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第114章


好。他回头也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过计划之后,抬脚便追了上去,身后两个暗卫,没有人理睬。
笺上云烟淡干,墨香尤在。
长指挑起,墨色双圈在玄黑的眸子里晃荡,提笔百转千回,落笔只划两圈?
不思量,自难忘?
殿外一阵骚动声倏起,宇文灏冷冷的一嗤,转瞬被触地翻滚的声碾压。
一地的血直叱在龙纹靴前,宇文灏未睇一眼,目光缓缓从笺上划过,长眸斜挑,勾一缕幽冷的笑,“好久不见呐,陵安王!”
御书房满殿的烛火猛的一曳后,点映出几抹峭挺的身影。
“不知陵安王漏夜来访,有何指教啊?”
一走进,七爷视线只顾在殿内抡了几圈,方才明明看见她折回,进殿却不见她身影。
这会,他终于将目光慢慢的定向前方,“少装模作样,你不就在等本王么?”
穆斌不知去了何处,宇文灏身后除了宫侍便是扬眉而立的太尉了。
满殿的人愕然有之,震惊更甚,却都没有九爷的神色复杂,一来不能示弱,二来又火烧火燎的急。
一听这话,他更是一脸郁悒的咬牙,刚才拦也拦不住,只得跟着硬闯进来了,他七哥果然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也一走进,视线就在大殿上盘旋了几圈,只焦心一件事,这待会可怎么走,飞天,还是遁地啊?
宇文灏洞若观火,轻漫的一嗤,“朕以为陵安王会知难而退,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语中嘲讽之意昭然,一瞬不瞬,七爷收回视线,冷笑嗤回,“退么?那要看为谁而进了!”
宇文灏眯起眸子,亦玩味的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呐!”
一个棱棱负手,一个轩然仗剑,隔着数步,一腔一调已是冷锋厮杀。
狭路相逢未必勇者胜,因为勇者显然先焦灼了眉眼。
“你把她藏到那去了?”
“喔!原来陵安王是来夜探佳人的。”
宇文灏似自言自语,忽而低低笑起,眸光一斜,递到了偏殿方向,“你来的不巧,朕心疼她夜里辛苦,已叫她先歇下了!”
言语极度暧昧。
就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殿内始终有声息噪作,宇文灏说着长眸一碾,觑了眼脚下犹自在痛苦呕血的一禁军,鞋靴轻巧的提起,就着地上人的颈项猛的一踩,碎骨音滚着哀嚎的低吼声顷刻被死寂覆盖。
“别吵了朕的女人歇息!”
语调漫不经心,笑意耐人寻味,殿内一时静的只闻几道微促的呼吸,忽然,又有薄脆的纸声刺耳的响起。
“不过,陵安王今日来的正巧,省得朕再差人给你送去了,这信,正是她方才写给七爷报平安。”
最后三字吐的犹是滞滞泥泥,却是听见那‘七爷’两字,一道忧疑的目光终是从偏殿方向折来。
信笺始终不曾向他一展正面,只在那宇文灏的指间挑衅的晃荡着。
只报平安?
远天浓夜入墨,殿宇碧金流光,天地的混沌似都在那一刻湮溺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灏仍旧轻暼淡笑的睨着他。
“不可能!”
一道声音似秋日委地的第一片落叶,那么轻,偏笃定的沉重。
殿内不知是谁猛然咋舌,太尉亦惊的连连退了几步,数十个宫侍惶恐的蜷缩在地滚作了一团,无数道目光栗栗危惧的望向一边。
而那边,不过有一人往前迈了一步,挑起血剑,直指向的,正是他们浑然不动的皇帝。
“本王只听她一人说的话,你请她出来当面与本王说,她只要说一个留字,本王绝无二话,否则”
第92章 送爱入局十二() 
瀛洲鬼客?
眉翎直到进了安清宫偏殿的一厢房歇下;犹自在回味那清甜的茶香和怪异的花名。
片刻前,宇文灏不知为何,突然叫穆斌领她去晏太妃的宫殿落脚。
晏太妃是何人?
听闻宇文灏生母过世的早,而晏太妃并无所出;便成了他的教养母妃。
宇文灏登基后;生母追封了谥号,而这位太妃本是要尊为太后的;岂料她自己婉拒了,是以,晏太妃虽为太妃,但在宫中的地位多半是相当于太后的。
当然;这些个听闻;眉翎也是刚刚才听身后的穆斌说的。
因为这一路上实在是漫长的无聊,来就来吧;不知为何还另辟了蹊径从偏殿绕行。
她还以为这样近一些;可穆斌带她走的尽是不见人影的小道;七绕八绕;她也搞不清到底是绕远了,还是晏太妃的宫殿本就偏远。
不过,她早就不想宿他寝宫了,没的尽招醋风,来这里正好;而来此之前;她已叫穆斌带她回了趟寝宫。
嗯;有些东西得拿着,眉翎抱紧了怀中的裹好的衣物,一抬头,金雕玉匾,朱灯明暖,安清宫三字说不出清隽郁秀。
饶是夜色未明,也看得出这庭院不似一般的宫殿,既不见佳木茏葱,亦未见奇花烂漫,只一排翠竹绕庭院,院中一株树,眉翎路过时匆匆瞟了一眼,大约不是花季,亦未见果实,并不认得。
穆斌传完宇文灏的口谕便匆匆离去了,口谕大约就是说她今晚宿在这,请太妃尽地主之谊。
而此刻,眉翎定睛处,是一入正殿的一个一人多高的锦纱屏风。
都说牡丹国色天香,可这鲛纱为底,绣着剪云披雪的白花,再点缀几只彩蝶,栩栩如生,又不乏清傲风骨。
美则美已,可眉翎凝神望着花,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瀛洲玉雨,雪蕊仙姿,甚是赏心悦目,就是”
话音未抹,屏风后已然传来一阵温婉的笑声。
眉翎施施然走进,敛裙行礼,虽说她见着宇文灏也是向来不拘礼的,那多是因为她也没把他当皇帝看,可这位毕竟是长辈,行礼,份属自然。
抬眸朝殿上望去,这是她第一次见晏太妃,不似寻常一宫主位高高在上,却坐在偏案低眉刺绣,莫名的觉得那屏风定是出自主人之手。
温婉如玉,恬淡如菊,虽是罗衣素雅,然举手顿足间清贵的风韵似浑然天成。
霍然有些明白她为何婉拒尊位了,深宫中竟还有这样素淡的女子。
两道目光相触,皆微微一凝,太妃淡淡笑开,“姑娘,那屏风上不是梨花白。”
“不是瀛洲玉雨么?”
“照姑娘的说法,那是瀛洲鬼客。”
太妃蔼然一笑将目光递到屏风上,似在回忆什么,音色也跟着沧桑悠远起来,“牡丹为贵客,梅为清客,它为鬼客。”
鬼客?
许是只是姜国才有的花,眉翎确实不曾听过这花名,正讶异着,一宫女奉上了茶盏笑道:“姑娘来的不巧,此花冬腊月开,这茶中的花是我们太妃往年收藏的干花,不过它那鹿梨果,现在泡茶倒是正好。”
盏盖打开,淡绿的水烟中,雪白花蕊,紫铜小果,那一晚,明明是眉翎头一回尝到这般清甜沁心的茶,却觉得淡甜中的微苦,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安清宫,是茶香四溢的静谧,另一地,嚣嚷之后的平静,最是死寂。
穆斌急匆匆的赶回御书房时,殿外禁军已是血尸遍地,他惶遽的冲进内殿,一道怒喝已劈头砸来。
“胡闹,身为御前带刀统领竟去护送一女子?简直胡闹!”
连御书房内亦横着几具禁军的尸首,无怪乎太尉朝他怒目而指。
但穆斌此刻惊怔的是,连皇帝免跪拜之礼的太尉,竟也伏跪在地?
御书房的气氛,血腥之中,荡着几分不明的阴诡,穆斌秉剑同跪,什么话都未说,亦不敢说。
其实他早就得知有人潜进皇宫,须知宫内这般森严的戒备下,能不动声势的进来绝非泛泛之辈。
更何况,若不是有人无意中发现禁军的尸首,且衣衫皆被除去,那恐怕这些人来了又走,他们都未必会发现。
他当下便请旨封宫缉拿,岂料皇上几乎未思量就否决了,只叫人远远的跟着,甚至连殿前的禁军也只留了数人。
穆斌虽也觉得极不妥,可他只听命于天子一人,包括送眉翎去晏太妃处,可皇上现在
御案前坐着的人长指扶额,眼睫低垂辨不清眸色,然成川的眉宇里刻入的狠戾与踌躇已拧成一团。
陵安王方才说什么来着?
‘把人还给我’?
比当初在洞涧里横剑指来叫他放手更狂妄,那话,是私有的意味?
可他方才又说了什么,逼得太尉也跪下了?
他什么也没说,在殿外禁军围剿,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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