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北》第394章


好在,方化也再没提过邪神诀的事。
他从没有贪图过自己的东西。
如今,为何反常提出?难道,他和叟尼达成了什么协议么?
“为、什么?”午川的心有些微微的凉,一双眼睛看了看进城的帝君,突然觉得这世界满是荆棘,刺得他遍体鳞伤。
“你欠我的。”方化拧着眉头,他不想这样的,可为什么说出话来的时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主子并不是故意杀长空的,就算是故意——也是他误会的……
自己为何用这副口气伤他?
不,不该是这样。
方化想要说出什么补救的话来,却见午川嘴角流出一丝凄苦,笑了。
“邪神诀啊,不适合你,选一件别的,就是我的命,你愿意,也可以拿去。”口气中淡淡地疏离感,激得方化心口没来由一痛。
不是的,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忠于你的……
“我只想要邪神诀。”
又是心口不一,方化,你在干什么。
方化不忍地看着午川,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能在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不管怎样,林月,都曾帮过自己,都是——他的人。
午川眯起眼睛,“这一路上你欲言又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都是为了这件事?”
方化捉摸不透午川的神情,在午川面前,他从来都觉得低他一头。
“嗯。”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不断地和与主子一样狡黠聪慧却愿意委身于他的人发生碰撞么?
如果是那样……
“邪神诀不好,你开别的条件。”午川还在做最后的掩饰。
为什么挑邪神诀呢?为什么偏偏要这个让他一生陷入悔恨之中的东西呢?
“哪里不好了?”方化下意识地说出口。他不知怎得,一听午川用那样替他决定的口气说话,就觉得自己渺小。
“你根本不愿意给我。”
他继续把这把火燃得更旺。
午川凄然一笑,“做兄弟这么久,我对你怎么样?”
方化鼻子一酸,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
可是为什么你对我好,却偏偏还要和我保持距离?
一开始我跟着你,你的聪明,你的倔强,你的一切……
我都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
做兄弟……
我几时说过要做你兄弟。
方化摇着头,闭着眼睛,“别说这些。”
午川心一痛,点点头,“好,不说……可是邪神诀不适合炎人修炼,你……”
“别再找借口了。”方化斩钉截铁地说。看到午川瞳仁中的震惊,他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伤害眼前的这个人。
果然,午川蓝色的眼睛蒙了曾灰色,“既然你执意。”
方化轻轻摇着头——他以为自己在摇头,却只是僵硬地摆着看午川运功的手印。
不要,午川,我并不要这些。
你看看我,我是让你回头看我一眼——你默默无闻的影子。
“我就给你。”午川清灵地吐出几个字,青丝间牵出几根银丝,朝着方化奔去,速度之快,方化都来不及说“不”。
一息之间,银丝抽回,午川踉跄一步稳住身形,淡漠说:“从此,互不相欠。”
漠然转身,一个人撑起一片青天。
方化还沉浸在大脑中突然涌进地信息,他忽然一回神,午川已是带着落寞的背影走走出了十几米。
他们中间仿佛隔了一条巨大的沟壑,无法弥补,无法逾越。
高兴了吗?
终于伤害了他。
终于,在他心里占了一点地方。
也许,还要更多……
方化看着脑海中的邪神心法,看向午川的眼神渐渐迷蒙,“午川,你心里……是有方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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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复位() 
“没有。”
走出十多米的午川忽然听见风中那一丝余音,他朱唇轻碰,呢喃道。
方化,你竟然为了别的姮子伤我。
原来午川进入方化的一瞬间也拨弄了他的记忆,才知道沅香会里关着一个能吸食干他真气的邪神诀下卷修炼者——林月。
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杀了方化?
该死,不就是杀了一个燕长空?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为什么总是挥不去那些讨厌的愧疚感?
邪神诀上卷?他当真以为是如此轻易就能得到的吗?
吸了口凉气,午川跟着帝君进了城,方化左右看看,进退两难,终于还是选择了往沅香会的方向。
帝君一路向南,毫不避讳周围的人,眼看着离北禁城只有一城之隔,午川终于忍不住拦住了他。
“帝君。”
午川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这一路的风餐露宿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少。
帝君像是有些意外,看着他,冷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话都不说完就绕开午川继续向前。目的地在哪里呢?他也不知道,只是那个人说让自己去救安初;自己就去救安初。
再也不会让他受一丝委屈……
“逍遥王一定对帝君有所防范,还是从长计议。”午川忍着心痛,上前劝道。
帝君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前去。再危险,他也不会畏惧。
“就算您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该为北国的百姓着想啊。帝君!”
午川狠狠地咬重最后两个字,敲得帝君脚步一震,定在原地。
是啊,纵然再危险,以他的功力也可以带伤狂全身而退,只是,百姓怎么办呢?
按照午川的说法,鸳鸯坪的水势是他用邪神珠震住的,而且有随时爆发洪水的可能,北国再经不起任何内乱了。
他顾及北国的百姓,可千水呢?
谁也不敢保证现在的千水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毕竟他连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的狂儿都……
一个所谓的“恋家”、“爱国”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已经不是千水了。
“帝君。”午川趁热打铁,上前道:“我手里还有些人,如果要夺政的话,必须要快。”
帝君看向他,他的脸孔和伤狂的时常让人混淆,猛地一看总是恍惚。
“你有多少人。”

夜半时分,伤狂忽然被人粗…暴地拉起来,还来不及问就听见那人咬牙切齿地说:“早就料到你们会来算计我!”
伤狂辩认出那是千水的声音,“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千水一把将他丢出去,在月色下徘徊,“该死,一早就该禀报他复活的消息。”
“你怎么了?”伤狂勉强撑起身问道。
他明显察觉到这几日的千水不似前几天的暴戾,但为何现在的他又开始焦灼易怒了?
“还不是你的好帝君!”千水愤怒地丢去一个厌恶的眼神,“你们都不想我好过!”
“怎么了?”伤狂一头雾水,站起身,“帝君做什么了?”
“他打进北禁城了,你高兴了!呵,他来英雄救美了!”千水嘲讽之意十足地冷笑,不等伤狂消化,他就一把冲上前用小臂勒住伤狂的脖子,“不过我不放手,看他能怎么样!”
“千水你不要冲动……”
“你闭嘴!”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沉重地推门声自外院响起,“伤儿。”
伤狂瞳孔骤缩,只见月光下一袭黑袍的帝君散着如瀑般俊逸的黑发款款而来,他雄浑的气息冲击着伤狂的鼻息——
“你的功力……”
伤狂话还没说完,千水就死死地梗住他的咽喉,挤得他满面通红,发不出一丝声响来。
“千水!”帝君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放开他,孤可以答应你既往不咎。”
“呵。”千水嘲弄道:“币元死的时候你怎么说得?现在说既往不咎?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到底要怎样?”帝君瞪着他。
千水看看他,又看看伤狂,“你死,我放了他。”
“不……”伤狂喉咙中挤出一声轻飘飘的声音。
帝君看他一眼,“那把扇子……”
伤狂目光忽然一滞,心虚地躲开目光。川兄还是告诉帝君了吗……
“北国完了。”帝君哽咽着说。
伤狂看向他,眼神中满是并不意外的震惊和难过。从他知道午川扮演的是安初之时,他就想到了那个预言。
只是,他还侥幸地期待会有什么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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