔悴的模样儿,刚因疑心压下去的火气又窜起老高,伸手搀起孟馨娘,“你起来,跟为父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孟家的女儿,不是他们说休就能休的!”
孟馨娘找到了主心骨。底气立时足了几分。当下也不隐瞒,将周瀚如何嫌弃她玷污了周家的血脉,宁愿去外头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纾解,也不肯与她同房,她一怒之下给周瀚下了绝育药等等事情哭诉了一遍。
孟老爷听完浑身打颤,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晕过去。
孟馨娘见状愈发义愤填膺,“父亲,您是不是也觉得他太过分了?别说谈哥儿没病,就是有病不是也能治好了吗?这些年来我为他生儿育女。还要忍受他跟那姓方的眉来眼去,我……”
“住口。”孟老爷喘了几口,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孟馨娘会错了意,拿帕子一抹眼睛。拿出破釜沉舟的架势,“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他要是不把休书收回去,我就把他跟姓方的那点子丑事抖搂……”
“混账东西。”孟老爷一巴掌扇过去。
孟馨娘不防自家老爹突然使出疾风掌,生生被打懵了,半晌儿愣是没回过神儿来。嘴里嗫嚅着,“父亲,您……您怎么……”
“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好的你不学,竟学着给男人下药。”孟老爷气极了,一声高似一声,“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怎的别人都忍得,就你忍不得?
那可是你的表哥,更是你的丈夫,要跟你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你怎能将这种阴损下作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
就算要用,也当用得聪明一点儿,傻愣愣地被抓个现行算怎么回事?
孟馨娘见亲爹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儿,只觉无比委屈,“哇”地一声哭开了,“他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我能怎么办?难不成由着他跟那些低三下四的女人生出一堆庶子庶女,将来好跟谈哥儿争家产,分我们真姐儿的嫁妆?”
“你……你真是……”孟老爷点着她手指抖个不停,“我上辈子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不然怎会生养出你这么一个无脑蠢货?”
孟家有家族遗传病,这已经是一个莫大的短处了。合该处处谨慎,严守本分才是。她倒好,居然惹出这么大一桩祸事来。
若是旁的事,他还能仗着自己的姐姐是王妃,早年间又对周清和周瀚姐弟两个照顾有加,据理力争,尽力挽回。断人香火实乃罪大恶极,搁在谁身上谁都容忍不了,更何况周瀚还是圣上御封的世子,往严重里说,便是藐视君威。
想起周瀚说休定的时候那决绝的模样,心知此事怕是没了转圜的余地。可为了女儿和那一双外孙,他少不得要厚着脸皮去争取去说和。
又骂了孟馨娘几句,便整装往孟氏这边来了。
孟氏对一母同胞的弟弟也不甚亲热,表情冷冷淡淡的。
孟老爷低声下气地开了口,“姐姐,我知道是馨娘做得不对,此事我无可辩驳。
我方才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道自个儿错了,您就看在咱们过世的爹娘,还有她那苦命早去的母亲的面儿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她可是您嫡亲的侄女儿,她若是被休回去了,也有损您的颜面不是?孟家还有不少待嫁的女儿呢,总不能因为她犯了一个小错,就带累得孟家所有的女儿都嫁不出去……”
“小错?”孟氏抬起眼皮,“在你心里,她要闯出什么样的祸来,才算是大错?”
——(未完待续。)
☆、第485章 和离
孟老爷一面理亏,一面也跟孟馨娘一样,觉姐姐和外甥都太小题大做了。心里想着,嘴上就嘀咕了出来,“不过下了点儿药……”
“不过下了点儿药?!”孟氏脸上罕见地现出了怒色,“你可知道,瀚儿日后可能再无法生育了?”
孟老爷听孟馨娘说给周瀚下了绝育药,只当是后宅女人经常使用的,停一阵子就又能生龙活虎的那种。却不知自家女儿眼见跟周瀚破镜重圆无望,铁了心黑了手要让周瀚生不出孩子,不止叫他佩戴了大半年的毒香囊,还在吃食上动过不少回的手脚。
再健壮的男子也经不起这样的“优待”,何况周瀚原本就子嗣稀薄,并不是那么健壮。大夫没有直说他成了不能生育的废人,不过是怕招惹麻烦,顺便照顾一下他的尊严和面子罢了。
“有这么严重?”孟老爷试探地问,心道该不是为了休掉他女儿,故意说得很严重吧?
“你认为我会咒自个儿的儿子?”孟氏声音又沉又冷。
孟老爷心中再无侥幸,额上涔涔地冒出冷汗。
如果周瀚真的是彻底绝育了,只休掉孟馨娘已经是给了他和孟家天大的面子。否则人家就是将她千刀万剐了,他都没有说话的立场。
可是孟馨娘已经三十多岁了,被休回去要怎么办呢?若是年纪小还有望另寻人家,养在家里又会带累孟家其他女儿不好嫁人,总不能让她剃度当了姑子,凄惨悲凉地过完下半辈子吧?
还有谈哥儿和真姐儿,让当娘的离开年幼的儿女,不是要她的命吗?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留在王府都是最好的。
“姐姐,我知道馨娘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可她也是一时糊涂,总要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
您就算不为旁人考虑,也该为您嫡亲的孙子和孙女儿考虑考虑。外甥休了馨娘。总要续娶的,万一娶来一个不能容人的,两个孩子岂不受罪?
再说有一个被休弃的娘,这俩孩子日后婚配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就算她先前德行有亏。日后也不是不能改好的。哪怕外甥要娶别人,只给她挂个正妃的名儿呢,能叫她有个盼头,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任凭他说得口干舌燥,孟氏就是不肯吐口。
比起害得周瀚无法生育。孟氏更恨孟馨娘坏了她的计划。经过这些日子的筹谋,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年三十那晚动手了,没想到竟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了差子。
她原以为孟馨娘跟她掏心掏肺,无所不谈呢,没想到还瞒下这样一桩大事。
从理智上来讲,她也不想让周瀚休掉孟馨娘,没有孟馨娘配合,单凭君萍一个是无法成事的;从感情上来讲,她是个母亲。不管她面儿上表现得再怎么冷淡,儿子被人变相地断了根,岂有不怒之理?
谈哥儿眼下是没有发病,乌骨痈亦有了治疗的法子,可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万一夭折了呢?总不能为了报复老太妃,让自己断子绝孙,伤敌八百却要自损一千,还有什么快~感可言?
好在谈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只要赶在他还没出问题之前叫他多多留种,也一样能够达成目的。可有孟馨娘这个亲娘挡在前头。她就无法随心所欲地摆布谈哥儿。
总而言之,孟馨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是不能再留着了。再留下去,不定又出什么差子呢。
孟老爷说了半天,见孟氏始终无动于衷。只好再退一步,“正妃不行,世子侧妃也可以……”
“那谈哥儿和真姐儿就变成庶出的了,就算还占着嫡出的名分,位分也要打个折扣。”孟氏毫不留情地击碎他的幻想,“你觉得降为妾室比被休能体面几分?”
孟老爷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什么,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心知跟这个姐姐再没半句好说,告辞出了佛堂,径直去寻济安王,百般赔不是,说尽了软和话,总算叫济安王点头同意,由休弃改成和离。
于是写下契书,双方家长签字画押,连请求和离的奏表也字斟句酌地拟好了,只等出了正月送往京城。
孟馨娘见亲爹来了也没能让周瀚打消休妻的念头,哭得昏天暗地。一会儿骂周瀚和济安王府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会儿又埋怨孟老爷无能,不能替出嫁的女儿撑腰做主。
孟老爷原想叫她留在王府,跟谈哥儿和真姐儿过最后一个团圆年,见她这副癫狂的模样儿,未免她更进一步丢人现眼,便狠了狠心,叫下人收拾了东西,将她强行带回曲阜去了。
因没有圣上的批复,不好声张,对外宣称孟老爷病重,孟馨娘回娘家侍疾去了。
小年第二日孟馨娘在王府大门口闹了一场,不少人都来围观过,自然不信孟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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