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争锋之极地征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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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上校富有成效地继续了下去,他把邮船驶到它可以停泊的最近处,这样就能在天黑以前,在几乎肯定会来的坏天气之前,进行物资转移。斯蒂芬和马丁没有急着赶回炉子旁边,他们逗留了一会儿,观看那些小艇在逐渐增大的海涌中来来回回,把“惊奇”人和海军陆战队带过去,把前俘虏们和美国人带回来。带回来的还有一个长腿的候补生,以及“达奈依”号上的书籍和文件。
“这些都是它的文件。”斯蒂芬前来商议时,奥布雷舰长说。“当然,这些文件的内容不多,因为‘达奈依’号一被俘虏,英国方面的航海日志就中止了,其余的都是些关于航线和气候的零星记录,大部分时间天气都糟糕透顶。那些俘虏倒更有情报价值。我说的俘虏,是指那些在别处被抓住、再征来驾驶‘达奈依’号的水手。因为他们和‘达奈依’号一样,是在荷恩角这一边被俘的,所以他们并不确实知道‘诺尔福克’号是否已经到了太平洋,不过他们知道它在南大西洋捕获了两艘返航的捕鲸船,其中一艘已经出海三年有余,船上所有的琵琶桶全都装满了收获。这是我起草的正式报告,汤。姆·普林斯会帮忙带回去的。这份报告里我把所有情况都写下来了,也许你能稍作修饰,在你觉得合适的地方添些文采。”
斯蒂芬瞄了一眼熟悉的开头:
“惊奇”号在海上。
(东北风,天气正常。)
南纬四十九度三十五分,西经六十三度十一分。
我的勋爵,我荣幸地向阁下报告……
说,“听着,我读报告之前,能否请你先告诉我一件事。要是邮船上有财宝,你说财宝和我们在一起更安全,还是和汤姆在一起更安全?”
“噢,至于说到财宝,恐怕‘诺尔福克’号早就把它抢走了。两个铁箱,装满了金子,上帝保佑我们!你不会真指望他们把财宝留在船上吧。我自己肯定是不会指望的,哈,哈,哈!”
“要是有文件呢,要是在船身里藏着宝贵的文件呢,”斯蒂芬仍旧低声耐心地说,同时他把自己的椅子拖近杰克的椅子旁边。“更有可能在我们这儿丢失,还是在他那儿?”
杰克抬起眼睛看着他,考虑着说:“私掠船是个麻烦。除非天气很糟糕,那艘邮船由汤姆驾驶,是可以快过几乎所有军舰的。可从西印度群岛开始,他就得经受私掠船的考验,私掠船既有法国的,也有美国的。它们中有些船非常快,而他只有不多几支气枪和滑膛枪,会用枪的人也很少。因为海面非常宽,他的危险还不算太严重,可就算这样,我还是会说,你假设的文件和我们在一起要更安全一些。”
“那天黑以前,你能不能行行好和我到邮船上去一次,到我们找到铁箱子的那个房间去?”
“好吧。”杰克说。“我本来就想去看看。我们要带包吗?”
“我看我们不用带包,”斯蒂芬说,“不过一杆精确的尺也许会用得着。”
他心里感到不自在。在情报工作中,钱的影响总是不健康的,钱经常令人迷失主次,有时候钱还会变成非常危险的物品。他也不喜欢别人用那种方式告诉他“达奈依”号的藏宝方位。回想起在一系列的信中,约瑟夫爵士告诉他的阴郁不安的伦敦气氛,他就更不喜欢那种方式了,而在这种改变了的情形之下,他更愿意对整个事情不闻不问。那个指令并没有涵盖目前的情况,无论他怎么做,都有可能犯错误。不过要是他无所作为,而邮船又被捕获了,那在别人眼里,他就会是个无能的傻瓜,或者更糟。可要是他发现密藏是空的呢?要是老鼠捷足先登了呢?要是被俘的康宁汉先生和老鼠是近亲呢?
他在舱房一侧长长的壁龛下搜寻的时候,这些想法在他头脑里一遍遍地翻腾着。这间舱房就是康宁汉先生和他的铁箱子曾经占据的那间——固定铁箱的钉子留下的小孔还清晰可见。他终于不无宽慰地转向杰克,说道,“那些疯狂的野兽们肯定给了我错误的指令,肯定是这样的。这儿什么也没有。也许没有反倒更好。”
“你要我看看那张纸吗?”杰克问道。
“请吧。可上面写得非常明白。‘距离船舱隔板三英尺九英寸,在左舷架子下按第三个螺栓头。’”
“斯蒂芬,”杰克说,“我觉得你检查的是右舷架子。”
“噢,你的灵魂去见魔鬼吧,杰克。”斯蒂芬叫道。“这是我的左手,对不对?”他举起左手“而在左边,或者说不吉利的一边,或者说确实是凶险的那一边,是左舷。”
“你忘记我们已经转过身了。”杰克说。“你知道,我们现在面朝着船尾。第三个螺栓头,对不对?”他按了下去,一个金属盒子立刻从木缝里掉了出来,声响大得惊人,盒子的一角撞在甲板上进开了。他弯下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沓纸币和其他纸张,又把灯笼放下,他刚看见第一张钱币就叫道,“上帝啊!什么——”但他把持住了自己,默默把这沓纸币归拢,又递给了斯蒂芬。斯蒂芬草草地看了一下,带着担心的、不满意的表情摇了摇头,又把它们放回了盒子里。“我最好的做法,就是马上把它封起来,再交给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也许最好由你把它带回J·晾奇号上去,我以前从小艇滑到过水里。”
重新回到大舱之后,斯蒂芬融化了蜡,把他雕刻得很奇怪的怀表钥匙印在蜡封上,把盒子连同一张纸条递给了杰克,说道:“要是我有什么不测,这张条子会证明你接收盒子的正当性。”
“这是非常重大的责任。”杰克接过盒子,严肃地说。
“还有责任比这重大得多呢,我亲爱的。”斯蒂芬说,“我得马上去巡视病人了。”“你提醒我了。”杰克说。“我看见军械官的妻子在你的病员名单上。我希望她现在好些了。”
“好些了?她还是老样子。”斯蒂芬强调地说。
“我很遗憾。”杰克说。“是不是该去探访一下,或者送只鸡过去,或者送瓶波尔图葡萄酒,或者三件事全部都做?”
“听着,”斯蒂芬说,“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活下来。”
“噢,上帝,”杰克叫道,“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我非常担心——我希望你会有什么办法?”
“至于这一点么,”斯蒂芬说,“我把差不多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年轻人的康复能力上。她还不到十九岁,而一个人在十九岁的时候,几乎可以熬过地狱和炼狱,还能活下来。告诉我,汤姆·普林斯不会马上离开我们吧?”
“不会。他一直到早上都会和我们在一起。我还有很多文案工作要处理呢。”
“我也至少得写封信。”斯蒂芬说。“要是可能的话,我会过来帮你处理缴获的信件。”他又加了一句,他知道,杰克非常不愿意去读别人的信,就算别人的通信里可能包含无价的情报,他也不愿意去读。“我们会忙上一整晚的。”
他们没有睡觉,忙碌了一整晚,但在一晚的忙碌当中,他们发现了一封有个名叫卡勒伯·基尔的军官写的信,信中清楚地表述了“诺尔福克”号计划中的行程,一直到加拉帕戈斯群岛为止,从那个地点开始,它会向西,到“我的帕尔莫舅舅的特别天堂去,我们有一帮移住民,这些人希望生活得离他们同胞越远越好。”帕尔莫舅舅显然指的是“诺尔福克”号的舰长,他的特别天堂可能在南海中的哪个地方;然而通过比较日期、方位和捕鲸人所提供的有关“诺尔福克”号航行特性的描述,杰克有几分把握相信,他会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之前很远就碰到它,或许在胡安·赫南戴斯岛碰到它——它计划在那儿加水,加柴——或许在伐尔帕雷索附近——它计划在那儿整修;要不是有两个病人压在心头,斯蒂芬本来是会非常兴高采烈的。两个病人当中,一个是老朋友乔·普莱斯,他从扶梯上摔了下来,这本来是司空见惯的事,他却把头撞在了一个环端螺栓上,把颅骨摔折了;而另一个病人则是荷纳太太,治疗对她不起丝毫作用。
“我们的水兵可以从一艘船直接转到另一艘船上去,不经过任何练习,就能把船开走,这真是令人震惊。”马丁说,当时他们正站着观看“达奈依”号离开,它掉转船头,在水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平滑弧线,把船头指向东北偏北方向,而“惊奇”号则继续朝西南方向前进。
“有人告诉过我,索具的复杂性在所有航船上都很类似,”斯蒂芬说,“正像我们可以在各种脊椎动物的骨架之间清楚地看到类同之处,水兵们看船也是一样。在横帆双桅船上,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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