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第125章


久久,枕在臂弯的人,似不过安静的睡去。
璞玉碎裂处尤为锋利,那样膈砺的痛,能叫人保持清醒。轻轻放下已微凉的身躯,眉翎捻紧了玉,转身抬起的眸子里已没有半分迟疑。
“姨娘,明日,我一定要去!”
不知何时已立在东院的白芷恍惚一震,身后,把她唤来的墨玉也跟着凝起了眉头。话的意思谁都明白,三人却谁都没有再说话,雨就这样寂寂的下。
“小姐如果执意要回去,就必须自己冒险了。”
一句斩钉截铁。
“好!”
一字断金截玉。
命运从来由不得她,有些选择,不得不做。
“江洛雪已经做出她的选择了,我虽怜悯却不认同,父兄生死未卜,我是断不会放弃的!”
四目沉默相对的刹那,那样透亮的目光,坚定的不容置疑,白芷未再劝一句,若天意如此,也好!
她目光沉静后切切道:“小姐既然心意已决,我必竭尽全力帮你,江小姐我会连夜送出府安葬,江老太太的眼睛根本看不见了,江小姐本就寡言少语,又因体弱多病几乎从未出过远门,就连江丞相,也只在她还是婴孩的时候回乡探亲时抱过她,那时连我都还尚未进江府,如今容貌早就女大十八变了,我会将这些年在江家知道的人与事悉数告知你”
***
雨后初晴的天一碧如洗,浮云千里,偶尔有云雀滑翔过澄静的眼底,那样无畏的目光比仰望雁山的穿云箭时,更多了几分隐忍。
“小姐,走吧!”
转身,一袭银色束腰朱雀裙,玛瑙玉簪挽起云鬓,发髻左右各点缀了银凤步摇。
钗饰皆是按照洛雪往日的习惯,如此装扮,换做另一人竟没有分毫的违和,只不过未施粉黛的容颜上多了一副悬面的轻纱,即便如此,亦掩不住眉眼的风华。
时辰尚早,不过还是清晨,而中堂上,江老夫人早已独自抱着手杖在座上静候,已看不见的双目在闻得声响后直直的朝向东苑的方向,似乎在这样离别的时候,再恶狠的心,也有那么一丝对亲情的眷顾。
是以,当枯木般粗糙的手寻觅着握来时,眉翎并没有回避。
“孩子,你要怪姑妈狠心,这怕也是姑妈最后一次狠心了,到了京都听你伯父的话,把身子养好,这里的一切就都忘了吧!”
白芷未曾交代过什么,所以眉翎忽而撩裙跪拜时,她足足愣了半晌方才扬声道:“老夫人,小姐给您磕头啦!”
谈不上什么骨气,这一跪不过是代江洛雪行礼,她挽得了弓,也曲得了膝。
再次起身,墨玉陪伴在侧,行囊不曾多一样,除了那半块璞玉,眉翎施施而行,再没有回过头。
第99章 聘以天下(六)() 
亲爱哒小天使;比例就差一点点了,再多选几章一起带回家吧云骓?好雅致的名字,只是那样的一匹烈马,怕是不输西楚霸王的踏雪乌骓。
从她驾上的那一刻便知;这样的马,生来就是属于战场的;即便是她父亲的战骑恐也不及它;如此;那马主人的身份,便可想而知了!
她一个顶着旁人名号的通缉犯,当街策马已是极不妥了,若叫江逸得知,只怕要命丧半路;更遑论又撞上这人,他
眉翎忖思间不经意的回目;只匆匆一眼,穿过攒动不息的人流,那俊挺依旧的身姿,伫立在川流交织的街道中央;竟让扬州城一春的富贵风流;延绵成了背景。
心念一闪而逝;她茫然的收回了目光;渐渐涌入人群。
繁华街肆人潮百里;在片刻惊心的静寂之后;车马喧嚣又如潮汐倾覆而来。
身旁人垫了垫脚尖,手往眉眼上一搭,乐呵呵的问道:“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七哥!你还能看见么?在哪?在哪?”
男子目光寥寥的望向人群,犹未理清忽然悸动的心绪,一声抑扬顿挫的音调已先于他叹了出来,“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呃?九弟你也”
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导致声音有些微颤,“嗯啊嗯啊,七哥,我终于遇见这个人了。”
“嗯啊?你也她?”
果然是呆傻兄弟,眼神的交流和对话都有些迷。
男子正不解,一张十分惊叹十分幽怨的大脸凑来,一根手指劈头盖脸的指向云骓。
语气是痛心疾首,“这匹顽劣的,骄纵的,野性的烈马,终于有第二个人”
神情是不堪回首,“我非好好的”
一骨节匀称的手卡着话点扬起,无声的打断了痛诉,“行了,行了!九弟,你们俩的恩怨情仇”
罢了,好像也只有怨愁,没有恩情。
他们俩的故事的前因后果总结起来,不过是他要驾它,它不肯,他甩鞭,它甩蹄,结果,险些伤到了前者的关键部位!
男子想着,淡淡的语调隐着深深的无奈,“你不是说,不跟畜生一般见识么?”
男子说罢,决定尽快隔离两个冤家,他刚牵上云骓,马下一声踢踏,他不经意的低头,先是一惊,而后一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收紧。
‘不跟畜生一般见识’的人‘我’了半晌还没‘我’出来,眼前衣影一花,男子已不知去了哪。
扬州长街,繁华中央,一疾奔的身影似一瞬涌入人海。如此心急,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的是人还是玉?
望断街头巷尾,也再未寻觅到马上那抹身影,当他再次低头望向掌心的半块玉时,一双剑眉霎时拧作一团。
“七哥!”
追来的人吭哧着把整个臂膀都往男子肩上一搭,一口粗气没喘完,眼先睁圆了一圈,“这是那姑娘的玉?怎么,这么”
话痨的人一时竟有些词穷,不过,这也不是关键,他顷刻已找到了重点。
“没想到人走了还有玉可以看啊!哈哈!话说回来,七哥,我还第一次见你看一个女子看这么久的。我说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呢,诶!你说你方才想问她芳名,你怎么不问呐?你不问我,我可以替你问呐?你是不是后悔了”
“九弟”
微沉的音调碾断了聒噪声,惯常有风度的人也忍不住搐了搐颌角,“你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
“杨?修?”
随飘飘然的音线飞起,迷茫的眼神搜寻向天空,在眼里画了无数朵云彩之后,倏的打回地面,“他怎么死的啊?”
“他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话太多!”
男子说罢,身旁霎时噤声,然而也只安静几瞬,正色厉言高亢的传来,“七哥,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今日时间紧急,还有要务在身,恕臣弟一忍再忍,实在不能放任你在这继续看下去了,快走吧!”
尾音落,又夹杂着一句蚊讷的嘀咕:“杨修是谁啊?”
扬州城的车水马龙似海潮翻涌,两人的身影也转瞬泯然。
***
日落花色含烟,刺史府庭院里,满院玉白的夹竹桃倚墙而植,即便是雪蕊芳姿,也独有一抹清丽的妖艳。
这有毒之物,确是格外美丽。
刚自街肆归来,两个姑娘缘着竹影芳菲而行。
“想不到刺史是那般的”
眉翎在眼中含糊的描摹着刺史,那快装不下眼眶的轮廓,墨玉在一旁一口咬下个糖球,酸得她眯眼一鄙,毫不客气的挑起糖葫芦的竹签,指点道:“土圆肥矬!”
啊?眉翎环视着府中的景致无声笑起,“不过,这府院中的风物倒确是别有一番”
难得怡然的神色是乍如闪电般,无声的断在雅致二字中的。
在刺史府中几个匆忙路过的侍卫身后,两个姑娘再无一丝声响,那一路肆无忌惮的龃龉,能顿时笼罩住一切。
“这几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睡觉了。”
“据说押的是朝廷战犯,你还敢睡觉,当心一觉睡醒,把命给丢了。”
“不过是雁山抓到的几个叛军,听闻也就是路过扬州而已,有的是朝廷军官,至于把我们小府兵也折腾上么?”
“呵呵,我看这阵仗有点明堂,估计没那么简单!不过顶多两日就押走了,我们还是警醒着点吧。”
“”
永远也不需要记起,因为永远也不会忘记。
雁山!这两个字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瞬间挑起眉翎心底最隐秘的神经。
啪的一声响,一截花枝碎断,半串糖葫芦甩在地上兀自溜溜的滚着尘土,夹竹桃下仅剩花影自怜,天色,似蓦地就暗了下来
她迷茫的扫了一眼,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认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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