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唯有君不知》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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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护身符,你拿在手里,即便水怪出现了,也不会对你动手。”我微笑着把招灵符递到青年大夫手里,他红着脸问:“真、真的吗?”
瞟了一眼船头的老人家,我真诚地说:“但凡妖魔鬼怪,见到我的符,没有不绕道的。你看船家还是有点害怕,你捧着这道符走到他身边,给他壮壮胆,好让他把船开得快些。”
——水怪也会来的快些。
他深信不疑地去了船头,举着招灵符和船家聊天。
我坐在草棚里闭眼打坐,实则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医馆……救人……致命伤……”
“孤儿……已故……”
“那位仙姑……”
……
哗啦……
有水波在震动,我蓦然睁眼,低声道:“来了!”
一个浪把小船抛向高空,又一个浪接踵而来,在剧烈的震动中,我念起了避水咒,让汹涌的水花逐渐平息。“啪!”有什么东西扫向了船尾,木船的一角被击得粉碎。
“妖妖妖妖妖怪啊!”
“老人家莫怕,我这里有护……救命!”
那是一头油光水滑的乌鱼精,浑身长满了虎斑,鱼鳍如铁刺,上面挂着斑驳的血污,扬起头来,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大,它双目凸起,凶狠地瞪视着胆敢闯入它领地的小木船,把船家吓得扔掉了桨,当它的余光扫到青年大夫和他手里的招灵符时,浑浊的眼中立刻充满了饥渴与贪婪,再也没有一点疑虑和克制,一拍水面,疯狂地朝他俯冲而来!
“找死!”
我丢出一道常用的封魔咒,数道白光拉长成锋利的细线,紧紧地将乌鱼精缚住。
“咕叽——咕叽——”它身体里发出诡异的声音,似有血肉在挣动。
很快,猩红的血液大片大片地渗出,细长的白光让它涨大的身躯给崩断。
“啊啊啊啊啊——!”
在它的牙齿快要碰到那大夫时,我挡在了他身前,伞剑刺穿了它的眼睛。随着一下极轻的爆破声,乌鱼精庞大的身躯在空气中化为黑烟,待黑烟渐渐散去,洞庭湖上恢复了风平浪静。
一条一尺来长的小乌鱼落在船头,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我擦了擦地狱伞上的水珠,意犹未尽地说:“好弱的低阶小妖。”
老船家死死地瞪着脚底下的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湖光山色两相和,潭面无波镜未磨。
我收拾好法器符纸,开始欣赏犹如画卷的绝美风景。直到船将靠岸,身边才爆发出一阵振聋发聩的怒吼:“说好的护身符呢?你给我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白净斯文的大夫涨红了脸,气得额角青筋直冒。
我一脸冷静地说:“应该是我不小心画错了。”
“胡扯!你分明是在利用我!”是真的气得狠了,“你这个女人,简直……简直……草菅人命!毫无人性!”想是一生都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十分后怕,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道:“万一我死在了那妖物手上……”
“不会有万一的。”
见我笃定地坐在那里,他呆怔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手上还死拽着那张符纸,忙不迭把它撕得粉碎,恨恨地往我眼前一丢。我温言道:“我不过是想快点完事,才想了那么一个办法。如今水怪已除,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你有什么可气的?你就当是……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看他受到如此大的惊吓,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如果我告诉他那是一张“招灵符”,他还能乖乖听话么?
“没什么损失?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
船顺利地抵达岸边,我客气地问过老船家,需不需要我再送他回去,他吓得连连摇头,生怕我再引更多的妖怪过来。
我下了船,朝那名大夫致歉:“这回算我的不是。下次要你帮忙时,我会告诉你那是招灵符的。”
他二话不说,背起竹笈落荒而逃。
第五十三章 邪灵() 
清理完乌鱼精,我只身到了离停船处不过十里的岳州城,按照曲寄微给我指的路,找到了异人馆的入口。岳州异人馆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山鬼长老打理,风格和幽州大同小异,只是规模要稍微小些。
我常听师兄们抱怨钱不够用,花姐姐抠门,不是很懂为什么。且不说花姐姐的盘缠是一千一千的给,就算他们每年只出来干一次活,也能赚个五千两银子的赏金,除此之外,只要他们有心,去富贵人家捉鬼看风水,外快不要太多,怎么会钱不够用呢?
我对钱的认知,仅仅停留在三文钱一个包子,五文钱一壶茶,十文钱一坛酒,五十文一件衣服……这等粗浅的理解上。至多,住个好点的客栈,花个几十两银子。吃吃喝喝什么的我又不感兴趣,加起来能超过一百两吗?可我临走前,花姐姐给了一千二百两,曲寄微给了五千,还说不够用就写信给他,我觉得他们太夸张了。
现在看来,大家的抱怨都好有道理。
通灵师真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职业,越好的法器越需要维持光鲜亮丽,我去制器师那买了一些护理地狱伞的晶石,一千八百两银子不二价。之后又买了化功散、镇魂钉、化尸水、大号乾坤袋……两千两银子瞬间没有了。从杂货铺子里出来,我再不敢看旁边的药材店一眼。
我要留着点钱去买消息,希望他们开价不要太贵。
然而……
“姑娘想打探的可是魔族的消息,我山鬼族虽说同各界都有些往来,但魔界嘛……你也晓得那些魔君的脾性,唉,难啊。”
说难,不就是要加钱么?
“而且,你想知道的不是下十重的消息,是第十一重天的绝密!这种东西,便是日神殿派人来问,我也不好开口相告的。”小山鬼奸滑的眼神滴溜溜地看着我。
我咬咬牙,把身上带的银票都拿了出来,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嘴角泛起了不屑的笑。不得已,我把藏在袖子里的碎银和铜板也双手奉上,当真是身无分文了。
他拈起一颗银子道:“先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吧。前阵子不是有个闹得魔界不得安宁的花妖魔后吗?为了找她,血君把妖魔道都封锁了。现在他们又不找了。”
“为什么?”莲烬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放我在外逍遥?“魔帝他不要面子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命令是从十一重天的魔君魔将那里传达下来的,指不定是谁的意思。须知深渊大殿里还住着一位妖女离,魔帝很是宠她,那位名不正言不顺的魔后若是回来了,她的境地岂不尴尬……”
“够了。”不想听莲烬和离过着怎样蜜里调油的日子,我打断他道,“说说魔种吧,他在晶石阵里养得如何,活下来的可能大不大。”
想着天书碑上生命迹象淡薄的小莲花,还有白夜遗憾的语气,我有些不安——我本不该去操心别人家的孩子,但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记挂着。
我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掏出了一粒金色鲛珠,万般不舍中,那山鬼一把抢过,眉开眼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今日刚得的消息,魔种已经移出了晶石阵,交由妖女离亲自照料。这在外人看来,一定是情况大好了,但其实不是,那晶石阵腾出来,有着更重要的用途……”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在我耳边叨咕了几句话。
走出异人馆时,错时香的味道散去,阳光照到了我脸上,我觉得浑身都冷透了。
一步一摇晃地跟着人流走到一处喧闹的街市,路边的小贩热情地向我推销烟熏火燎的食物,我木然的摇头,在一座茶楼前停下。里面有说书先生在唱小曲,一段二胡拉完,茶客们稀稀拉拉地鼓掌。不理会店小二的邀请,身无分文的我,挨着茶楼门口的台阶萧瑟地坐下。
“小姐姐,吃颗蜜枣吧。”
我抬眼,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等我有所反应,把一颗甜丝丝的东西塞进了我嘴里,“每次我一哭闹,我妈就会给我吃甜东西,我一高兴,就忘记为什么要哭了。你吃了我的蜜枣,也应该高兴,不许再哭啦!”
我含着蜜枣胡乱地抹了两把眼泪,想说谢谢你,可她已经揣着一包枣子跑远了。
蜜枣很甜,一直甜到了心间,可是我的心却和很久以前一样,不知道荡去了哪里。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变成白天,又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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