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少年行》第24章


按永疵挥懈惺芄模孟袼匦胛飧鋈顺牌鹨黄臁?br /> 没想到小放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他连有事都要瞒着自己,他是真的嫌弃自己年轻幼稚么。
年幼无知,这是信云深最厌恶的词语。
父亲认为他年幼无知,把所有重任都交给大师兄承担。
大师兄认为他年幼无知,总是对他百般保护。
江湖人认为他年幼无知,在他们的眼中,他的身份就只是清风剑派的少主人,是鼎鼎大名的楚大侠的师弟。
信云深这三个字只有这些意义,却从来不能代表他自己。
难道,连小放也是这样想的么?!
信云深从窗棂中往里面看,高放浸在水池中央闭目养神,神态怡然。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救……
他是大人,成熟的大人,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却只是把自己当成少不更事的孩子,他在想什么,也从来不曾明白地告诉自己。
信云深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上浮凸起淡淡的青筋,他自己却毫无所察。
如果他现在冲进去抢人,高放是会跟他走,还是会站在慕容骁的那一边,会铁了心地留在焚心门,不跟他走?
原本没有一丝疑问的答案,此刻,信云深却不那么自信了。
信云深在窗外蹲了良久,最终却一转身,踏着轻功飞过高墙,往焚心门外掠去。
高放不会跟他走的,他的直觉这样说道。
像个恶霸一样抢人,亦或是哀哀恳求,信云深相信他用这样的手段,一定可以把高放带走。
可是他不稀罕。
不是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他不要。
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慕容骁抬头往外看了一眼,挑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走得还真是利落……小孩子就是这么残忍啊。”
“你说什么?!”高放皱眉看他。
慕容骁笑着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小放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对了,这药汤泡得也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慕容骁蹲下来,用手撩起一捧药汤,又淋洒在水面上。
“下一步,我要助你重新打通淤塞的经脉,一日之后,再行废去。”
听着慕容骁的话,高放的面色微变,在漆黑药汤的反衬之下显得脸色更白了一层。
“而后再重塑经脉,三立三废,才能打好药人之躯的底子。这一次可不同于药浴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还可以由得你们大夫改良配方。打通经脉再废,这可是刻骨之痛。”慕容骁说完,看着高放。
高放迎上他的目光,点头道:“慕容门主,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慕容骁点头,脸上却少见地没了笑模样。
离开了焚心门的信云深,在一个市集上随便买了一匹马,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往前跑起来,沿途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小摊贩的摊子,惹来骂声一片。
“这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在闹市纵马,还有没有王法了?!报官,一定要报官!”人群的指责声在身后远去,信云深越听越心烦,所幸马儿不一会儿就跑离了市集,跑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信云深总算松了一口气,放慢了速度,任由坐骑随意地跑着。
信云深坐在马背上,仰头抬脸,感受着凉风轻拂。睁开眼睛,把手举到眼前,对着天光细细观看。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手指修长圆润,手背白晰,隐有青筋浮起。连习武之人握剑磨出的茧子,在他手上都几乎看不见。
这样一双手,的确不是一双能够让人依赖的手。
信云深把手收回来,托腮冥思。
还没等他思出个名堂出来,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却完全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29
路的前方有一颗歪脖子树,枝繁叶茂。一根粗粗的树枝伸出来,上面挂着一条腰带。
腰带的下面,是个人。
那人一手抓着腰带,一手抹着眼泪,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远远地看着就只能看到他一双肿眼,像是遇到了极为伤心的事情。身上看着就价值不匪的好衣裳也皱得不成样子,端的是凄惨无比。
不知道江湖侠士是否都是这样,随便地走在路上都能碰上不平之事?
信云深策马走了过去,抬头看那个人。
“你在干什么?!”
“你走开,你不要管我,我要去死。”那人抹着眼泪哽咽道。
“我没要管你啊。”信云深撇了撇嘴,“你既然一心寻死,随便到个无人的角落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找这么一颗长在路边的树。你既然要在路边上吊,那就干脆一点也好,为什么又哭哭啼啼地摆着姿势一直不动。”
“要你管,你走开!”那人又恼又怒,站在树干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信云深,“看你一副行走江湖的少年侠士的样子,居然这么无情冷酷。这个江湖真是世风日下了!”
“我不管你,我只是有些好奇。”信云深道,“我看你如此年轻貌美,衣着又贵重,本来必定有着大好的人生。你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冤屈,才会出此下策。是什么样的冤屈会让你一心寻死呢?!”
“你没有经历过,你怎么会懂!”那年轻男子一脸的哀凄。
信云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不如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不可能,我碰到的这件事,诡异至极,世所未闻,没有人能解决得了。”
“哦,那你随便吧。”信云深十分干脆地道,“年轻人,再见了。希望我不是你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信云深说着,喝着马往前走去。
“你!你怎能就这样走了?!”那人怒道。
信云深连头也不回,只是抬起手摇了摇。
那人往去路上看了看,一片茫茫,又往来路上看了看,茫茫一片。除了信云深,前后都再没有人影了。
“你回来!我可以说给你听!”他攥着腰带高声叫道。
信云深拉住马回头,挑眉看他:“早说了不就好了。先把你的腰带系上吧。”
“我、我只是跟你讲一讲我的故事,我还是要、还是要——”那人说着说着,又是一脸凄然欲泣的神色。
“把腰带系上。”信云深皱眉道,不容置喙。
那人看上去本就是个极没有主意的人,信云深一命令,他便从善如流地乖乖扯下腰带来,红着脸撩起袍子系好了。
信云深带着他到一处河边坐下,看着他跪在河岸边捧着水急切地喝了几口,又撩起水来洗脸。
信云深便在一旁席地而坐,等着那年轻男人打理好自己。
那人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脸,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信云深,拱了拱手:“在下骆星。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信云深眼睛眨了眨:“我叫楚深。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事?”
骆星叹了口气,望着远方:“少侠行走江湖,不知少侠可听过孤松派的名字。”
“……没。”
“……”骆星沉默了一下,“没关系,本来就是小门小派,少侠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家父骆泰正是孤松派的掌门人,派里还有其他人,基本都是我骆家的长辈和亲戚。”
信云深点了点头。江湖上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家族性质的小门派,主业是经商,副业才是收些弟子练武强身。
“我骆家虽是小门派,在当地也算是家大业大,叔叔伯伯们都没分家,一直住在一起,关系十分融恰,我过得,很快乐。”骆星面上露出一丝向往,却又瞬间转为忧郁,“孤松派除了掌门人我父亲,还有三位叔叔伯伯分任派中各堂主,四位长辈撑起了孤松派。我们虽是江湖门派,却从来与人和气,不跟人结仇,根本没有仇家。可是就在前几天,突然一队黑衣人闯入门派,将派中子弟屠戮殆尽!”
骆星说着,一口牙齿紧咬着,面上满是愤恨。
“幸亏我父亲及早得到消息,却也只来得及遣散部分家人和奴仆,又将我藏了起来,我才得已幸免于难。可是——可是父亲和叔伯他们——”
骆星说着又哽咽起来。
“江湖仇杀。”信云深点了点头,“既身在江湖,有时候就是会惹到一些人而不自知,你既然身在江湖,碰到这样的事,不思报仇,居然只想自我了结,怎么对得起你父亲保护你的苦心。”
“谁说我不想报仇了!”骆星怒道,“我本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那些黑衣人找出来,亲手杀了他们!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最匪夷所思的。”
信云深看到他的神情中居然显出一丝恐惧,更多了一些兴趣。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在那些黑人衣走后,我从藏身的地方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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