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序曲》第55章


江沅似乎也被自己这声给惊到了,慌忙伸手捂住唇,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映满了他的身影。宋延巳动作未停,他的唇吻上她的手背,呼吸有些急促却含着浓浓的笑意,“阿沅叫的甚是好听。”
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整整一夜,听越苑的都水声不断。
天微微亮,俩人还未起身,门口就传来哒哒的敲门声,徐安的声音从门外急迫地响起,“爷,出事了。”
江沅原本还有些迷糊,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她身上未着寸缕,只抱着被子掩了胸前的春光,有些慌乱的对上宋延巳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他轻吻了她的眼帘,安慰的揉揉她的脑袋,“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言罢,也不唤朱船碧帆便独自起身穿衣,江沅连忙拉了件长袍套在身上,然后帮他整理衣衫,白玉挂在他佩带上的瞬间,江沅拉了他的衣袖,眼神挣扎了片刻,才咬唇道,“你若真遇到什么事情,便与我说说,指不定我能帮上你。”
她多活一辈子,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说不定会,还真有什么可用的。
“好。”宋延巳抱着她,又把她揉在怀里吻了一阵,才匆忙出了屋子。
房门被带上的那一刻,江沅在脑海里不停的翻找,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没有,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江沅轻咬唇瓣,眉头紧锁,按照前世的发展,这个时候,宋延巳应该还在朔北拼功勋才对。
“怎么了。”书房内,宋延巳看着一脸焦急的徐安,他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
“张大人出事了!”
“张司直?”他那么小心谨慎的人,能出什么事,宋延巳坐在圈椅上,指尖嗒嗒敲着扶手,“他办事定然不会出问题。”
“重点就在这!”徐安急声道,“昨夜司直府被人屠了满门。”
皇都临安,天子脚下,朝中重臣全府被杀,这可不是件小事!
宋延巳眼神微眯,声音听上去不急不缓,眼底却染了些许的戾气,“府上收出了咱们的东西了?”
“不知道,去的不是咱们的人。”徐安犹豫了片刻,咬牙道,“虽说咱们做的干净,可难保张明亮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动作真快啊,我这前脚才到临安没多久,后脚就跟我来了这么一出。”宋延巳示意徐安稍安勿躁,“这么大的动作,显然是没抓到咱们的把柄,可是张明亮死了就不一定了,证据是可以伪造的,所不定连张司直的死都能一并算到咱们头上。”
“那怎么办,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不急。”宋延巳靠在椅背上,就算查,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到他身上,就算查到了,他冷笑出声,尔后开口,“临安这事你不必费太多心神,你让朱雀紧紧的盯着平湖那边。”
桌案上铺着素白的绢纸,张司直被杀,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宋延巳执笔蘸墨,笔锋落在纸上,遒劲张扬。
善似青松恶似花,花笑青松不如它;有朝一日严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
他喃喃的念出口,最终放下毛笔,面上神色喜怒莫辨。
张司直的死果然在临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圣上震怒,下令彻查,一时间各种留言传遍街头巷尾,而张司直与宋延巳之间的那点脂粉上的小事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来,连带着临安城的人对宋延巳都有了些许的声音。
这事江沅也听到了不少,江夫人那边都给她来了信。只是宋延巳似不在意,整日里老神在在的模样,倒是空了不少时间与呈钰玩耍。江沅虽然好奇,可看他近日心情颇好,便知道他多半是有了应对之策,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就落了一半。
“哈哈哈,安国侯真是流年不利啊。”谢嘉言听了宝云带来的消息,笑眯眯的捻了胭脂斋送来的口脂,她轻轻涂在唇上,“这色儿如何。”
“极好。”宝云蹲在一侧为她锤着腿,“小姐容貌妍丽,涂什么口脂都是极美的。”
“金秀,你看宝云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谢嘉言又对着镜面端详了片刻,才掩唇而笑。
“宝云说的是实话呀。”金秀立在她身后。
“那安国侯如今可好?”
“似没受影响。”金秀小声道,“听说国侯夫人今早还接了何家奶奶的帖子,说明日一早要去她府里饮茶。”
“何家?哪个何家?”谢嘉言一挥衣袖,宝云便起身退了下去。
“就是一直跟小姐您攀关系的何宝珍,何小姐家。”
“何宝珍。”谢嘉言眼睛微动,她托着脸道,“那丑丫头不是一直跟我送帖子吗,你去回了她,就说小姐我明个有空。”
“您这是要给国侯夫人一个下马威?”
“我都不认识她,给什么下马威啊。”谢嘉言冷眼看了眼金秀。
宝云看了眼有些无措的金秀,连忙补充道,“小姐说的极是,我这就去回了何小姐。”
“你们说,何府是请我,还是请她?”谢嘉言理着广袖,似不经意道,“或者,我能见到传说中的国侯夫人也说不定呐。”
第53章 初次交锋
“陛下这事情做的太过急切。”谢嘉礼立在桌案旁,“您的消息这才递上去几天,他就动手了。”
谢太傅一手执黑子,一手翻着棋谱,这是个残局,谢太傅最是喜欢解别人解不得的东西,他面色不改,“陛下身子不好,小殿下又年幼,他再不动手怕是就晚了。”
“可是这也太急了些。”谢嘉礼思虑道,“宋延巳刚立下这般的功勋,陛下就想连根拔起,依儿子愚见,怕是于陛下名声不利。”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还在乎什么名声。”棋子点在右下角,残局已破,谢太傅脸上难得带了点暖色,“陛下的天下是马背上夺来的,难免会对武将多些戒心。”
制衡之术倒是有些忘了,不过宋延巳确实锋芒太盛,他的青云路走的太快,快到李晟不得不除了他,给儿子留下一个相对安稳些的江山。
“言儿呢?”
“说是去何家做客。”谢嘉礼小心的观察着父亲的脸色,“女孩家,总是要交些闺中密友的。”
谢太傅起身合了棋谱,“她这是把你的话当耳旁风。”
“父亲。”谢嘉礼心里也觉得谢嘉言有些过于任性,但她毕竟是他的胞妹,难免多些维护,“言妹应了儿子的。”
“我的女儿我自是清楚的很。”谢太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踱到窗户旁,光透过窗花打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烟州本家大大小小十几个女孩,偏偏她,哄的老夫人把她当成心肝,哪会是个没主意的。”
世人皆道烟州谢家出过三位帝后,女子向来温和贤良。可是真能在本家安稳活到大,被源源不绝嫁入高门的女子又岂会是温顺的性子?谢老太太手里养的姑娘,性子更是都随了她,倒不是不好,谢太傅推开窗户,风骤然涌入,就怕主意实在太大。
“谢姐姐,你别怪我。”何宝珍拧着绣帕,急切地解释道,“都怪我嫂嫂,说什么也不愿意另改时间。”
“无碍,本就是我不对,不该贸然回了妹妹,你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失礼才是。”谢嘉言笑着弯了眼角,声音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谢姐姐。”何宝珍连忙摆手。
“那如今安国侯夫人也在何府,咱们做晚辈的于礼是否需去拜见一下?”谢嘉言犹豫了片刻,问到。
何宝珍张张嘴,刚要说不用,就想到若是她嘴快回了,多半会显得自己无理,内心挣扎了下,“谢姐姐若是不介意,咱们就去花厅。”
“何妹妹带路吧。”
何宝珍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挺喜欢谢嘉言的,虽然她小姐的派头十足,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她觉得很舒坦。
江沅这会正与何大奶奶吃着茶,就见小丫鬟快步的行礼而来,凑在何大奶奶耳侧低语。
烦人的小姑子!何大奶奶听的简直想掐死她,她好好的在她院里待客便是,两个未嫁的小姐,便是不出来与她二人请礼也是说得过去的。
如今她们要来,她还好说,可国侯夫人事先不知,这见面礼更是没提前准备。何大奶奶眼神不留痕迹的扫过江沅身上,都是些贵重的物件,随便哪一件送出去都够肉疼的。可是万一送轻了,这不打人家谢小姐的脸吗!只好先等着江沅开口问她,到时候她再装个为难,让国侯夫人自个提出来见与不见,见了她自然要送礼,不见,她也能拿着江沅的话回了谢小姐。
只可惜,何大奶奶算盘打得响,满脸的犹豫,江沅权当看不到,徒自饮着茶,她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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