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唯有君不知》第40章


我轻轻开口,等到话音出来才发现鼻音很重。
“我在梦里说的话,也是真的。”
白夜抬了抬眼皮,再也不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和莲烬的感觉很像,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总觉得莲烬就在我面前。
我说:“即使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其实他喜欢的是我,他做错了,想要挽回,我也是不会同意的。他大概不知道,我爱的是一个天神一样的人物,专情、温柔、强大,近乎完美,可惜那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泡影。褪去了伪装,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他在魔界呆的太久了,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感觉,我敢打赌,他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而我,我不想再把命运交到他手里。”
白夜坐起身,用清冷的嗓音说道:“如果他现在在你眼前,还由得你想不想么?你以为你可以再杀他一次?”
我神色微凛,“他非要辱我,我便杀了我自己。”
“……”
“你也一样。你要是再轻薄我,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白夜一怔,他喷笑道:“别这么认真啊,梨花姬。梦只是梦,做不得真,我只不过说了个假设,哪知道那魔头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样了。相信我,我和他不一样,我这个人最温柔体贴有情趣,我会让你离不开我的,就算十个曲寄微和我抢,我也不怕。”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天海石耳坠上,像一道熊熊烈火,炙烤着我的耳根。
我不知道白夜哪里来的自信。
我觉得只要眼睛不瞎的女人,都会喜欢曲寄微的。但我不想说出来刺激他,他愿意当个温柔体贴有情趣的人,我阻止不了,毕竟,他打定主意赖着不走,我也不能真的自杀给他看。
“你要睡就睡吧,别弄脏了枕头。我要出门走走。”
“别走啊。曲寄微正在和弥香公主亲热,你贸然打扰,不太合适。”他在背后叫我,“喂!别说我没提醒你,小心看一眼就气炸!”
……
我要再和他说话,我才会气炸。
为了摆脱白夜,我一路小跑。等到了走廊的尽头,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跟过来。
过道里到处点着灯,把亭台楼阁照的幽远深邃,这是一个分不清白昼和晚上的地方,四下无人的时候,烛影摇曳,透着几许诡异。我沿着楼梯走了一段,只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才发现,□□静了,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门窗约好了似的紧紧闭着,就连弥香的仆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都睡觉去了吗?
我觉得不对。
夏紫灵门前空无一物,里面没有灵力浮动的迹象,我推门进去,她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除了睡得死外,并无不妥。看来灵智魄是修好了,可是曲寄微呢,他去了哪里?他为了给夏紫灵归魄,折损了不少修为,现在人一定十分虚弱,我得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却不想,门外忽地传来了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真奇怪,那个梨花跑到哪里去了?她房里好大一股酒气!”
“该不会是唐九容发现了什么,回头把她救走了吧?”
“不会的。公主的□□术已经把他引到了百里之外,他这个人一向自负,绝不可能错过追缉的好机会。倒是他的梨花师妹,看不出她有什么修为,她怎么知道错时香有问题,唯有雄黄酒能解呢?”
“她一定看出端倪了。犬奴,快把她找出来,不能让她去见曲长老!”
我惊呆了。
这是什么和什么,弥香为什么要下药对付我,难道是因为她爱曲寄微至深,我的出现,阻绝了他们在一起的可能?
我脑子里乱乱的,还没来得及消化她们说的话,一只狗就在门口狂吠了起来。
不好!我光顾着乱想,没抑制住呼吸,她们要进来抓人了!
这屋子连个屏风都没有,直白通透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可匿人之处?
没有时间思考了,随着门“嘭”地一下被踢开,我钻进了夏紫灵的被窝里,躲在她背后聆听动静。夏紫灵动了一下,似乎被我弄醒了。我掐住她的要害给她传音入密道:“别出声,继续装睡。除非你想把我俩都害死!”
犬奴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咆哮不已。
夏紫灵虽不知发生了什么,性命攸关的时刻,她却也不敢乱来。显然,和外面那些充满煞气的妖物比,她信我多一些。
然而,那条狗大叫着向她扑来,她不得不尖叫一声坐起,“是谁?!”
“紫灵姑娘,我们楼里跑进了不干净的魔物,正在全力搜索,希望您能配合。”小文的声音。
犬奴在她身边嗅了又嗅,不住地低吠着,好几次,我都以为它发现我了。
幸好,我不是人,没有心跳,画骨玉把我的妖气也藏得一干二净,除了夏紫灵它并闻不出有第二个人,没多久便乖觉地退下了。
小文只好给夏紫灵赔罪:“看来魔物不在此处,打扰姑娘休息了,真是万分抱歉。”
她问过了她的伤情,各自寒暄了几句,终于,一行人带着狂暴的犬奴离开了。
“你搞什么鬼?”夏紫灵掀开被子,十分虚弱地质问我。
如果我说弥香要抓我,我怀疑她会乐得立刻把我交出去。现在情况紧急,没时间编故事,更不想拖着个累赘,于是我假装凑上去解释,打算照着她的后脑勺来一下。
却不想,她反手一捞,动作迅敏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一道催眠符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的面门上。
这样的反应速度……
绝不可能是夏紫灵。难道?我望着她眼底浮出的阴邪光芒,缓缓地倒了下去。
第三十章 妖变() 
喉咙里有把火在烧,一直粘连着胃,烫得我的内脏都像是要灼穿了一般。
梨花姐姐。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他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如同冰撞上了火,激得他缩了回去。我觉得有一股紊乱的气流在经脉里撒野,唤醒我体内沉睡的本能。在极度的愤怒和渴血中,我猛地起身,任由数十道灵力涌向眼睛、头发、指尖,我的身体随之发生变化——眼角泛热,头发变白变长,指甲疯长了一寸,竟连画骨玉都克制不了内心的躁动,我化作了妖身。
“梨花……”
听到声音,我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那清秀的面孔让我眼里的红光照到,吓得他整个人往后爬了几步。我盯着他的脖子,暗想,鲛人的血会是什么滋味呢?
我粗粗地喘着气,把饮血的*强压下去。用嘶哑的嗓音警告他:“别过来。”
司瑀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听话地退到墙角。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阴湿的牢房,铁栅栏里关着的,不止有我和司瑀,还有其他妖怪。他们大多修为不高,身上带着伤,眼里流露着迷惘和恐惧,只有一只黄鼬精,凶横地回瞪我道:“干什么,你想黑吃黑?”
他身上味道太重,我厌恶地皱了皱眉。
我找了一块远离黄鼬精的空地,坐下来念了一会儿冰心诀,邪恶的欲念一点一点地压了下去。见我神色恢复了正常,司瑀挪到我跟前来,忐忑地看着我。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这里是哪里?”
“荣王府地牢。这里关着的都是从各地抓来献给郡主当药的妖怪,怎么你也——”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我也是个妖怪。
“我被人算计了。”我感受了一下嘴里的余味,“应该是化妖丹。妖怪吃了会现出原形,人吃了就会变成妖怪的样子。”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只是,算计我的人是谁呢?白骨夫人?她把我送到这来,想借郡主之手把我杀了,还是说,她和郡主其实是一丘之貉?
异人馆、白骨夫人、郡主……凭我的直觉,这三者之间一定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不想让司瑀为我担心,我笑了笑道:“我没事,化妖丹而已,药力过去了我就可以变回人样了。倒是你,我让你跑的远远的,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又落到了这个境地?”这个鲛人实在太笨了,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也敢在陆地上混。如果是我,我就躲在水里不出来。
他没有正面回话,而是垂下眼睫。
“你师叔会来救你的吧?”
大概不行。我暗暗叹了口气,他为夏紫灵折损了不少灵力,即使他有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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