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当时就在一边,在那个战争之夜,战场已经混乱一片,随便扔一颗小石头都有可能砸中自己人。当时,这颗铁球冒着火,拖着长长的烟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这边飞来,我大喊着让守城的士兵赶紧隐蔽,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铁球击中了城垛,突然爆炸,我被强大的冲击波推出很远,耳朵仿佛被震聋了,有那么几分钟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很多士兵们被炸上天,有的被炸得面目全非。当时,我属下有一名叫纳瓦克?海亚的军官,他当场就丢了一只胳膊,眼睛也瞎了一只,但他仍然坚持着将我扶起,然后把我送到安全地区,最后自己又投入战斗,后来……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那天的黎明出现了阳光,我只知道很多人不是被杀,就是被阳光烤焦,阳光照着的地方只有我那偷喝了圣血的父亲活了下来,纳瓦克十有八九是被阳光烤死了。
艾米丽好像对战争的事听得有些厌烦了,“我们能不能不说战争的事了?”
我给了她一个笑脸,“好,不说了。”
虽然这里已是一片遗址,但我还是找到了我曾经的家,我家庄园的遗址保留的还算有点轮廓,里面杂草丛生,罂粟花的幼苗也从土里长了出来,那座我小时候经常触摸的白马雕像已被蔓状植物包裹得严严实实,眼前的一切使我不禁回忆起我的从前。如今已经不再有人知道圣弗雷亚昔日的辉煌,只有将这些遗迹与回忆相结合,脑海中才会产生曾经难忘的一幕。
我们又经过齐格弗里德家族那座古老的庄园遗址,这片庄园如今只剩下地基和石柱了,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我们顺着铺满粗糙大理石砖的小道走了进去,那几棵活了数千年之久的巨杉树成为了齐格弗里德庄园唯一的标志性风景。
那座曾经使齐格弗里德家族引以为傲的六千多米的通天花园,如今只剩下了一座估计只有四千米高的壮观废墟,上面长出了大量的青苔和蔓状植物,周围散落着大片因岁月的腐蚀而脱落的碎石瓦砾。可惜,真是一座经典!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能以自己微薄的力量重新打造罂粟岛的巅峰时代?回想起和平时代的罂粟岛,就像是场梦,那是一个剑与魔法的时代,那时的圣弗雷亚熙熙攘攘,约瑟夫?派克的铁匠铺不时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每逢周末,还会有大批客人涌入格鲁姆?海格尔的葡萄酒庄园去提交大量的订单,格鲁姆的生意简直火爆了,有时候,出售的葡萄酒远远跟不上送到门的订单,而他总是会陷入幸福的烦恼之中;我还记得安娜?金斯利小姐生意兴隆的夜啤酒馆,安娜是我非常要好的女性朋友,也是个很幽默的姑娘,不管她什么时候与我见面,总会跟我开一些非常幽默的玩笑,当我心情压抑的时候,只要到她的啤酒馆跟她闲聊一阵子,我的心情自会变得开朗起来。另外,她也是罂粟岛文化节的御用化妆师,她的化妆水平高超,无人能及;夜啤酒馆的斜对面是德菲尔?库伯开的众神假日书店,那是一座雄伟的建筑,圣弗雷亚唯一的书店,也是罂粟岛最大的书店,占地面积相当于一个足球场,总共有五层,德菲尔?库伯的办公室就在五楼,我总共去过七次,每次去的时候都能看到占星家海耶克?哈罗德,他负责编写了书店里百分之九十跟占星学有关的书籍。可惜现在能看到的除了遗址还是遗址,但岛上的人不一定全部死光或离开,我们应该试着寻找岛上的幸存者。
“岛上应该还有一个人。”斯卡特说。
“谁?”艾米丽问。
“维罗妮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伊莎贝尔说。
“可以找找。”我说。
“其实不止能找到一个人,说不定能找到很多,有谁会轻易离开这片美丽的乐土?”
“我们找找看,能找多少算多少,离这儿最近的是谁的家?”
“我记不清了。”
“阿历克斯,你认识的都是些有名气的人,因此他们都不住在城里,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应该到城外看看,离圣弗雷亚最近的应该是艾里克?伊恩格兰特家。”艾米丽说。
“是吗?这么巧。”我说。
“你想找你们的老熟人,而我却想找我的老熟人,不如现在我们各找各的。”
“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我和伊莎贝尔出了城,打算从艾里克家找起,希望维罗妮卡平安无事。
我凭借记忆很快找到了坐落于沧龙湾岸边的伊恩格兰特庄园,这里是艾里克的家,艾里克的庭院虽然看上去有些古旧,但保留得还算完整,看样子像是有人住。我们一步步向庭院走近,试着打探到维罗妮卡的下落。
庭院里面空荡荡的,杂草丛生,挂满蛛网,散发出诡异的气息,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估计艾里克死后,这儿一直无人看管。
我们大胆地走了进去,阴暗的走廊与楼梯间偶尔有几只老鼠偷偷溜过。为了试探一下这里是否有人住,我象征性地喊道:“嗨,有人吗?”
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回应,看来主人不在家。如此一来,我们不能趁主人不在家时,随便在里面闲逛。于是我决定到外面等,直到庄园的主人出现为止,正当我要出去的时候,伊莎贝尔却说:“等等。”她指了指楼梯,“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楼梯上有新鲜的血迹,走近时,便闻到了老鼠血的味道。奇怪,怎么会有老鼠的血?我仔细查看了一番,血迹顺着楼梯蔓延而上,我们好奇地顺着血迹上了楼,不光地上有血,楼梯的扶手上也有血手印,这很可能是这儿的主人留下的。我还发现了几只老鼠的尸体,它们的血被吸干了,看来房子的主人为了生存,只能以老鼠血来解决温饱。
我们在血迹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间阁楼,门没有锁,我轻轻把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伊莎贝尔紧随其后。
这间阁楼的房顶破了个大洞,墙角躺着一口敞着盖子的破棺材。
忽然,黑暗的角落处传来一声女人抽泣的声音,偶尔透露着一丝恐惧:“求你们了,别伤害我。”
我们顺着声音传出的黑暗角落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姑娘蜷缩在那儿,她双臂紧紧抱住小腿,把脸部紧扣在膝盖上,看上去很虚弱。
“你是谁?”伊莎贝尔问她。
她没有回答,仍在那儿抽泣。
我们大胆地走上前去,试图看清她的模样。她皮肤煞白,身旁有两只肥大的死老鼠。她慢慢抬起头,露出了她那双貌似有严重白内障的眼睛,我这才明白原来她看不见,因此我断定她就是维罗妮卡。她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够凭借敏锐的听觉感应到周围的一切。她苦苦哀求我们不要伤害她,未知的恐惧致使她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维罗妮卡。”伊莎贝尔说。
盲姑娘愣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不再发抖了,嘴角不由地浮起一丝微笑,她的脖子略微伸长,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搜集周围的气味。“好熟悉的腔调,你知道我的名字,莫非你认识我?”她平静地问。
“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
“对不起,我实在说不出你的姓名。”
“维罗妮卡,你一定记得我。”我说。
“先生,你……”她寻思了一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猜测性地问了一句:“你是阿历克斯?”
“不瞒你说,我正是阿历克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一晃眼,几千年过去了,这么多年以来,你还好吧?”
“我很好,我身旁这位是伊莎贝尔?齐格弗里德。”
“莫非她是格林的女儿?”
“是的。”
“非常感谢你们能来这儿看我。”
“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住在这里?”
她一边摸索着站了起来,“是的,可我不是住在这儿,我父亲特意在庭院里为我建了一间密室,那里很安全。”
“马尔科一伙人已经死了,战争也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很安全,没人会伤害你。对了,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可每次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女人来照顾我,而且她总是一言不发,也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至今还不知道她是谁。”
“这个女人一定很关心你。”
“这么多年以来,她在我身上付出了许多,可我看不见她的模样。”
“你父亲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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