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第164章


公说过要罚自己,指挥完新一次行动咳咳也就是这次的‘旁观者’,他就要歇一阵儿。记得吧?”“‘停止指挥以及参与小组行动一次’,他的原话。”“嗯,一次?我怕不止啊。”
白蛇不知怎地心一沉,没有吭声。“咳咳自打‘旁观者’启动,愚公的风格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刑天捏住烟盒,紧锁双眉,似乎陷入了回忆,“不管是商量行动计划,还是分析情报,虽然还是他拿主意,可他总是尽量掖着自己的意见,劝着我们站到他的角度去打算。这架势,好像他罚自个儿是个借口咳咳咳实际是想借这茬儿洗手不干了!”“难道‘旁观者’是他最后一次”白蛇的声音有点儿走调。“那倒不会。要是我猜准了,这事儿也得一步儿一步儿来。愚公不会弄得那么仓促。”
刑天将在下一次行动中暂时接管小组的指挥权,而在他看来,“旁观者”行动中,愚公与其说是在指挥,不如说是在过渡,是想通过自身的指引让他渐渐习惯领导者的角色;至于“旁观者”之后的行动,无论是什么,都如同一次考试,如果他考得好,愚公就会加快隐退的脚步。
“愚公为什么会不想干了?”白蛇定了定神,问。“也许是岁数大了,力不从心了。”“他不干的话,和你的传家宝有什么关系?”“我也咳咳老啊。”刑天颓然道。“老?您还没到五十呢!”“不瞒你说,自从离开刑警队,你徐叔就老了,当年当警察的那份儿心还在,可力气早都懈了。只有进了小组,由愚公领着咳咳我能重新把力气攒足,去收拾那些兔崽子!有愚公这样儿的首长带头儿,我有的是力气冲锋陷阵咳咳咳咳但他要是走了,我也会力不从心,他还要把这副担子撂到我肩上,恐怕我也咳咳挑不了太长时间。”“嗯?徐叔,你也要”“如果愚公退了,我会尽我所能撑一段儿时间,撑不住的时候儿,我也就退了,将来的犯规小组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
见白蛇微微摇头,刑天清清嗓子,把烟盒往身旁一丢,接着说道:“到那会儿,论岁数,你们当中最大的是简爱。搜集情报这活儿,她干得很好,可是她那脾气咳咳没法儿把你们团结到一块儿,这样儿她是当不了头儿的。而你咳咳咱俩都清楚,也不用多说了。但丁学问扎实,分析起人和事儿来有胆子、有想法儿,但是实际和人接触时太老实,甚至太害羞,呵呵”刑天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嗽上了:“咳咳他更适合当个,呵呵咳咳狗头军师,哈哈哈。所以,没有新的人进来的话,你们当中,真正能领导小组的,只有卓吾。”
“他?”卓吾,犯规小组的领导者,白蛇做梦都不曾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当然,他还有很多地方儿需要提高,你们是他铁哥们儿也好,是他咳咳‘同事’也好,得多帮着他点儿。我最后能帮他的,就是这堆宝贝了。”
白蛇没有感到胸闷或呼吸不畅,却还是不自觉地抚了一下胸口。“那,徐叔,你为什么不亲自把宝贝交给他呢?”
第183章 赴宴之前() 
“他是心理辅导小组接待过的很怎么说呢特别?嗯,很特别的一哦,或许是最特别的一位对象。”
“我好像不应该打听人家得的是什么病,那么能告诉我他有多特别吗?”
“他没病。”
“没病?那那是够特别的。”
“有病的不是他,而是他女朋友,也就是下周六的新娘子。你没见过他们,是因为在你来中心应聘之前,她的病情已经大大好转,不再需要专业的治疗指导。现在他们两个也终于把感情修成正果了。”
“噢,他是不是每次都陪着女朋友一块儿来中心,悉心在她身边儿照顾着?肯定是个模范男友了。”
“他女朋友没来过,这两份请帖送来前,连宋大夫也不知道这女孩的名字。每次都是这位模范男友一个人来,找宋大夫反映女朋友的病情,然后宋大夫告诉他该怎么做。”
“他干嘛不带女朋友来呢?”
“听宋大夫说,是那女孩不愿意来。她大概除了男朋友,谁也信不过。她也不信自己有心理问题,总怀疑是有人要借这个名义污蔑她,所以坚决不去精神病院、不见心理医生。她男朋友只好偷着找到中心来。”
“她是大家闺秀吗?还是什么名人?”
“不清楚,不过宋大夫说过,这些是她的心理问题造成的,我想也许和她的背景没关系。”
“啧啧下礼拜的婚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万一不是我不盼她的好儿,但是万一她发病了可怎么办?”
“呃”
“芸姐?芸姐,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
“不,不,是我突然想到,她丈夫请你们小组,不会是怕她真的犯病了没人能帮忙吧?”
“那就叫宋大夫代表我们小组去吧。”
“宋大夫下周四要去上海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到下下周二才回来。”
“还有小安、小张呢。”
“小安的亲戚下周来北京,小安要趁着周末陪他们去玩玩。小张说她有些私事,具体是什么她没说。呵呵,我猜大概是和男朋友约会之类的吧。”
那晚从包子铺到最近的公交车站,与李芸清这段对话令但丁骤然涌起的恐慌感转瞬间消弥于无形。我竟然把那当成了她和那个创立中心的朋友的结婚请柬!在车站同李芸清分别后,回味着看过红色信封第一眼后那几秒钟的天旋地转,他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此刻,他嘴上不笑,心里也笑不出来。他正迎着温柔的阳光,驾驶着一辆大众两厢小轿车,在一条被树阴覆盖的窄小公路上以60公里的时速前进。路上车很少,而从拥在路两侧的杨树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大片的田野,上面大概曾经长有茂盛的庄稼,现在却任由丛生的杂草分割裸露的黄土。有的田地还被钢管和一块块房门一般大小的蓝色铁板搭成的临时栅栏围起,这仿佛是对此种情景的成因作出的一种解释。不过但丁暂时无心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得专心看路,何况李芸清就坐在他的右侧,她那红色的裙子间或在但丁的余光中晃动。
不修边幅是但丁的一贯作风。今天赴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喜宴,早晨起了床,他对着镜子比着昨天夜里上心挑出的一件浅灰色上衣和一条棕色裤子——其实也是平时常穿的——都干净平整。那会儿他想不到,一个多小时后,当他穿着这一身儿在宏业大厦前等到准时开来的李芸清的汽车,看到轻轻推门走下来李芸清时,自己会为她的着装所烘托出的美感而惊呆。
浅红色的外衣,浅红色的长裙,显然同是一套,上面没有任何杂色或花纹、图案,就像那张不加粉饰的脸。这款纯一的颜色包含着柔和、庄重,又不失鲜丽与华美。上下身连缀起来,裹住李芸清优美的身躯,为她平和、稳重、精干的气质增添了明艳的光彩,再配合裙下若隐若现的淡紫色长筒棉袜,以及那双粉色的靴子,使她显得清秀大方而不张扬,丝毫没有喧宾夺主的意味。她的头发仍然是那样刘海披肩,脸蛋上仍然没有涂抹化妆品的痕迹,可但丁意识到这身得体的衣着让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迷人。相形之下,他也难得地为自己的穿衣品位而惭愧,多年来“不修边幅”这个词在他的概念中首次带有了贬义。你今天一定比新娘子还漂亮!对但丁来说,这是十二岁以后头一回由于别人的穿着打扮比自个儿讲究而心悦诚服。
同服饰映衬出来的令人倾倒的魅力构成强烈反差的却是李芸清的辞色。尽管她并未流露出怨怒之气,但丁清醒过来后却细心地发觉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阴云,而且她的语气也比平日里冷淡一些,从如此微小的细节中,但丁观察出了某种与今日此行的气氛不大相符的异常情绪。果然,在车上,“芸姐”清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说话,只顾锁着愁眉,耷拉着脑袋若有所思。这哪儿像是去喝喜酒的呀?就算和结婚的人不熟,多少也该带点儿喜气儿,她怎么就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儿呢?但丁判断是有别的事情让“芸姐”苦闷,但他没有开口询问。
“前面那个丁字路口右转,然后就靠边停下吧。”李芸清盯着请柬上的路线图道,“再往前的路我没有走过,这次正好认一认。”
但丁按她的吩咐拐弯停车,两人换了座位后,李芸清放松似的笑了一下,这是今天但丁第一次看见她笑。“你开得不错,很稳。”她夸赞但丁的驾驶技术,“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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