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章》第414章


凌音见毓秀面色苍白如雪,头上似有冷汗,禁不住满心担忧,“皇上昨夜回宫之时身子不适,今日觉得如何?”
毓秀抓住凌音的手,笑着摇摇头,“不碍事了。”
华砚见毓秀似是犯了旧疾,就上前扶住她另一边胳膊,一同进殿。
凌音叫人在榻上铺了软被,扶毓秀半躺,屏退宫人,亲自为她倒上热茶,“皇上预备怎么做?”
毓秀一手揉着头,强笑着对凌音道,“刑部两位侍郎落马,正是迟郎借机换血夺权的好时机。惜墨当初在吏部士册库当差时整理的官员档卷案宗,请悦声按部交给迟郎、洛⑷钣朴牒孛丁!?br />
凌音与华砚听到“阮悠”的名字,对望一眼,试探着问毓秀,“皇上当真要借当年的工部案扳倒舒家?”
毓秀正色道,“舒景借工部贪墨暴敛已是人尽皆知之事。钱王两位侍郎落马,朕便打开一个缝隙,要刑部复核那二人当年主理过的所有案件。迟朗何等聪慧,必借机整理所有与工部谋私相关的冤假错案。其实想除掉阮青梅,并不一定会涉及到工部案。”
华砚冷笑道,“程大人忍耐这些年,就是为了其父申冤正名,叫迟大人刻意避开工部案,是皇上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毓秀半低着头,百会穴像针扎一样难过,半晌也没有回话。
华砚明知毓秀有口难言,却不依不饶,“皇上昨夜之所以没有一审到底,是否是因为受了姜壖的威胁心生动摇,迫不得已,才改变了原本的计划,才未亲自替程大人伸冤。”
毓秀攥了攥拳头,终于抬头看了华砚,“朕当年亲口答应程棉,昨夜也的确犹豫是否要顺势重审当年的工部案。亏得姜壖一番话,让我静下心来,经过一夜的思虑,才下定决心。”
华砚一声轻叹,“皇上要扳倒舒家,却不能为程大人伸冤正名?”
凌音一早猜到毓秀话里的意思,却不懂华砚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隔墙有耳,臣为皇上弹奏一曲?”
毓秀感念凌音的好意,点头以应。
凌音坐到桌前,将陶菁借毓秀之手送进宫的琴谱摆在桌前,抚琴弹奏。毓秀与华砚无言听了一曲,都没有说话。
凌音奏罢,回到毓秀跟前,沉声问一句,“皇上既打定主意要铲除舒家,是否已经破解帝陵宝藏的秘密?”
毓秀一声轻叹,摇头道,“我会尽快拿到机关图,悦声叫修罗堂随时待命。”
华砚皱眉道,“此番三堂会审震动朝野,涉及到诸多重要的人员变动,满堂都认定皇上针对的是南宫世家,舒家本无戒心,然而一旦迟郎将过往牵涉工部的案件整理成集,上表请求再审,必定会打草惊蛇,引舒家动作。”
毓秀何尝不知华砚所说,她揉着头站起身,对二人笑道,“朕身子不适,不能多留,交代你们的事,你们尽力做好。惜墨这几日辛苦一些,配合迟郎、二洛肃清刑部与督察院。工部之事,朕自有主张。”
华砚见毓秀不愿再说,便不再问,与凌音一同对毓秀行了拜礼,亲自送她上轿。
毓秀回到金麟殿时,姜郁还在殿中,见她脸色越苍白,就收敛笑意迎上前,“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毓秀扶着额头与姜郁一同坐到榻上“原本只是想去看一看惜墨,坐了半晌,头痛欲裂,只好回来歇着。伯良本该去勤政殿批奏折,怎么这般时辰还在金麟殿?”
姜郁笑道,“臣心中牵挂皇上,方才便没有动身,皇上既然回来了,我在金麟殿批奏章就是了。”
毓秀见姜郁执意不走,也不好催促,吩咐侍从宽衣,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姜郁原本坐在榻上,过不多时,又叫宫人将奏折送到床前,他就靠在毓秀身边,一边看奏折一边落朱批。
毓秀耳边一直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不得不睁开眼看姜郁。
姜郁一脸无辜,“臣吵到皇上了吗?”毓秀强挤出一个笑容,“伯良怎么在床上批奏章?”姜郁笑道,“臣想离皇上近一些,皇上若有不适,臣也可就近服侍。”
就近服侍,还是就近吵闹,天知地知。
毓秀明知姜郁故意刁难,却又不好怒,苦笑着说一句,“伯良当心弄洒朱砂。”
这句不说还好,说了这一句,姜郁竟真将一点朱砂点到毓秀眉间。
毓秀快在心里做出决定,坐起身,从姜郁手里夺了笔,在他眉间也点了一点红。
姜郁起初还躲闪,见毓秀坚持,索性就随她去了。
那一点点完,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毓秀见姜郁直直望着他,眼中似有深情,一时也有些怔忡。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毓秀已经看不全姜郁脸上的轮廓,她方才与他争夺时,一条腿不经意间已经跨坐他腿上,姜郁一伸手就搂住她的腰。
他的手在她背上游走,手掌停在她肩胛骨上,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将她捏碎。毓秀头痛欲裂,嘴唇都抖,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她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不伦不类,十分可笑。
请记住本书:。。都来读阅读网址: 166阅读网
366 18。08。01() 
?? 姜郁的另一只手顺着毓秀的尾骨向上,抚过她每一根椎骨;最终揽住她的脖颈;唇贴上唇。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略带强迫意味的,辗转似没有尽头的吻。
毓秀身子颤;疼痛与呼吸不畅;已经完全掩盖她身体应该感受的感受;她极力想给姜郁一个让他满意的回应;却心有余而立不足。
若姜郁面对的不是毓秀;他兴许会觉得寡然无味;可当他看到毓秀的一双金眸里映出的他的倒影;他就难以自持。
相比爱慕,让他失控的似乎更多是恨。
又或许是试图凌驾于她的执念与妄想。
姜郁失神的一瞬;怀里的人越来越软。毓秀的身体像被抽空一样;全身的力气流失殆尽,晕倒在他身上。
那一张脸白的像纸;扭曲的眉间除了痛苦,就只有痛苦。
姜郁在心中暗笑;她方才故意与他嬉闹亲近;现在又故意装晕;分明是有心而为。
姜郁拍拍毓秀的脸,叫毓秀的名字;半晌也没得到回应,不得已,只能高声叫来人。
郑乔进门的时候看到姜郁眉间的红痣;愣了一愣,随即躬身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姜郁小心将毓秀放到床上,“皇上昏倒了,快去请御医。”
郑乔大胆往床上看了一眼,忙领旨出门,心中惊诧非常,他方才还听到二人在房中笑闹,怎么才过了这一会,毓秀就晕倒了。
御医来时,毓秀还没有醒,廉锦看到她眉间的一点红,禁不住皱起眉头。
姜郁已将他自己脸上的朱砂擦掉了,却刻意保留了毓秀的,像是故意要让她出丑。
廉锦替毓秀把了脉,咬牙说一句,“皇上旧疾复,须安心静养。”
姜郁听出廉锦意有所指,禁不住冷笑,“听闻廉御医在皇上夜审时立下奇功,却还未得到赏赐,今日我便替皇上赏你。”
廉锦拜道,“臣尽分内之责,不甘索要赏赐。殿下若顾及皇上的安危,便请回避,容皇上静养。”
姜郁受了冲撞,心中不爽,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吩咐侍从不要吵到毓秀安眠,自带人去了勤政殿。
廉锦重开安胎药交给郑乔,也出了金麟殿。
郑乔将人送到阶下,悄声一问,“皇上方才还在与皇后笑闹,怎么才过了这f么一会就晕倒了?廉医官不做处置,是否不妥?”
廉锦笑道,“臣昨晚替皇上诊治时,皇后就执意要留在金麟殿,今日依然如此。皇上的病须静养,若身边一直有人打扰,唯恐无益。如今皇后离开,皇上歇一歇自会醒来,你叫宫人不必打扰就是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并无纰漏,郑乔却听出廉锦暗示毓秀装晕。
二人心照不宣,言尽于此。
寝殿一片寂静,毓秀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着睁开眼,方才装晕虽失尽颜面,可若是不叫停,她不知姜郁会做到何种地步。
毓秀抚摸身下的床板,攥紧拳头,用尽全力,重重敲了三下。
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回应。她心中除了失望,更多的却是焦躁。
毓秀才想鼓起勇气再敲几下,就听到床板下传来咚咚几声闷响。
毓秀忍着头痛起身,掀了被褥,触动机关,随即走到殿门处,将门插紧。
手碰到门闩的时候,她已听到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像是刻意要引她回头去看。
她却没有回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