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宠姬之奴柒》第84章


“你说什么?”南宫玺玉眼神森冷,抓住二虎的双臂,二虎却只当南宫玺玉不知情,忽然得知自己当爹了很是激动。
“您夫人有了六月的身孕,诺,诺,家书上是这般写的,”二虎将书信递到南宫玺玉眼前,用手指给他看,“估计过些时日就临产了吧,恭喜你啊,南宫兄弟。”
二虎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几分羡慕几分恭贺,“当爹啦!”
营帐外的材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就像新生的生命,火光永远那么耀眼灼烈。
“身孕。”南宫玺玉低喃的重复。
“她还那般娇小的柒儿啊,那为了救自己倔强的说着,“我已及笄”,却不过二八的柒儿啊,竟已为人母?而从未在柒儿有身孕时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的你,此刻竟在责怪柒儿……”
“南宫玺玉,你想的甚么!”
生平第一次因为燕玄嬴浅尝到嫉妒、醋意的南宫玺玉很是自责,对于奴柒,他才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才会欣喜才会感伤。
南宫玺玉站起身,忽然觉得,营帐外的篝火是跳跃着战胜的光芒了;边关的羌笛也不是那么怨杨柳了;边关的明月也不是照着未还的人儿了。
“二虎,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南宫玺玉竟然狂笑出声,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酷样,可见他对孩子的喜爱,对奴柒所孕育的他的子嗣的疼爱。
家书传到这边关,又是一月,只怕奴柒已大腹便便……
冬末的天,白昼尚短,而远在永安镇的奴柒,却在坐看牵牛织女星。
“哪颗星会照耀边关呢?”
“夫人,夜里风凉,快些进屋去吧。”今日是魍和魉看守奴柒,魍拿出白色的披风轻轻的替奴柒披上,又蹲下身替她扣好领口的盘口。“夫人可莫让身子染了寒气。”
“又是一年冬天了。”奴柒伸手,触摸着深冬的夜风。
在这个年味浓浓的年末岁月里,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269。第269章 夫行妾忧12() 
“二公子为何还不回家。 ”奴柒似喃似问的细语,让习惯以冷脸对人的魍、魉两姊妹都有些微微的感伤。
是啊,进针退针又一更,郎君为何还未归。
“夫人,爷会回来的,平平安安的回来的,”魍竟也唠叨了起来,伴随着黑幕中“砰”的绽放的火树银花声,“爷武艺高强,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嗯。”难得不说话的魉也重重的点头应和着,浅褐色的晃动着,散发着笃定的柔光,奴柒忽的笑了起来。
那天幕里盛开的火树银花映射在魉浅褐色的眸子里,眸光就像流溢出了七彩的光芒,偏生眸子又沉静如深潭,更是让奴柒看痴迷了去。
“做甚这般感伤呢,要笑哦你们的小少爷才健健康康。”奴柒在魍的搀扶下站起身,努力的缓和气氛,“你们也不希望小少爷就像二公子一样吧。”
冷着一张脸,奴柒学着南宫玺玉的样儿神情严肃的点头颔首,鼻音哼哼道,“嗯,嗯。嗯……”
“这谁知道他回答的什么呢。”奴柒逗乐的看向不爱说话的魉,“就像魉一样,嗯!”
魉就像未听见奴柒的话语一般,依旧沉闷不语,浅褐色的眸子又平静如月下湖水,随着魍扶着大腹便便的奴柒进屋去。
别家的孩童已经开始性脾的玩起了爆竹,奴柒体内的孩子却静静的熟睡着,奴柒的肚腹也就一息一鼓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莫名的,奴柒哼起了《小雅》,那淡淡的言词间透露出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让方才还逗乐魍、魉的奴柒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当她在学堂里学着这诗时只觉好听、优雅却又伤疼,而如今一想到南宫玺煜在战马上为先秦国冲锋陷阵却不受待见时,她终于懂得“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了。
“贡渠说了,二公子被抢了好几次头功,为什么都这般待他了,他还傻留在先秦国?”
“不能去漠北吗?”奴柒喃喃,说出她太久未成叨念的国度,那在她的梦里、言词里已经淡却的国度——
漠北。
那有着最香的花儿、最柔的水儿、最友善的人儿的漠北,是否已经消失在了曾支撑那以天为被、以地为家的奴柒的眼里,心里。
“我等你啊,柒柒。”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腊月接近末尾了,明儿便是大年初一了,年三十了,南宫府的宅子却连春联福字都未贴,只有燕玄嬴命黑衣人快马加鞭的送来的新春贺礼以及家书、时不时的爆竹欢笑声,在提醒奴柒一更一更玉漏在相催。
音蓁公主还未有名号燕玄嬴便赏赐了她一座十六开间的城郊小别院,夏日避暑甚是清凉,甚至还有百里封地,足见他对燕音蓁的喜爱,却也让“兵部尚书之女昔妃娘娘究竟失宠与否”成为燕国大街小巷茶后饭点必定提及讨论的话题。
先秦国又打了胜仗,就快把失去了边塞城池悉数夺回来了,可也是国库亏损、战后边城一片狼藉,而“是否继续与乌楚国继续作战”又是先秦国国君官宦日益心焦的话题了。
燕国京都。
皇宫里喜意浓浓,搭建的社台更是歌舞袅袅,燕玄嬴在歌舞升平的新春氛围中反复草拟了好几遍,揉捏了无数纸张,才将字数不多却也问候得体的“家书”写出,他甚至还怕奴柒看不懂,难写的字还特意注音,写上谐音字儿。
奴柒却只它放在礼物上,没有心思去阅读、去体味燕玄嬴的关怀。
她太心念着她的二公子了。
若不是快要临盆,她或许已经按捺不住驾马去了前营。
“怎么样?”看着贡渠进屋,倚靠在床柱上的奴柒立马坐直了身子,双眼闪亮得仿若漫天星光都在她的眼里,双手不安的捏着被褥边儿。“二公子可以回家吗?”
可贡渠知道,那闪亮的光芒,不过是她独自落不下的泪光浸湿眸子罢了。
“要……”贡渠不忍让奴柒的眸光暗淡,却也不可违背尊夫人的命令,张了张口,向来爱耍宝的他也结了舌。“要……嗯……”
“给钱财也不行吗?!”奴柒的声音带着女子的尖锐,让贡渠能体会到她的心碎,丈夫远征,对于初次有身孕的奴柒而言,就像失去了天一般。
她心焦、她彷徨、她无助。
她已经无法佯装淡定了,在临盆的日子愈来愈近、在每夜提心吊胆中听见鸡鸣一声一声。
“钱财那些人倒是收了,”贡渠皱皱眉,不满的嚷着,“军营之地竟还受贿,也难怪爷被抢了头功。”
“然后呢然后呢?”奴柒哪管先秦军营军纪怎样,她想知道的无非是可以准假让南宫玺玉回家吗?
“可说爷又立了战功,等着圣上封赏呢。”贡渠低下了头,不忍看奴柒失望的眼,“所……所以还不能回家。”
“嗯。”奴柒闭上眼,淡淡的发出一个“嗯”字音,她总算能体会南宫玺煜之所以生性寡言的缘由了,心累了,哪有力气喋喋?
“那叫夜端上安胎药吧。”奴柒侧睡着身子,红着鼻子。
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她只是潜意识里希望在即将临盆的日子里远征的夫君可以回来,无须满屋子的仆人作陪,也无须上好的安身养胎药材。
只是夜里小腿儿抽筋了可以是二公子的大掌揉捏,也可以是宝宝在肚里伸展拳脚时有他贴耳聆听。
“诺,夫人。”奴柒的沉默,也让贡渠难得正色。
夜端上了汤药,奴柒乖巧的一饮而尽,屋外的天空被爆竹震得忽红忽亮的,奴柒无声无息的望着。
“去年的除夕之夜,她还能上窜下跳的看烟花、和环绿她们一道儿上菜;还有二公子赏赐的翠玉簪子。”
夜和贡渠对视一眼,静默的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奴柒的眼泪终是落了一滴。
“她变得,喜怒无常得连她自己都讨厌了……”
桃枝堪辟恶,爆竹好惊眠。歌舞留今夕,犹言惜旧年。
“新年快乐。二公子。”
270。第270章 子惜君归01() 
晴朗的日光照耀着远方蓊郁的崇阳山,唧唧的鸟鸣交织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寒冬腊梅的清新空气,这一切全都是远离城镇、战场才能享受的世外桃源,自然的恩赐。
可终归,战争的铁蹄还是来打乱了这祥和的山林,不久,鲜血的腥味儿便会掩盖空气中凌寒的蜡花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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