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619章


夫她便兀自有了决定,转身推搡着将殷家那两个人带走,走到外面,回转身关院门的时候,我看见她眼睛里有两点幽暗的火,阴沉而决绝。
我立刻明白,她是在强行维护我的权威,并且以这样的行动告诉我,接下去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尽一切力量替我善后。
以前常听人说母爱是最伟大的,我一直不信,现在,信了。
我把头探在外面竖着耳朵听铁门外的动静,两辆车子都还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离开,有点恼火他们不听话,没按我的指示把我妈送走。但这会实在顾不了太多,想先把胡海莲的事情解决清爽再说,于是退回客厅把门锁上。
小海蹲在离胡海莲仅半米远的地方,像看什么绝世稀罕的物件样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胡海莲这会已经不哭了,脸上泪痕斑斑,邋遢得不行。她扭着脸回避小海灼灼的目光,胸脯剧烈起伏,不知道是因为没能把我杀死而愤怒还是因为刚才我播放那段录音所带来的伤心。
我看不出小海到底弄没弄清楚眼下的情况,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想了想只先叫她把胡海莲弄到洗衣房里吊起来。
小海一出手,我立刻就明白,她对目前的状况已经十分清楚了,知道所有这一切都因为胡海莲是杀害亚丰的凶嫌。
她像提一条死狗样将胡海莲提进洗衣房,步履坚定,动作凶狠,脸上却像死水样波澜不惊。
我先站在客厅里发了会呆,考虑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局面,然后到楼上把一些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比如各种证件、法律文件之类的,还有些多少有点附带意义的小物件等等都收进旅行箱,拎到楼下客厅门边放好,想着一会办完事马上就走,再也不回这栋房子了。
然后想起这趟回来是因为黎绪的打火机,便楼上楼下一通乱找,后来在客厅的沙发缝里找到,应该是去北排沟救我前就落在这里。这个纪念版的zippl,看着就挺贵,想起老苗还活着的时候,时不时劝黎绪戒烟,劝不住,只能纵了她的意思,送个打火机。这里面厚重的感情,真叫人伤心。
小海把胡海莲剥得一丝不挂吊挂在洗衣房里,脚尖离地十公分,晃晃荡荡像个不经揍的沙包。
被剥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我瞟了一眼,看见她之前穿在里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上有大片血迹,有些已经干得发黑了,有些还是新鲜的,心里讶异,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于是前前后后打量胡海莲,在她背后右肩胛骨旁边发现一个发炎溃烂正流脓淌血的伤口,面积不是很大,但稍微有点深,不是枪伤,倒像是刻意用尖刀旋下了一块肉,伤得特别奇怪。
小海也走到她背后看了几眼,但并不在乎,提刀一割,就把勒住胡海莲嘴的绳子割断了。
几乎就是绳子割断的同时,胡海莲爆发出一阵狂乱的叫喊,只是叫喊,没有任何言词,拼命喊拼命喊,喊得声嘶力竭嗓子干哑直到终于喊不出来才终于把头低下。
我讨厌高分贝的声音,从她开始发声时就退到外面客厅沙发里坐下,理也不理。小海却崩得住劲、沉得住性子,像根木桩子样杵在那里,冷漠地盯着胡海莲听她叫。
胡海莲叫完休息两分钟以后,开始骂,脏话连篇,骂得混乱不堪而且完全不着边际,我认真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她的中心思想到底在哪里,我们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要来这出。
然后小海终于没耐心了,接起一盆冷水兜头兜脸泼向胡海莲,叫骂声瞬间止住,但只歇了半分钟便又开始了。她的愤怒在她心里燃烧起熊熊烈火,这么大冷的天赤身裸体还被水泼看上去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冷,还是使劲地叫骂,一迭声一迭声骂。
我身体里的毒素没清干净,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对过强的光和过高的声音特别敏感,这会被胡海莲时不时的尖声叫骂闹得头疼欲裂,一气之下拿起她的手机走到里面。
我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手机因为好半天没操作,屏幕自动关掉了,我只得搬凳子想爬上去用胡海莲被吊绑着的手指解开屏幕。小海不放心我爬高,把我拉到旁边,自己爬了上去然后问我要干嘛。
我把手机递上去给她,叫她用胡海莲右手的大拇指按一下屏幕解锁键。
她冷漠地刮我一眼,没接手机,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提刀将那根大拇指割了下来,两滴血溅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的样子特别蠢。
小海狠起来的样子真吓人。
586、血债血偿() 
胡海莲被割掉一个大拇指,吃痛又开始叫。我听得头疼,赶紧从洗衣机里找出件脏背心递过去给小海,叫她把胡海莲那张破嘴给我堵上。她问也不问,直接照做。
我打开手机,把刚才那段录音找出来,将声音开到最大,点击循环播放。
我退回客厅坐下,闭上眼睛。
录音里面那声凄惨至极的“姐姐”一响起,我整颗心都缩了一下,脑袋里浮现我哥哥的脸,想到亲情,想着如果这声音是我的亲人发出的,这会我会不会直接疯掉甚至死掉。
太残忍了。
录音里第二声“姐姐”响起的时候,我却想到亚丰死时闭不上眼的样子,立刻心硬如铁,再没半点不忍。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白亚丰没有任何亏待她的地方,也跟喻美露的死没有半点关系,凭什么她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就是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把原因都逼问出来。
我相信胡海莲那个失踪在金诀王墓里的妹妹,也许还有她同样失踪在里面的未婚夫,是她有这些疯狂行为的起因,但这些跟亚丰有什么关系,胡海莲又是怎么牵涉在事件里面的,我今天必须知道。
又一声“姐姐,救我”。
又一声
我想起从前好像有四次还是五次吧,看见胡海莲站在公安局某层的走廊深处打电话,黯然伤神的模样。有次我不明所以,想偷偷吓她一跳,蹑手蹑脚走过去拍她一掌,她吓得跳起来,回过头来,我看见一脸眼泪。
她一直相信妹妹没死。
一直还在打她的手机,想联系上她。
胡海莲的未婚夫,肯定也参与那次行动并且死在墓里了,或者是被殷家人送到哪里保护起来了,她不知情,只能不停不停打他们的电话。
她已经疯了。
那个像地狱里传来的鬼一样凄凉悲伤的求救声还在继续,姐姐,救我,救我啊姐姐
太惨了。
我到底还是听不下去,躲到二楼阳台上坐着,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里钻出来了,遍地金光,却没什么温度。
我听他们说,地球在变暖,越来越没有冬天的味道。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冬天的味道是怎么个意思,我只知道,这里有很多很多年都没看见过雪了,乾州是个没有雪的城市。
老懒说那个叫临安的城市会下雪,他在那年,下了好大一场雪,他跑到人民广场上跟陌生人打雪仗。
想想都觉得美好。
我们曾对未来做过很多很多设计,留在这里,把房子上上下下全都重新装一遍,或者去花桥镇,在小海家的地基上重新造幢房子,大家一起生活,之类的等等等等,说来说去,一直没定心。
现在我定了,等这一切结束,我就和老懒还有小海一起去浙江,去那个叫临安的城市。
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看一场那里今年的雪。
胡海莲在她妹妹凄惨的求救声里哭了整整两个半钟头,哭到晕厥为止。小海一盆冷水把她泼醒,然后把她嘴里的背心取掉,这会终于哭不出来了,命都死了半条。
过了会,小海突然在楼梯口喊我。
我下楼,和她一起走回洗衣房里,开始最后的审判。
胡海莲哭是不哭了,眼神却还凶得要命,特别是我一出现,更是凶得发狠,恨不能把我扒皮抽筋活吞下去。
然后她开始骂。
这回骂得虽然还是乱,但终于骂到主题了。我和小海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抓捕胡海莲混乱语言里的关键词,终于慢慢慢慢拼凑出一个骇人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真相。
原来,她和未婚夫蔡周还有她的妹妹喻美露都是日本藤原家在中国招收和训练的所谓的“暗桩”,都听从藤原家的安排行事。
真是想不到。
藤原家需要长生不死药,如果拿不到长生不死药,退一步也得拿回1937年被锁在了金诀王墓里那套装着长生药源剂的地母宝鼎,因此他们跟齐家和苏墨森等人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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