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那些年》第62章


对于她把一切过错推到自己身上的行为,顾北扬只觉很可笑。他从来没有纳她入眼,哪来的无视之说。
他凝眸,举起酒杯做出敬她的姿势。
“我要谢谢你,虽然你曾经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但至少你今天能对我说一句真话,很难得。”
说完,不等安翎反应他就仰头饮尽。
“我说真话,是因为我喜欢你。”
“安翎够了。”顾北扬不耐烦的出言打断,“别把一切的自私都拿喜欢当做借口了好吗?”
这样的爱,对她、对别人都是一种负担,顾北扬不得不戳破她。
安翎陡然有些恼羞成怒,沉着脸将酒杯摔在地上,“难道不是吗?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艾荞已经放弃你了,只有我,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你看清楚。”
她强行搬过顾北扬的身体,用微小的力气压住,含着泪水的眸子逼他对上。
“你看清楚,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陪在你身边的人也是我安翎。”
顾北扬逃避地推开,生冷地说:“我不想看,也没有必要看。”
“你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艾荞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你醒醒吧。”她歇斯底里的咆哮。
手扶着桌面,瘫软的坐下。
“安翎,该醒的人是你,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艾荞,我已经决定放下了,你就别再念念不忘了。”
艾荞说的没错,很多东西,错了就是错了,强行归正,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爱情只是一种纯粹的东西,一旦被污染,就很难再变得纯洁,对艾荞的喜欢已经将那份纯粹破坏。水变混了,别的颜色掺杂的再多,都显不出异常。
“算我求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让彼此都好过一点,好么?”
“不好,不好,不好。”她哭着嘶吼,甩手吧台上的酒全扫到地上,玻璃落在脚边,连带着她的心碎了一地。
“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为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他认真的起身,单手贴着桌面。安翎眼角挂着的泪水,让他心疼和无奈。
“你做不到,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忘记她,她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你这么着迷,让你这五年来念念不忘,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顾北扬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下来,爱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他没有办法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自己的放弃都只是强硬的逼迫,他怎么再去安慰别人?
只有自己选择的放弃,才能真正释怀。
安翎仰头吸了吸鼻子,喃喃的说:“因为她,你这五年从来没有笑过,为了她,你不惜一切的拒绝我,像防病毒一样防着我。这五年,我每次睁眼闭眼都在想,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在多乎我一点点。”
她试过无数种办法,做过无数件事,每一件讨好顾北扬的,从来没有得到过笑脸,而她做的伤害艾荞的事,他就一刻也等不了的来找她对质,为艾荞抱不平,劈头盖脸地将她臭骂一顿。
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愿意多对她说几句话,这不公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不只是她艾荞,她受够了。
她再贱,也不会三番两次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这五年,她每天都活在煎熬里,顾北扬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就连艾荞不要他了,他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一丁点的爱,够了,真的够了。
愤恨的火花在嗓子眼里打转,暗沉的眸子狠狠瞪过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你还有没有别的家人?
顾北扬逃避地别开头,说:“我说过,我不会爱上你,你不该对我有所期待。”
“呵,你们都想要幸福是吧,想得美。”她咬牙切齿地红了眼,“我告诉你,我不好过,艾荞也别想好过。”
毁了她的一切之后还可以拍拍屁股心安理得地去过自己的好日子,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艾荞,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次,干脆就来个鱼死网破,要哭大家一起哭,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安翎咄咄逼人的靠近,顾北扬被她的话激地心慌了起来,以他对安翎的了解,他真的怕她来一招玉石俱焚。
他厉声警告,“你的事情跟艾荞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不管你有多少的仇恨和委屈,都冲着我来,不准你动她。”不然,他绝对不会再坐视不理。以前错了很多次,这一次,坚决不会再让艾荞受到任何伤害!
他想走,脚却生硬地挪不开步子,颓废的坐回椅子上。
面前的安翎,无动于衷的大笑了起来。“怕了?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你等着看吧。”
她憋回吃痛的呻吟,甩开抓在臂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揉着,径自离开。
艾荞是没有直接伤害过她,但却是破灭她幸福的帮凶。反正已经无所顾忌了,再也不用收敛隐藏,怕顾北扬翻脸。这次,大不了就一起下地狱。
狰狞的脸庞扬起鬼魅的笑,眼里熊熊燃起的烈火,势要把人烧的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
“安伯伯,谢谢你请我吃点心。”艾荞说完,冲着对面的安进远浅浅一笑。
那一刹,安进远有片刻的晃神。
这么浅涩无瑕的笑容,挡不住地似曾相识,在记忆里,不同的一张脸却是相同的笑容。那个让他一辈子难忘的人,也像艾荞一样,笑起来身旁带风,眉眼有些淡淡的光。
多少个乌漆抹黑的夜,安静的微笑化作一道光,给了他无尽的温暖。
他耷拉下脸,有些失魂落魄。
艾荞看着他的细微变化,觉得有些纳闷,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怕冒犯到别人的隐私,毕竟她和这个“安伯伯”并不熟。
“你笑起来真好看,你的母亲想必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吧!”
他徐徐的话传到艾荞耳朵里,起初还很温和,却突然变得爆烈,苦苦的皱起眉头。
“我也不知道。”她酸涩地开口,“自我有意识以来,我就是一个孤儿了,我不记得我的母亲长什么样,也不记得家在哪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敲打桌檐,空洞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安进远觉得有些抱歉,连忙道歉起来:“真不好意思,艾小姐。”
艾荞回神过来,立马挥手解释,“哦,没关系,是我失态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
安进远很礼貌地笑着看她,越看越觉得奇怪。
明眸皓齿,眉目清灵,长相虽不像,举手投足间却莫名的带着些熟悉的感觉。
真的是她,还是错觉?
奇怪,太奇怪了,他必须验证一下才行,不然无法安心。
“艾小姐今年多大了,除了过世的父母,可还有别的家人?”
艾荞从咖啡杯里移掉目光,对上安进远的探究,不知不觉间突然湿了眼眶,说:“26了,家里……还有个哥哥。”安进远问什么,她就照着回答什么,私人的事,她不想过多的讨论,可是长辈问话,不说也是很不礼貌的。
闻言,安进远低头深思。
安静不可能再嫁给别人,就算她再嫁,也不可能有个哥哥,那她就不是那孩子。
哎,可惜了,多好的孩子。
他握着的手紧了一紧,然后送开,“看你这样子,抱着一堆东西,是工作不顺心,辞职了?”
艾荞难为情的点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一跟这个安伯伯说话,她就很紧张。
她招来服务生续杯,然后双手交扣住咖啡杯。
“年轻人,多经历点磨难是好事,千万别太灰心。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迟早能找到一个好的容身之所。”
艾荞点点头,轻松的打趣,“我知道的,上帝施加给我磨难是为了更好的锻炼我。或者,它在嫉妒我过得太一帆风顺,所以想给我的生活添点作料。”
安进远满意地笑笑,说:“你还真的很乐观。”浑身充满了正能量,真不像是孤儿长大的,倒像是向日葵,寻着阳光成长。
“不是有句老话常说,越怕的东西越不能逃避。”她若有所思的张张嘴。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勇敢,只是习惯了一个面对和承受一切,习惯了把阴暗搁浅在没有人能看到的孤独角落罢了。
她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带她走到阳光底下,可以让她尽情沐浴飘散着栀子花香的空气,旋转、放纵,实现最美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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