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前传之臣心似水(起源篇)》第18章


黎启臣笑道:“哈哈!可以换换口味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童率采了一朵,细细看了半天,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过了片刻,道:“应该是没毒的,我先吃一朵,看看再说。”
黎启臣伸手就抢:“还是我来吧!”童率手一晃,避过了黎启臣的手,一转身,已经把蘑菇吞下肚,却晃得黎启臣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全无异状,童率笑道:“可以吃啦!”说着就蹲下身去采撷。
黎启臣道:“太小的先别采,可以等它长大再说。”
童率头也不回地笑道:“我晓得啦!”只见他先采下一朵蘑菇,撕开菇柄,用指甲在两个半片菇柄上各划了一下,才递给黎启臣道:“可以吃了。”
黎启臣一怔,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童率搔了搔头,尴尬笑道:“没毒的蘑菇,多半是有虫的,怕你看了吃不下,先帮你弄干净。”
黎启臣笑道:“我又不是五谷不分、不识稼穑的深闺小姐,这种虫子我还是不在乎的。”
童率也一笑:“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是挑剔,饭菜里有一点儿不干净的东西便不肯吃了。”
黎启臣道:“哈哈!难为你还记得,小时候不懂事,贵公子习气也是有的,现在……自然不同了……人总是要长大的。”说着便蹲下身来,一起采摘,却不料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泥水里。
童率急忙将他扶起,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伤又……”说着便掀起他的衣服,果然那条伤腿又肿了起来,肌肤白得透明,隐隐透着绯色。
童率大急,把黎启臣按坐在竹床上,提声大叫:“有人吗?放我们出去!”
“有人吗?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出去——”周围传来阵阵回声,空山寂寂,似乎全无人烟。黎启臣心中一沉,莫非是什么人把我二人放在这个地方,再也不管了,由我们自生自灭吗?
等了片刻,见全无半点回应,童率一运丹田气,鼓腹长啸。那穿云裂帛的声音震得头上竹叶簌簌落下,周围的群鸟也拍翅惊起。
黎启臣赞道:“你的内力果然精进不少,我是赶不上了。”
童率一笑:“你是十来岁才开始学的,比不得我从小就练,在行气导引方面,自然是差着一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那公子瑝似乎内力惊人,却不知跟谁学的?”
黎启臣摇头道:“我也不知,他很早就分府出去了,不居住在内城宫里,这些公子之中,除了二公子,我最不熟悉的就是他了。”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隆隆声响,转头看时,那竹床下的石板已经不见,露出下面一个大洞。
两人走到洞口,向下看了看,洞壁微微倾斜向下,越来越窄,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黎启臣捡了一块吃剩的笋根丢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似乎不深,最多两丈的样子。
童率道:“我下去探探。”说罢脚冲下头冲上直溜了下去。只片刻,他便双脚分踏两边洞壁,一蹿一蹿地爬了上来。黎启臣伸出手来,童率一借力,便一下子翻出洞口,稳稳站定。
“怎样?”黎启臣问。
童率道:“似乎没危险,到底之后转了个弯,改成横着的了……”童率边说边用手臂横过来比划着,“貌似可以出去,只是下面没法转身,须得头在前面,才方便爬出去。”
黎启臣道:“这次我在前面。”
童率笑指着他的腿道:“你的腿这样,太慢了,我跟在后面会觉得气闷,还是我在前面吧!”
黎启臣摇头一笑,只得由他。
下去这一段路很短,但是坡度甚陡。所以黎启臣等童率已经下到底,闷闷地说了句“好了”之后,才进入洞中。洞壁又陡峭又光滑,几乎无法控制身体,只一瞬间,便溜到了底部。底部略宽敞些,但是空间不足以转身。洞改为横向向前,黎启臣调整好身体,跟着前面童率的动静,继续爬行。
这段路已经是漆黑一片,不辨方向,洞又相当狭窄,可以感觉到头上竹根纵横。黎启臣侧着身子向前爬行,总觉得伤腿使不上力气,胸口又甚为憋闷,但是行了百余步,洞就开始倾斜向上,已经能看到天光了,伸手拉住童率探下来的手臂,腰腿一用力,便爬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碑亭,以不剥树皮的原木构成,上面盖着苫草,下面是一块碑,朴拙无华,碑上写着四个大字——鎜谷寒潭,并无题头落款。而身后这个洞,正在碑亭中央,似乎原本这块碑盖在这个洞上,由于某种机括的启动,碑被移开了。
黎启臣伸手推了推那块碑,那碑看似巨大,但触手却感觉甚轻,似乎是浮石一类的石头制成的。环顾四周,好大一片水面,晨雾缭绕,这里像是湖中的一个小岛。
童率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查一下。”说罢几个纵跃,便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过了片刻,童率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回来,手里拿着支竹杖,四尺多长,半寸粗细,递给黎启臣道:“给你的,拄着吧!可以省些力气。”
黎启臣经过刚才这一番匍匐,早已觉得伤腿支撑不住,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当成拐杖,果然长短粗细都很称手。
童率又道:“是个小岛,除了中间这一片竹林,什么都没有。”
黎启臣回望那片竹林,只见密密匝匝青翠一片,看似和寻常竹林并无不同,外人做梦也想不到,这里面竟会隐藏着一个碧色牢笼。
突然,童率一拍黎启臣肩膀,右手向湖面一指。
黎启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水雾分开处,一叶扁舟划破湖面,缓缓而来。舟上一人,身着朱红深衣,撑着单篙,但见两片广袖左右翻飞,犹如一双翅膀,稳稳地驾驭着那小舟舒缓前行,直奔他二人而来。
舟甫靠岸,那人便纵跃而下,来到二人身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走吧!我是来接你们的。”
童率问道:“你是什么人?带我们去哪里?”
那人道:“你们可以叫我‘坎兑公子’,至于要去哪里,去了就知道了。”
黎启臣深施一礼,问道:“尊驾为何将我们囚来此地?”
那坎兑公子侧头微笑道:“自然是有求于你们。”
童率怒道:“天底下哪有这么求人的道理?”
坎兑公子一笑:“我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苦衷。你们来也罢,不来也罢,或是跟我上船,或是待在这岛上,悉听尊便。”说罢转身登船,再不搭话。
第十六章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三人下得船来,前行了几十步,转过一片密林,但见一座高楼,巍然矗立。
走近一看,那高楼底层是密密的木柱,每根都有一人环抱粗细。二层修建在木柱支撑起的楼板平台上,也是全木构筑,遍布红黑两色的彩绘,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二层之上的屋顶分外高耸,似乎还隐藏着三层一般。想必是因为这里地气潮湿,才修筑高楼居住以隔绝湿气。
三人沿着楼梯曲折而上,楼上传来一阵铮铮的琴瑟之音,听上去像是信手乱弹,不成调子,但乐声中传递出的那种焦躁、烦闷、委决不下的情绪,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穿过正堂,进入后厅,只见厅中席上端坐一个女子,似乎百无聊赖地抚弄着案上的一具锦瑟,不是别人,正是晏薇。
晏薇看到他三人进来,停了手,微微张着嘴巴,不敢轻易相信地待在当地。
坎兑公子潇洒一笑,道:“你们慢慢叙谈别后情景,我就不打扰了。若需要我时,只管召唤我便是。”说罢飘然转身出门而去。
黎启臣约略说了车上和竹屋中情景,童率早已等不及,忙问晏薇道:“你那边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薇道:“跟你们差不多,也是被囚在马车上,但只有脚被缚住,口眼耳都无碍的,他们对我照顾得倒也周到,茶饭汤药都不缺,言语间也彬彬有礼,只是无论我问什么,他们都不肯说。”
童率笑道:“你倒是挺享福的,不比我们受苦。”
黎启臣道:“原该这样的,对姑娘总要温柔些才是正理。”
晏薇续道:“到了这里,就见到了那个坎兑公子,他让我留在这里给他治病。”
童率奇道:“他有什么病?”
晏薇抚着那锦瑟,轻轻弄出一些凌乱破碎的声音,听着令人烦躁,有点心不在焉地道:“说不好,看脉象似乎也是寒证,但比公子瑝的严重得多,证候也不尽相同……”
黎启臣双手按住她的手,止住乐音,问:“你答应他了?”
晏薇轻轻摇头:“并没有,我只是不喜他这种请医生的方式,兼之没有看到你们,所以不肯给他医治。他倒也不强迫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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