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第46章


!许靖郁闷不已,无端端的他竟有了两个家!
两个家,都不属于他,也不是他想要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死活
第四十八章死活
许靖受召进宫见驾,这一路注定走得不顺利,来到德仁宫外还被秦贵妃拦了一下。
秦贵妃精心做了几样点心,熬了红豆糖水,因天气酷热,特意将糖水冰镇过,等着皇上回宣华宫来一起享用,谁知晌午过后却听太监报说皇上晚上要在德仁宫高台上与几位近臣喝酒,内务总管太监已经安排下去,让宫中乐师和歌舞姬做好准备,御厨正在烹调佳肴……秦贵妃泄气之下不死心,装作未曾听到消息,只管将点心和冰镇糖水盛装好,让宫女捧着一路送到德仁宫来,说是天气儿太热,为防中暑气,皇上需要及时喝点儿清凉润肺的汤水。
冰镇豆汤很好,皇上留下了,却没如秦贵妃所愿将她也留下侍候酒宴,说了两句褒奖的话,肯定她的细心体贴,便将她打发走。
秦贵妃嘟着嘴,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满心不高兴地离开德仁殿,走出殿门,正欲绕过围廊往后殿去顺那边台阶下去,却见皇帝近侍冯贵在高台边往下瞄了一眼即退回来,快步往殿内走,便问了一声:
“又是谁来了?”
冯贵忙俯身答道:“回贵妃娘娘:来的是定国大将军许靖!”
秦贵妃一听,想到妹妹的终身,唇边绽开一朵笑颜,也不急着离开,慢悠悠走到高台边迎住许靖。
许靖登上高台,看到身穿大红丝绸金丝描绣凤尾花外袍,配系鹅黄缀珠撒花长裙,满头珠翠通身华贵艳丽的秦贵妃,不觉怔了一下,迅即目光四下里一扫,没见着皇上啊,贵妃亲自来迎?
端端正正朝秦贵妃深施一礼,口称:“臣许靖叩见贵妃娘娘!”
“许大将军免礼!”
秦贵妃笑吟吟地抬一抬宽大的袍袖,皇后范儿十足,她早就看好许靖,英俊威武,身世显贵,更重要的是年轻有为,前程似锦,这样的美男子做了她的妹夫,不但有助于秦氏家族壮大,将来更会是扶持大皇子的最强势人物!
凭她女性的直觉,感到皇帝对许靖不同于郑敏修和李艺,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和倚重,三个人有时一同进宫见驾,不一起来便是郑敏修和李艺同在君侧,而许靖更多得单独面圣的机会,当然这与他是外臣,不能随传随到也有关系,但皇帝每次见他,两人总会关进密室里说上老半天,出来了还要补充个没完。
许靖被贾素素纠缠上,秦贵妃觉得好没天理,后来贾家失势,她的手下打听到许家对贾家断断续续有过三两次接济扶助,那是因为许靖传信回来,让尽量照顾贾家人,秦贵妃便使人暗示清平侯及侯夫人,让他们知道与贾家不断绝关系没什么好处,许家很快与贾家退了亲,她也不急着出面,有些事是不能着急的,左右都掌握在她手中,许靖他跑不了。
秦贵妃和许靖寒喧几句,问了他家里父母亲的身体情况,又说近日京城里气息不太好,提醒许靖注意,回家也要请父母家人好生保养,宫里御医配有防时疫邪症的药丸,待明日送一些过府,让全家人都服用,可保安康云云。
若是别人得了这一番关照,必定受宠若惊,叩谢不迭,许靖只是寻常道谢,看一眼秦贵妃离去的袅娜背影,摇了摇头,如坠云里雾中,内心暗生疑窦。
他不是郑敏修,与任何女人都能说上半天,什么话题都可以,李艺在这方面也比他强得多。
但这不代表他就不了解女人,不懂得取悦,揣测、判断她们内心所想他还是会的,五岁时被送去大房做嗣子,十二岁离家,其间几年他可是在女人堆里讨生活——三位姐姐和小洪氏斗法,他夹在中间,姐姐们都很好,全心疼他,但她们终究斗不过小洪氏,被小洪氏一个一个远远地嫁掉,那时候他还未长成,没办法阻止得了。
秦贵妃的笑容与小洪氏有点相似,带着几分示好的意味,这个想法令许靖很想挠头,两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秦贵妃向他示好?什么意思?
他和李艺一个态度,持相同看法,不觉得秦贵妃是个好女人,妖冶之美只能惊艳一瞬,多瞧几眼也就那样,没什么稀奇的,皇上如果能出宫走走就知道这样的美人多着呢!秦贵妃心思不正,气度不够端华庄重,不具备做皇后的资质——这是旁观者才能看清的事实。
皇帝专宠,或许不是秦贵妃的错,但要是她贤良就该自觉些,毕竟皇后才是正位,秦贵妃非但不劝皇帝雨露均沾,反而每每以大皇子有急疾为由让人半夜去昭华宫滋扰帝后,意在请皇帝回宣华宫,有几次他们几个都在场,皇帝和皇后没歇下呢,君臣密议一些事务,皇后忙着为他们做夜宵,而皇帝用过夜宵,遣散他们也急忙往宣华宫去……这太过份了!
许靖和李艺为贾圆圆不平,却不敢在皇上面前劝谏一句半句,毕竟两人都未成家,哪里敢管皇帝宫帏事?只是百般看不惯秦贵妃。
许靖叹了口气,安静时温暖娴雅,活泼时可亲可爱、甜美如邻家妹妹般的皇后贾圆圆最终香消玉殒,皇帝是真的悲痛欲绝,并非做做样子给人看,一年来他清减不少,还蓄起胡子,从外形到性情都像变了个人,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般痛悔,不如当初多加珍惜!
丝竹歌舞绵绵不休,美人把盏尽情尽兴,宴饮半宿,君臣几个都乘了七八分酒意,各自散去。
郑敏修在宫门口与李艺、许靖道别,谢拒冯贵分派的两名太监送他回家,自己跌跌撞撞往前走了二十来步远,就见长随郑五丰从黑暗中现出身影,另有随从牵来马匹和马车,他已无力骑马,在郑五丰帮助下爬上马车,挥挥手道:
“回桂丰街!”
郑五丰顿了一下,为难道:“爷,大*奶知道我们来接您,特意叮嘱过……”
郑敏修不耐烦地用力捶打一下车板:“我说回桂丰街,不准多嘴!”
“……可是爷,桂丰街那里未满月,有血秽之气,不吉!”
郑五丰硬着头皮劝告,郑敏修醉意上头,没办法自己爬起来,气急败坏:
“我说去就去……你……再敢多嘴!”
“是,遵命!”
郑五丰暗自叹口气,只好吩咐车夫将马车驱走。
大*奶确实给过他大好处,让他随时禀报大爷的行踪,他不敢不收,收下后告知大爷也就是了,主仆相伴多年,大爷是信任他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他自有分寸。
可这次大*奶所交待的没错,几辈子人传下来的禁忌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白天可以去看看,大黑夜里,大爷实在不该去桂丰街歇息。
都道成家立业,成了家有贤妻扶佐,方能成大事业。大爷是先立业后成家,原以为娶回童家小姐,家道会更加兴旺和乐,可谁知道,成亲才一个多月,从不在家里发脾气的大爷暴发了几场雷霆之怒,摔茶盏亲自打人,把二老爷和二太太吓了个半死。
大*奶更是吓晕过去,几度哭泣着要回娘家,大爷自然不会让她走,虽然没有好话好脸色,但向来是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过后一对新人又重归于好。
只有他知道大爷心里的苦闷,大爷是尽力在隐忍,近段他脸色都是铁青的,没有了宝涵轩,失去春风细雨,贾氏更因为坠了肚子里足月的胎儿而状似疯癫,便是大爷这般心肠刚硬的男人,也受不了。
郑敏修下了马车,不要人扶,东摇西摆进到内院,丫头们一边服侍他洗脸更衣,一边向他禀报奶奶白天里的情形,听到艳艳又是一天不吃不喝,郑敏修皱起了眉头。
孩子没了就没了,这不是他耽心的,从某个方面来说反而是值得庆幸之事,免除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但看到艳艳如此痛苦,他又不忍,从小到大爱着的女人,如不出意外,她和他才是结发夫妻,怎容得别人算计她?他狠狠警戒了家里人,打杀了十来个恶奴,不管是二太太的人还是童氏身边人,一概不留情面,给了艳艳一个说法。
他想要艳艳快点好起来,她这般无声无息让他心慌,春风和细雨因为贪凉感了时疫,被送去乡下庄子养病,听说病情严重,他是时时陪在皇帝身边的,不能随意接近染上时疫的人,两个丫头已远远离开他,生死未卜,而艳艳就在眼前,他得保住艳艳。
贾艳艳在睡梦中被一阵酒气熏醒,睁开眼看到郑敏修躺靠在身边,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她叹出一口气,由着他这样搂着自己,内心无悲无喜,木然盯着床帐上悬挂的一只大香袋。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午后没有下雨,阳光灿烂,郑敏修前脚刚走,郑二太太和郑大*奶后脚就来到这个小院里,送来了许多好东西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