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第26章


吃过晚饭后,林鸢想要帮着父亲收拾碗筷,可父亲却说让她带着杜宇潮去外面的集市上转转,小杜是第一次来南浔,既然赶上过年,就要让他看看这地方难得一见的热闹,肯定跟北方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集市上闲逛的时候,杜宇潮好奇地问林鸢:“刚才我听你爸叫你囡囡,那是你的小名么?”
“是啊。在吴语里面就是宝贝的意思。”她耐心地给他解释。
他一直觉得连名带姓的称呼显得不够亲昵,所以提议说:“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 
她拒绝说:“不要,我们这里的姑娘几乎个个都叫囡囡,谁知道你在叫谁啊?还是林鸢的名字好,是个想飞多高就飞多高的风筝。”
“野心可不小啊。”他举起始终握着的她的手在他们身前摇晃了一样,像是紧握住风筝线一样,向她炫耀说:“但是风筝线可在我手上,就算你飞得再高,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挣脱他的手掌,俏皮地做着鬼脸说:“真是不要脸。”然后欢快地跑进前面有些拥挤的集市中去了。

☆、第二十三章 生日礼物 暖心一吻
? 正月新年的第二天,集市中四处洋溢的年味正飘逸着它最浓郁的气息,仿佛是要将这气氛挥发到极致一样,各处都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杜宇潮在后面追赶着林鸢,而她也是一路瞻前顾后地慢跑,未曾逃出过他的视线。他在一家卖围巾的摊位上停下脚步,还把林鸢唤了过来,将一条红色的披肩围巾在她的脖子上松散地缠绕了一圈,满意地说:“这样搭起来,看着就喜庆多了,这条裙子的颜色太素了,过年还是穿得鲜艳一点的好。”转而又问了问摊主阿姨价钱。
摊主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说,对他说:“这条披肩是情侣款,小伙子再买一条,成双成对嘛,阿姨算你便宜一点,一百五十块。”
大概是因为听到成双成对四个字,他心里已是心花怒放,就从钱包里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正要递给阿姨的时候,却被林鸢拦住,只听见她跟那摊主开始讲起了当地的方言,这南方的方言对于北方人来说就跟一门外语一样,他虽听得糊里糊涂,但是看着两人的表情及动作,他大概也能猜出这对话的内容应该跟讨价还价相关。男人的精打细算总是比不上女人,再加上他向来对喜欢的东西从来不问价钱,况且这价钱对他来说已算公道了。
见两人僵持着,他劝说道:“算了林鸢,阿姨也不容易。”然后依旧将钱递给了摊主。
摊主接过钱之后,对林鸢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他猜那应该是在夸奖他,而后那摊主指着他又跟林鸢说了一句比较短的话,那发音好像是“囡儿世”,她听过之后就娇憨起来。
她将同样的一条红色围巾交叉绕在他的脖子上,他这时问她:“林鸢,‘囡儿世’是什么意思?”他极力模仿着摊主阿姨方才的发音,但听起来却是不伦不类的。
这样的发音,将她逗笑了,好像是一个外国人学着中国话,明明连汉语拼音还不会,就要妄想着学诗词歌赋一样。她打好了一个法国结,骗他说:“丑八怪的意思。”
“切,你要是不告诉我,待会我去问你爸。”他当然知道这话是假的。
“好吧,我告诉你。”与其让父亲告诉他,还不如自己说了,她招手让他凑近一些,小声对着他的耳朵说:“是女婿的意思。”
其实他有些明知故问,不过他心里头猜得是老公的意思,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初二的缘故,这天也被称作是姑爷节,所以摊主才会误会他们是夫妻了吧。被这么一误会,他更是满面春风,犹如他的爱情获得了旁人的祝福一样。
他们走出了喧嚣的集市,沿着蜿蜒而上的小河,在桥边漫步,现在虽不算是灯火通明,可伴着天空星辰和两岸烛火的余晖,越往前走,倒是越有种曲径通幽的意境。他忽然联想到了《诗经》中的《蒹葭》这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古人表达爱情的方式虽然含蓄内敛,却最是能让人动情,而那句人人都会的说“我爱你”,他倒觉得苍白无力。
这一路上,几乎都是他在诉说,她在聆听。他说起了除夕那天晚上,单如冰和老傅把乐乐带到了小姨身边,然后他们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还把乐乐的照片给林鸢看,她说乐乐是个可人疼的孩子;他还说不知道老傅趁他送单如冰回去的时候跟小姨说了些什么,小姨终于不再躲着他了,虽然离接受他还有一段距离,可毕竟也算是往前迈进了一步;当然,对于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有所保留,跳过了单如冰对他说的那一段酒后真言。当自己成为了当事者,才能设身处地的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真谛。也许,当天林鸢瞒着他跟方浩吃饭,也是这么想的吧,有些话说出来未必就是明智,不过更是徒增烦恼罢了。
他跟她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自己家人身上,聊起了他一直对旁人绝口不提,甚至是至交好友老傅都觉得有点神秘的父亲。
他们在桥边的一把长椅上坐下,他安静地说道:“我好像一直都没跟你说起过我爸,不是不愿意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印象中的父亲一直都在各个地方奔波忙碌,小时候我很少能看到他,不见他的时候好想跟他说说话,好不容易见到之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就没什么话了。到上高一的那年,我爸再婚了,新娶的那个阿姨对我不错,应该说是有点太过殷勤周到,我觉得自己在那个家里就像是个客人一样被招待着。后来,上了大学之后,我就搬进宿舍,那个家我就再没回去过。这两年好些了,我妈忌日时,我跟我爸在她墓前总算能说上几句话了,不过也就到这个程度了,你看,我今天过生日,所有人都是不闻不问的。”
她只坐他身旁静静倾听,当他提到生日时,她大吃一惊:“今天是你生日?大年初二?”然后又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恼。自从交往之后,她也想过要问一下他的生日,可是那样做似乎就缺少了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精心策划而让他全然不知的感动。
“阳历的生日正好今年凑巧赶上了。礼物呢?”他伸手向她讨要。
“这个……”她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明天给你行么?”
“今天过生日哪有明天给礼物的道理?我不管,礼物呢?礼物呢?”他有些赖皮地继续讨要着。
她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竭尽全力地想着如何快速地变出一个礼物来。不多一会儿,她想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对他说:“那你认真听好了。”深呼了一口气,唱着:“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义。”
她虽是哼唱着旋律,可句句歌词更像是她内心深处想要对他说的话,曲调是个很美妙的产物,它能让一个对待爱情内敛的人坦荡地将暧昧的情话表达出来。
他听着她的歌声,鼻子微微发酸了,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己是个被遗忘的人,所以他才用桀骜不驯,飞扬跋扈的个性来向别人宣告他的存在,可无论得到多少人的关注,他还是觉得孤独,原来他仅仅只是想要被他在乎的人在乎而已,林鸢是如此,父亲也是如此。
她的歌声停止了,可他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捏了捏鼻子,故作轻松地说:“唱完了?”
她说:“对啊。”
“你刚刚只唱了一段,第二段呢?”
“还有第二段呢?我听的那个版本就是这样唱的。”她疑惑地问道,那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
“那当然了。”
“那你唱给我听听。”她鼓动他说。
“我过生日,凭什么让我给你唱歌,再说,这么唱多傻啊。”他以为她在给他设圈套,他才不上这个当。
她低头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爱唱不唱。”
可他盘算的计划还没有得逞,他说:“半首歌怎么行,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个礼物不算数,快点再想一个。”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说:“就快到十二点了。”他站起身,走到了离长椅不远的桥边,俯瞰桥下流动的河水,还泛着点点星光。
她也站起来,走过去,开门见山地问他:“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