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天魔》第100章


只要真灵尚存,苏长生无论转生多少次,转生到何等物种体内,通过真灵的锚定,衍化出来的灵魂,皆是苏长生。
真灵,道心这二者,便构成了苏长生对自身定位最根源的认知,这也是苏长生哪怕沉沦为幽魂阴魔,依然将自己视为“人”的原因。
凭借着先天灵光和澄澈道心的感应,苏长生对这方天地的本质有了几分清晰的认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充满了灵性的世界。
这种灵性,不在于元气的多寡或者活跃于否,而是说这方天地的灵魂有着一种超乎常态的活跃。
最简单的体现便是:这里的人,普遍的心性,精神修为都超出常人一等,甚至比起武道繁盛的穹天界,同等境界下,这方天地的人在心性,精神的修为上都要高出不止一筹。
可以预见,在这种环境中所诞生的武道文明,必然是侧重于精神修为和心性感悟的。
换而言之,这是一个炼神的世界。
对于苏长生而言,纯真宁静的孩童生涯虽然枯燥,却也是一种难得的另类体验。
可以说是从某种程度上补足了他最为欠缺的那段经历,是他转生三世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从另一个角度体悟人生,以独特的视角感悟天地,获益匪浅。
然而在堪称严苛的礼法和宗族的管控下,不免有些枯燥和束缚,这种束缚和无力反抗的憋屈使得苏长生时常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和戾气。
而每当这个时候,苏长生便会遁入深层次的定境,以澄澈的道心感应天地,沉浸在天地自然所蕴的灵机之中。
这一沉浸,视角顿时跳脱出来,不再纠结于红尘世间的种种纷扰,绕过最纷乱的表象,直指这方天地最根源的细微变化。
实际上,若论天地元气的浓度,这方天地比本尊所在的穹天界那是云泥之别,低了何止百倍,根本就不是一个能级上的世界。
然而这方的元气虽然微弱,却蕴含着极其惊人的灵性和极高的活跃度,而且极为古怪,难以揣测。
在穹天界中,只要你按部就班地修行,便自然而然地能够吐纳蕴含在天地间的元气,增进修为。
唯一的区别就是:根据个人资质和所修功法的不同和所处环境的优劣,进境快慢有所不同罢了。
而这方天地则是不然此方天地间的游离的元气稀薄,但是却非常地活跃,性质更是古怪难测。
这方天地的修行者,无论境界的高低,哪怕是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只要有意无意间触发灵感契机,都会感应和吸纳到一部分天地元气。
然而一旦灵感契机因为心境、情绪等等影响而消逝,对于天地元气之间的感应便会消失不见,一无所得。
甚至有许多性质特殊的元气,非得契合某种心境方才能感悟得到,如若不然,哪怕你修为再高也难以感应,感应到了“人家”也不鸟你。
比如苏长生所在的河东裴氏,族人们所修习的浩然正气,便非得凝聚一颗文心,方才能有所感悟。
这也是河东裴氏强制要求族人必须先文后武,以文为本的最根本的原因。
所以这方天地的修行者,无论境界高低,都极为重视心性的淬炼和心境的打磨。
这两者之间不同的关键之处,似乎便在于天地元气运转之间的规则差异所导致的。
所以苏长生才会断定:这是一个充满灵性的世界。
可以预见,这方天地必定是心性过人或者精神强悍者称雄的世界。
第126章 书房夜话定前程()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裴氏族学中,摇头晃脑地诵读着论语:学而篇的苏长生心中灵觉一动,顿时心生感应。
不需要回头,苏长生敏锐的灵觉便感应到似乎有两道视线从窗外投注进来,落在自己的身上。
苏长生赶紧停止了修炼的举动,老老实实地捧着手中的论语朗声诵读着。
借着诵读经书的动作,苏长生在摇头晃脑间假装不经意地瞥向窗外,果不其然有两道身影伫立在学堂之外,正在默默地观察着自己。
苏长生心中一动,恍如一无所觉,聚精会神地沉浸在手中经卷之上,高声诵读。
良久之后。
“啪!”
上首,老塾师把戒尺往教案上一拍,负手站了起来:“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恭送先生,谢先生教诲!”
学堂中约莫二十几的幼童,听到这话欢欣喜色溢于言表,却并未急于一哄而散,反而是恭谨地齐齐施礼向老塾师致谢。
世家子弟的礼法教养,一览无遗。
礼毕,其他幼童又齐齐向苏长生行礼,道:“案首请。”
苏长生转过身一丝不苟地回施一礼:“诸位同窗请。”
一番礼毕,老塾师第一个负手走出学堂,苏长生紧随其后,然后诸童方才眉开眼笑地各自散学离去。
河东裴氏一族世代簪冠,礼法森严,一言一行,莫不讲究礼数教养。
比如这族学之中,每个学堂均有一名案首,由诸学子自行推举,协助塾师维持秩序。
这案首一经推举出来,诸学子便需以半师之礼待之,一言一行均要谨遵上下尊卑之道。
所以散学之后,老塾师先行,苏长生紧随其后,然后其他学子方才可以离开。
而苏长生便是这蒙童学堂的案首,所以诸童散学后方才需向他行礼请示,获得许可后方敢离开。
苏长生获得这案首之位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实实在在地以学识,手段折服诸童后,由诸童心悦诚服地推举上来的。
以苏长生的阅历,折服一群小屁孩那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过程乏善可陈,不值一提。
但是在裴氏族老的眼中,这却是苏长生天资聪颖,可堪大用的体现之一。
当今世道,世家子弟,尤其是世家嫡系子弟,那是天生的上位者,生而尊贵。
驭下之道那是必备的技能,就像是天赋一般,而苏长生无疑是已经把这项天赋技能给点满了。
学堂外,老塾师负手而立,看向苏长生的眼神中透着十分的满意和欣赏,脸上却刻板严厉地训戒道:“戒骄戒躁,须得谨记!”
“先生教诲,学生谨记在心,须弥不敢怠慢!”
苏长生在老塾师的“慈祥凝视”下升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恭恭敬敬地行礼回话。
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两侧一瞥:空空荡荡,渺无人踪。
很显然,暗中观察之人已经离开了。
夜,裴氏大宅。
家族中枢之地的书房中,昏黄的烛火下,两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相对而坐。
上首之人面容俊朗,清瘦的身形挺拔如松,气度不凡。
然而黝黑的鬓角却隐藏着几丝斑白,看起来不免有几分沧桑郁结之气。
与他对坐之人容貌清瘦文士有几分神似,身形却较之魁梧了许多,眸光闪动间蕴含着几分智慧的光芒。
这两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是苏长生的大伯父裴让之、二伯父裴诹之,也是当今裴氏一族的中流砥柱。
自从年前裴氏族长,苏长生的祖父裴陀病逝之后,便由苏长生的大伯裴让之接任了族长之位。
此时,这两位裴氏一族的掌权者正对坐而谈,神情均有些肃穆,气氛沉重。
很显然,他们所谈之事,很可能是与裴氏一族的前程有关,而且事关重大。
而他们谈论的对象,居然便是一介幼童之身的苏长生。
昏黄的灯火摇曳下,只听得裴诹之轻叹一声,语气酸涩地说道:“大哥真的要将矩儿送进花间派吗?”
裴让之眸光闪动,轻声说道:“二弟认为此事有何不妥之处吗?”
“大哥!”裴诹之加重了声调,稍显激动地说道:“矩儿可是我们裴家后辈子弟中资质最好、心性最佳者,只要我们悉心教导,将来必成大器,足以光大我们裴氏门楣,乃是下一代的中流砥柱,我们裴家未来的栋梁之才!”
“这等良材美玉岂可拱手送与他人之手?况且那花间派分属魔门,行事诡秘,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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