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院》第267章


春生亦是紧紧地握着蝶依的手,故人相见,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可是这一刻,却觉得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只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蝶依率先晃过神来。
只拉着春生的手,十分高兴的道着:“奴婢之前听莞碧姐姐提起过,说姑娘···您回了,这些日子便一直盼着,总算将姑娘您给盼回来了···”
后头还有小蛮亦是随着连连点着头。
几人相聚着,说着话,屋子里一时热热闹闹的。
流苏在一旁瞧着,见她们之间的情分比旁的主仆之情要亲厚许多,只觉得诧异连连。
她立在一侧瞧了一阵,见外头莞碧在指挥着一众小厮安置东西,流苏忙领着几个丫鬟过去帮衬。
待将偏殿收拾好后,流苏私下拉着莞碧打探关于春生的底细。
流苏是沈家的老人了,但她一直在京城伺候着,关于元陵老宅的细枝末节并不算知根知底,不过,到底是听说过的。
爷曾经瞧上了屋子里的一名贴身伺候的丫鬟,隐约是要将人给纳了。
三年前来京时,还特意吩咐将屋子给收拾了,不久便要将人给接过来。
只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爷一连着消失了数月,回来时已是性情大变。
而关于传闻中要纳的那名丫鬟,却是再也未曾听人提及过了。
直到今年年后,屋子里添了些丫鬟,便是蝶依,香桃几个,都是从元陵领过来的。
私下隐约听到提及过“春生”、“春生”如何的,流苏私下猜测,应当便是那人了。
直到今日,又见香桃、蝶依几日如此高兴,流苏心中愈加确定。
可是今日一见,却又有些疑惑,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度,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定也不会生疑,哪里与家生奴才出生的跑腿丫鬟能够相提并论了。
莞碧见状,只笑着道着:“姑娘待咱们和睦亲善,你日后相处久了,自然便知晓了,至于姑娘的身份嘛···”
莞碧说到这里想了一下,便意味深长的道着:“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咱们只要知晓,姑娘是爷最在意的人便是了···”
说着便又道着:“屋子都收拾好了,咱们去请姑娘吧···”
流苏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见莞碧走了,片刻后,便也随着跟了上去。
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子,便瞧见一屋子好些人还在围着春生一道说着话了。
莞碧走了进了,笑着道着:“哟,还在聊着了···”
又对着春生道着:“姑娘,偏殿已经收拾妥当了,今日也忙活一日了,要不,您进屋去歇会儿吧···”
又见香桃巴巴的立在春生身侧,手中还紧紧的牵着春生的袖子,生怕她给跑了似的。
莞碧见状便笑了,不过嘴上却道着:“没大没小的,还不撒手,姑娘刚回府,今日天还没亮就起了,这会子定是累了,别缠着姑娘了,有什么话往后有的是时间说道着,这会子还不快伺候姑娘洗漱歇息···”
香桃闻言,这才松开了春生的衣袖。
春生与故人重逢,非常开心,倒是不算累。
不过这会子刚来,对于沈府,对于这惜春堂还非常陌生,又见偏殿收拾好了,便过去洗漱一翻,又换了衣裳,到屋子里熟悉一翻。
中午到了用午饭时分,沈毅堂派人传信过来。
只道着有要事,与长兄沈大老爷一道出门了,许是晚上才能回,吩咐春生自个好生用饭,等他晚上回来。
春生见状倒是并不诧异,早已习惯他这般忙碌不堪了。
中饭用完饭后,歇了一阵。
醒来后,苏氏到这里坐了会子,未曾久坐,问春生可还缺了什么物件不曾。
只吩咐嬷嬷送了些绸缎料子给送了过来,吩咐流苏等人精心伺候着,便去了。
苏氏走后,莞碧过来与春生说道着:“现如今这沈家乃是大太太掌家,您看,您要不要去给大太太请个安呢?”
春生乃是由着沈毅堂私下接回府的,她无名无分的,其实,是无须过去请安的。
只是,明面上,春生毕竟是那苏媚初的表侄女,又与江家有着一定的渊源,于情于理中,是该去一趟的。
只是。
春生垂着眼,想了一阵,便道着:“沈家在办理喜事,想必大太太现如今忙得脱不开身了,还是待喜事办完后,再去吧···”
莞碧闻言,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这边惜春院因着春生的到来,一时间变得热闹起来了。
镇日里寂静无声的院子,因着搬进搬出,丫鬟小厮一趟一趟来回捯饬着,又夹杂着些欢声笑语,整个院子仿佛活了过来。
而不远处的朝奚阁与南苑,却是寂静无声,与这一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却说在朝奚阁中,一个十七八岁穿着浅蓝色衣裙的丫鬟踮起了脚尖往院子外瞧着。
听到那头惜春院热热闹闹的,只竖着耳朵听着。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了,只低声问着:“在这竖着耳朵瞧什么呢?”
那丫头一惊,忙不迭回头,见到来人,忙福了福身子,道着:“玉迭姐姐。”
第260章 9。0。1() 
前头那名十七八岁的丫鬟便是原先的报喜; 见玉迭发问,只犹豫的道着:“玉迭姐姐; 惜春堂瞧着好生热闹,怕是···爷回来了···”
玉迭闻言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亦是抬着眼往惜春堂的方向瞧了一眼。
随即,又淡淡的道着:“甭杵在这里了,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去厨房瞧瞧,中午的膳食备得怎么样了; 姑娘这些日子胃口不佳; 吩咐厨房备些清淡的···”
报喜忙应下了; 只抬眼看了玉迭一眼; 有些担忧的道着:“姨娘那边···”顿了顿; 又忙不迭道着:“我省得了; 我这便去瞧瞧···”
报喜走后; 玉迭立在原地立了会子,便进屋了。
只见这朝奚阁乃是单独的院落; 院落较大; 布局雅致; 有三四间屋子; 在这沈家的宅子里; 算得上是精心的院子。
自家姑娘乃是妾氏,按理说,便是放到南苑与那些个旁的妾氏放到一处; 亦是说的过去的。
只自家姑娘喜静,当时爷将姑娘接回京城的时候,便特意挑了这一处僻静雅致的院落给姑娘留着。
依稀瞧着,该是留有几分情分的。
只是——
玉迭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朝奚阁清净,姑娘亦是不喜喧哗,便是原先的下人们,来京之际配人的配人,打发的打发,现如今这院子里除了她,便只剩下了报喜,还有一名老嬷嬷与一名跑腿的丫鬟了。
姑娘不爱出院与太太或者旁的妾氏打交道,走动,久而久之,这处院子就像是被人给遗忘了似的。
朝奚阁向来不问世事,只是玉迭便是不去打探,对于前头的事情亦是一目了然的,她知道爷这日回了,还知晓那位···现如今也随着一道回府了···
玉迭立在门口立了一阵,随即轻轻地推门而去,便瞧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端坐在窗子前的案桌上,正提着笔,低头抄写着什么。
穿着一身淡衣素服,头上仅仅绾了一个鬓,未曾佩戴任何首饰,长长的发丝垂到了腰际。
面貌依旧绝美,身姿依旧曼妙,只是那美,仿佛透着些寡淡,透着些生人勿进的距离感,只觉得遥远、飘渺。
有时候便是连玉迭瞧见了,依然有这样的错觉,姑娘明明就在跟前,却觉得离得很远似的。
玉迭一走进,便瞧见一旁案桌上已经搁了十几页了,皆是些手抄写的佛经类的,玉迭端了杯热茶走了过去,恰逢林月茹落笔抄下了最后一个字,收笔了。
玉迭忙上前道着:“姑娘,这都抄写整整一上午了,该歇歇了···”
林月茹这才将笔搁在砚台上,这才抬起了头,冲玉迭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揉捏着手腕子,又接过玉迭递来的茶吃了一口。
玉迭忙走到她的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边揉边道着:“我已经吩咐报喜去厨房查看了,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便吩咐备了些清淡些的,姑娘早上用得不多,午膳如何都得多用些···”
林月茹淡淡笑着:“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玉迭回着:“快到午时了···”
见林月茹无话了,透过窗子,依稀能够听到从前头园子那头传来的喧哗声,见林月茹抬眼远远地瞧了过去,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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