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下五千年》第404章


日知录二十六年(1687年),圣祖谒陵,于成龙在路上把明珠、余国柱的隐私都揭发出来。圣驾回到京城正值太皇太后驾崩,圣祖不入宫,以于成龙的上言问高士奇,也把情况都说了。圣祖说:“为什么没有人上奏弹劾?”高士奇回答说:“人谁不怕死。”圣祖说:“你们重于四大辅臣吗?想除去就除去,有什么可怕的?”不久,郭琇的上疏奏上,明珠、余国柱于是被罢相。二十七年,山东巡抚张汧因携带银两前往北京行贿的事情被揭发,捉拿法办,在供辞中涉及到高士奇。适逢奉圣谕告诫不要株连,于是将此事搁置不加审问。高士奇因此上疏说:“臣等研究、编纂,只在值宿之处。宣谕奏对,都经过内廷使者。不是进讲,或许几个月也不能觐见圣上,从来不曾干涉政事。不只臣这样做,以前入宫当值的诸臣,如熊锡履、叶方霭、张玉书、孙在丰、王士祯、朱彝尊等,现今与我同事的诸臣,如陈廷敬、徐乾学、王鸿绪、张英、励杜讷等,没有不这样做的。只是供奉圣上时间长了,嫌疑一天天增长。张汧无端地怀疑怨恨,含沙射影地进行污蔑,臣将难以自己表明心迹,幸亏依赖圣明在上,诬陷致罪难以得逞。但宫禁清静而幽深,到这里来的都是文采出众的人,怎么能继续玷污这些文学侍臣?臣伏请恩赐回归乡里。”圣祖下令解除高士奇的职任,仍然担任修书的事。二十八年(1689年),跟从圣祖巡察南方,到达杭州,圣祖临幸高士奇的别墅西溪山庄,亲笔题“竹窗”的榜额赐给高士奇。
第257章 清朝(11)() 
不久,左都御史郭琇上奏弹劾,说:“皇上天未亮即起、很晚才进食,为政事焦虑操劳,励精图治,任用人,治理国事,未曾有丝毫借助于左右。却有原任少詹事高士奇、左都御史王鸿绪等人,他们表里为奸,结党营私。试略陈述他们的罪行。高士奇出身微贱,他开始徒步来到北京,寻觅教家馆的活计聊以为生。皇上因他对书法颇为擅长,不拘资格,提拔他补翰林,让他入南书房供奉,不过是让他考订文章,原来并没有给他参与政事的权利。而高士奇天天想着与人结交,谄媚依附大臣,兜揽政事自取权力,以此谋划分享利益。朝廷内外大小臣僚官吏,没有不知道高士奇的。高士奇的声望名气显赫,乃至于如此。这是可以诛伐他的罪行之一。高士奇入内廷时间长党羽已经很多,于是自立门户,又勾结王鸿绪为他的死党,给事中何楷是他的结义兄弟,翰林陈元龙和他是叔侄关系,王鸿绪的哥哥王顼龄和他是儿女姻亲,都被高士奇委以心腹,在外招揽权势。凡是总督、抚台、藩台、臬台、道台、府台、厅台、县令以及朝廷内的大小官员,都由王鸿绪、何楷等人为他们安排住宿,哄骗他们带来馈赠的财物,多达成千上万。或者不属于他们一伙保护的,也有一般的规矩,称之为平安钱。高士奇等人的贪贼枉法,全无顾忌,这是他可诛伐的罪行之二。光棍俞子易,在北京横行无忌多年,事情败露逃跑。他在虎坊桥有瓦房六十多间,价值八千两,馈送给高士奇。此外高士奇在顺成门外斜街以及各处房产,是让心腹出面置买的,这里寄留着受贿银两达四十余万。高士奇又在原籍平湖县置田产一千顷,大兴土木,在杭州西溪又广置园囿宅第,凭他这个寻家馆谋生的穷书生,忽然间变成为一个拥有数百万家私的富翁。试问钱是从哪儿来的?无非是从各官吏那里取得的。官吏的钱又从何而来?不侵吞国家的钱,就是括民脂民膏。这高士奇等人是真正的亡国蠹虫民之盗贼,这是他可诛伐的罪行之三。皇上洞察了解高士奇的罪行,因为各馆编纂诸书尚未完峻,下令解除高士奇的官职只管修书,爱惜保全他的恩德太大了!但高士奇不想改过自新,仍然坚持作恶,毫不悔改。当圣驾到南方巡察,皇上告谕臣僚严禁馈送,否则以军法治罪。只有高士奇和王鸿绪实在不怕死,王鸿绪在淮、扬等处收罗各官吏馈送的钱一万两,暗中送给高士奇。淮、扬如此,其他地方也可想而知。这高士奇等人欺君不法,背公行私,这是他可诛伐的罪行之四。王鸿绪、陈元龙是殿试一等出身,俨然是文士中的杰出人物,竟然不顾公正的舆论,曲意依附大臣,无所不至。这些人苟且贪图富贵,伤名声毁教化,难道不玷污朝廷而羞辱当代文士吗?总之高士奇、王鸿绪、陈之龙、何楷、王顼龄等人,有豺狼的本性,蛇蝎的心肠,鬼蜮的形骸。害怕权势的人已观望到情况但不敢说,趋向权势的人还拥戴他们而且不肯说。臣假若不说,就有负圣上的恩遇。所以不回避嫌疑怨恨,请求立刻把贬斥赐给他们,依法公开处置,这将是天下最值得庆幸的事。”上疏进呈,高士奇等人都以年老而去职回到原籍。副都御史许三礼又上疏弹劾卸任的尚书徐乾学与高士奇是姻亲,他们招摇接受贿赂,相互为表里。吏部议论因所弹劾的内容没有根据,结果搁置一旁。
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高士奇被召到北京修书。高士奇到京以后,仍然当值南书房。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因要赡养母亲请求还乡,朝廷下诏允许他还乡,特别授予詹事府詹事。不久提升为礼部侍郎,因母亲年老未前往赴任。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圣祖南巡视察,高士奇在淮安迎接圣驾,扈驾到杭州。至圣祖回京,高士奇又随从到京师,多次入宫策对,赐予优厚。圣祖看着侍臣说:“朕开始读书,内监以四子本经教授,作应试之文;得到高士奇,开始懂得作学问的门径。起初见高士奇拿到古人诗文,一看就知道它的时代,心里感到奇怪,不久,朕也能这样做。高士奇没有战阵之功,而朕待他优厚,因他裨益我的学问,作用很大。”不久遣送高士奇回乡,这一年其在家里去世。
顾炎武
顾炎武字宁人,原名绛,江苏昆山人,是明朝的生员。出生时眼珠有两个瞳孔,中间白而四周黑。读书时一目十行。他看到明朝变故很多,所以讲求经世致用的学问。明朝在南京亡国后,侍奉继母王氏躲避兵祸到了常熟。昆山县令杨永言组织了义军,顾炎武和归庄便投向杨永言。南明的鲁王授他为兵部司务,事情没有成功,幸而得以脱身,他的母亲便绝食而死,死前告诫顾炎武不要到异姓的清朝做事。南明的唐王朱聿键征召他为兵部职方郎,因为母亲的丧事没有赴任,便离家不再回去。顾炎武认为自己怀有为世所用的策略,不得一展自己的志愿,因此在所到的地方就稍稍地试一下。他在山东的长白山下开垦农田,在山西的雁门北面、五台的东面放牧,积累了千两白银。顾炎武走遍了边关要塞,四次到明孝陵拜谒,六次拜谒明思陵,才在陕西的华阴去住下来。他认为“陕西人仰慕经学,尊重不在朝做官的读书人,支持公正的评论,这一些都是别的地方所缺少的;而华阴控扼潼关和渭河的路口,虽然足不出户,也能见到天下的人,听到天下的事。一旦有警报,就能进山把守险要的地方,不过只有十里路那样的距离;如果有志于东南西北四方,那么一出潼关的关门,也有居高临下其势不可阻挡的便利”。因此在这里定居。
顾炎武像顾炎武生平精力过人,从少年到老年,没有一时一刻离开书本。他所到的地方,常常用二头骡二匹马装载了书籍,经过边境要塞和驻兵的堡垒,就叫来老兵向他们询问当地事情的曲折经过,凡是有跟平时听到的不符的地方,就取出随身带的书籍查对;如果是在平原旷野,就在马鞍上默读各种经书的注疏。他曾经和朋友在谈论学问时说:“一百多年来做学问的人,往往说心说性,而使人茫然得不出它的正确解释。命和仁,是孔夫子很少提到的;性和天道,是子贡所没有听到的。性命的道理,在易传有所提到,而未曾屡屡告诉别人。他回答问学的士人,就说‘行己有耻’,做学问,就说‘好古敏求’。孔子告诉鲁哀公要取得聪明善良的成效,首先是博学。颜回几乎是圣人,还说‘博我以文’。从曾子以下,笃行诚实没有超过子夏的,谈到仁,就说‘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现在的君子却不是这样,聚集起几十上百宾客学生,和他们说心说性,舍弃多学习而增长知识,却求得用一种道理贯穿於事物中的方法,把天下的困苦贫穷搁置一旁而不述及,却在讲什么危言微旨精粹纯一,这难道是他们的思想学说都比孔子高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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