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禁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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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1924年底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黑喇嘛突然被斩首了。远征军的一把火,将他的老巢化成了一片废墟,并且将他的头颅插在一支长枪上,在外蒙古各地游街示众,以告诉所有的蒙古人:黑喇嘛已经死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永远!
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斩首行动中,蒙古精兵如同从天而降,混乱之中,黑喇嘛的部下四散奔逃,但大部分都被俘虏了,黑喇嘛的几个亲信当场被处决。但是在行刑的名单中,唯独少了一个重要人物的名字,这个人,就是黑喇嘛的副官——贡布?奥其尔。
阿三说起这段大漠上的历史,简直如数家珍,甚至都不用停下来想一想。他说,他一直怀疑,这个半天风就是当年逃走的贡布副官。因为这座红铜城堡与黑喇嘛当年的堡垒从外形上看惊人地相似,包括城墙上那些掩体和射击孔的分布,以及嘹望塔的位置,几乎都完全一样!
而当年那座堡垒正是贡布副官亲手设计建造的,其工序之繁复、测量之精准、结构之复杂都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何况,现在的这座红铜城堡正好地处当年蒙古丝绸之路的延续点上,所以很难不引人怀疑:贡布副官出卖了黑喇嘛,然后继续统治大漠。
关于这个黑喇嘛的事情,古教授也听过一些。他说,他当年在苏联读书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了,黑喇嘛在蒙古历史上倒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中国的边疆历史上充其量也只是昙花一现。他的方方面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发迹的,以及后来被暗杀等过程,相关的记载真的很少很少。但是,这个人确实在那段历史舞台上粉墨登场过,直到现在,他的头颅还被福尔马林药水浸泡着,保存在圣彼得堡民族大学的博物馆里,保存得非常完好。那人头双目圆睁、面容恐怖、嘴大张着,表情十分怪异,想必临终前感到十分震惊。
要知道,在1920年代的时候,用福尔马林药水保存人体器官,是苏联专家们的一个专利,这个技术在当时是非常先进的。自从十月革命以后,苏联只动用这项技术保存了两个人的遗体,一个是列宁,一个是斯大林。
古教授说,他们之所以花那么大的代价保存一个匪首的头颅,完全是因为黑喇嘛的死留下了太多疑点。据说当年蒙古的人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又立即折返回来,挖开埋葬黑喇嘛尸体的坟墓,想把他的尸体也一起运走,可打开一看居然是个空墓,黑喇嘛的尸体不翼而飞了。而他们之所以如此劳师动众,实际上也是不踏实,不确定死的到底是不是黑喇嘛。所以,他们最后才决定留头为证。
“黑喇嘛有没有死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贡布副官当年到底是怎么逃脱的?”阿三阴沉着脸,打断他们的讨论,“在那次庞大的斩首行动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但是这个文弱的副官却能在关键时刻全身而退,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事先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
“你怀疑他是黑喇嘛身边的内奸?”佛爷眨了眨小眼睛,“阿三,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黑喇嘛的事情?”
阿三冷笑了一声:“你知道这个贡布副官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
“这个贡布副官,以前小过是黑喇嘛的一个俘虏,但是一向杀人如麻的黑喇嘛却舍不得杀他,还把他留在身边当起了副官,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如果没有过人的本事,是不可能在黑喇嘛手底下活命的。还有,他以前为黑喇嘛所建造的那座城堡,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如果没有受过特殊的训练,没有相当老道的眼光和丰富的经验,根本不可能建造出那样一个完全军事化的堡垒。”阿三说到这里抬手朝前面一指,“还有,对面这座城堡,据说跟当年的黑喇嘛堡垒一模一样,我听很多进去的人对我描述过,发觉这个城堡比当年的堡垒更加坚固、周密,近乎完美,所有的射击孔、掩体、战壕、营房以及嘹望塔的分布,都正好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三角形火力网,一看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周密地改造。你们想一想,在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他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建造这样一座坚固的军事堡垒?”
“难怪部队来了几次都没有拿下他。”刘明瑞的目光鹰一样盯着那座堡垒。“不用进去,我就已经感觉到这座城堡的强大,每一个射击孔的距离,每一处掩体的位置,每一个岗哨的安放,以及墙体的长、宽、高,隙望塔的高度,都配合得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再加上这里背靠石山的天然地理优势,确实易守难攻。看来,想要结果这个半天风,只有混进去,潜伏在他身边寻找机会。”
“怎么,你想杀他?”阿三问。
“我是兵,他是匪,本来就势不两立。”
“凭你一个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阿三的脸色不无凝重,“如果他真是当年的贡布副官的话。除了黑喇嘛之外,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贡布副官的底子,他对别人来讲就是一个谜,有关他的出身、经历、能耐和手段,统统都是谜。”
“就算他是只狐狸,我也要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刘明瑞下定了决心,“不把这个人除掉,我决不离开大漠。”
这时,佛爷发现对面城墙上的射击孔里已经密密麻麻堵上了枪眼,知道他们几个在这里站得太久,引起了对方的警惕,他赶紧示意阿三去交涉。同时心里也为这伙土匪的训练有素感到惊讶。
片刻之后,阿三侧转身,对他们招了招手,意即可以通行了。然后,城堡的大门就慢慢打开了一条缝,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很空旷的院子,左右各有一高一低两个瞭望塔,还有一些背着枪的匪徒在来来回回巡视,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气氛很紧张,让人喘不过气来,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阿三跟一个上前盘问的人说是来找半天风的,那个人跟他打了几句“黑口”,也就是道上的行话,然后就带着他们往院子后面走去。要到院子后面去,必须通过一处峭壁,窄得只容一个人通过,别说轻型的火炮无法进入山谷,就连骆驼都挤不过去,只能拴在院子里,这里的地形可真是诡异得很。
过了这条细长峭壁,视线再次豁然开朗,一座四四方方的平顶房子傍依一块巨石而建,门窗又窄又小,门口挂着一张棉帘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了,闪闪泛着油光,以及斑斑驳驳的血迹。
跟前面院子里的景象截然不同,这个院子里一片寂静无声,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仿佛是空的。
领头的大汉上去掀开了棉帘子,一阵沸腾的喧嚣声立刻传了出来,震得人耳膜都快炸了。屋子里大概有二三十个人,正兴致盎然地嗣着几张桌子赌钱,屋子里一股臭哄哄的酒味和烟味,地上还有一些呕吐物,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一些珠宝首饰,几个醉鬼正在一旁拉拉扯扯地打架,谁也没有注意有陌生人进了屋子。一看就知道,这帮匪徒刚干了一票大买卖,正在庆功呢。
在这间大厅的中央,有一个火塘,火塘的左边是一个柜台,后面摆着一些酒,全都放在大桶里,还有一些风干肉挂在墙上。火塘的后边有一条用石头砌成的台阶,一直通向屋子的里面,那里应该就是半天风的私人房间。
就在这条石头台阶上,坐着一个又瘦又高的中年人,头歪靠在石阶的扶手上,垂着眼皮,仿佛睡着了。他的皮肤就好像终年没有晒过阳光一样,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那张瘦削的脸孔始终笼罩着一种忧伤的感觉,那让人想起了大漠的落日,以及那些被风干的石雕。他静静地坐在一边,周围的吆五喝六声都快把房顶震塌了,他却浑然不知,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一样。
佛爷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于是走上前想跟他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半天风在哪里,但是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斜刺里伸过来的一把马刀给挡开了。虽然佛爷躲得快,但那马刀也够锋利的,一下子就把佛爷的手给拉开了一道口子。
这下佛爷的手下可不干了,立刻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瞪着那个拿马刀的家伙,准备随时把他以及他的马刀弯成两半。
那家伙却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同事儿,大大咧咧地将手里的马刀一横,直着嗓子问:“喂!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们来找半天风。”佛爷边说边喝退了身边的手下。
“找我们老大干什么?”拿马刀的家伙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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