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故事》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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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新奥尔良是谁的地盘呢?这块风水宝地注定不可能只经历过一个主人。地处密西西比河入海口的新奥尔良是路易斯安那地区的命门所在。最初的路易斯安那北起加拿大,南至墨西哥湾,东连阿巴拉契亚山,西抵落基山,包括整个密西西比河流域,大约300万平方公里,是新法兰西的一部分(参看016帽子之争)。守着这么大的一块地儿,法国显然有点力不从心。在1756—1763年的英法“七年战争”中,法国大败,不仅把加拿大输给英国,还把路易斯安那一分为二,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大约100万平方公里归英国,以西的210多万平方公里归西班牙,新奥尔良也就从法国转到西班牙手中。英国的那一块儿在独立战争结束后归了美国,密西西比河就成了美国与西属路易斯安那的分界线。根据美西条约,两国都可以在河上自由航行,西班牙同意让美国使用新奥尔良的港口,大家一直相安无事。但是,1800年,一切变得不同了,因为法国出了个拿破仑。
拿破仑的法国在军事上迅速崛起,打遍欧洲无敌手。辉煌的胜利点燃了拿破仑的北美野心。重返北美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拣软柿子捏。1800年10月,法国逼着西班牙签署圣伊尔德丰索密约,用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区强换西属路易斯安那。西班牙不愿意也得愿意,由不得它。虽说是“密约”,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美国很快就得了信儿。杰斐逊总统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考验美法关系的时候到了。
虽然杰斐逊与华盛顿有很多不同,也曾不遗余力地反对华盛顿的对内对外政策,但入主白宫后,他的所作所为跟华盛顿在告别演说里讲的完全一样。华盛顿最重要的两个观点是:西进和孤立主义,这正是杰斐逊干的事。他严格地推行了对外“中立”原则,只想埋头挣钱,不分远近亲疏。曾几何时,共和党好像比法国人还爱法国。但在“督政府”特别是拿破仑上台后,杰斐逊的态度基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总算看明白了,始于暴力终于独裁的法国革命跟他那个把红旗插遍全世界的理想根本不搭界。就在美法关系趋冷的当口,传来了圣伊尔德丰索密约的消息。本来,尽管西班牙长期占据路易斯安那,但大伙心里都明白,那块儿地早晚是美国的。西班牙帝国衰落得只剩一口气了,美国想要路易斯安那不难。客气点呢,咱买;不客气呢,咱抢,时机而已。但法国就不一样了。它是仅次于英国的世界大国,陆海军都很了得,拿破仑又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不好惹。万一法国在北美站稳脚跟,美国的“大陆野心”将被腰斩,到哪去找“美国梦”?杰斐逊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在美国利益面前,美法友谊只能靠边站。
既然法国和西班牙都跟没事人似的,对密约守口如瓶,咱就装不知道,先跟西班牙谈。1801年,国务卿麦迪逊告诉西班牙,美国愿意购买新奥尔良。多年来,美国想新奥尔良想得心都快碎了。当初汉密尔顿就曾提议武力攻取,被亚当斯否决。杰斐逊也无意动武,还是买比较文明。西班牙说,不好意思,你去找法国人谈吧。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密约。于是,1802年,杰斐逊授权驻法公使罗伯特利文斯顿向法国提出购买意向。此时的法国外交部长是塔列朗。还记得“xyz事件”中那位不停地“秀下限”的部长吗?别看塔列朗受贿尽人皆知,他却官运亨通。“都政府”时他是外交部长,拿破仑成了“第一执政”,他还是外交部长。通过“xyz事件”,塔列朗至少明白了美国人有多么不开窍,那就不跟他们废话了。你们不送钱,有人送。谁呢?英国人。英国一听美国想买新奥尔良,马上派人贿赂塔列朗,请他无论如何阻止这件事。于是,塔列朗一天到晚敷衍利文斯顿,一会儿说新奥尔良是西班牙的,俺说了不算,一会儿又说拿破仑无意出售,反正把公使先生整得晕头转向,一点底儿都没有。利文斯顿一筹莫展,只能如实向总统汇报。
杰斐逊似乎早就料到法国这一手,他在让利文斯顿通过官方渠道探路的同时,还私下里请一个法国移民直接跟拿破仑接触。这个人叫皮埃尔塞缪尔杜邦,他儿子后来创建了化工巨头杜邦公司。杜邦在法国革命时期带全家移民美国。杜邦是个学者,也曾是法国的政府官员,与上层政要有密切的联系。他在美国的商界、政界也很吃得开,是杰斐逊的密友。实际上,购买新奥尔良的主意最初就是杜邦提出来的。总统请他帮忙,他欣然应允,以总统私人代表的身份去法国找拿破仑谈。杜邦对第一执政的攻势还是很有效的,你很快就会看到结果。
杰斐逊故意没把杜邦的事告诉利文斯顿,他似乎不想让官方和私人的努力互相干扰。他知道法国是个“人情世界”,各种“套近乎”要同时进行。杰斐逊毕竟当过五年驻法公使,对法国还是比较了解的。为了增援利文斯顿,他搬出来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刚刚卸任的弗吉尼亚州州长詹姆斯门罗。
门罗对法国一点也不陌生,他当过两年驻法公使。可是,他上次那个公使当得实在不堪回首,根本原因就是他把“党”放在了“国”之上。门罗是杰斐逊最狂热的信徒,像他老师一样,他“左”得有点令人发指。不管法国革命多么血腥,他都用全部的热情讴歌它。1794年,华盛顿总统为了缓和两党矛盾,任命共和党人门罗为驻法公使,接替联邦党人古弗纳莫里斯。结果,门罗在巴黎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当时,法国正为杰伊条约大发雷霆。他跟法国政府说:放心,我们政府肯定不会批准这个条约的,绝大部分美国人愿意与法国一起对英作战;美国政府已经准备借给法国500万美元,帮法国解决军费问题;等等。这纯粹是信口开河,完全超出了他的授权,也违背了华盛顿的“中立”原则。当所有的空头支票都无法兑现,他竟然告诉法国人不要相信华盛顿的话,他是英国贵族的代言人,很快就会被美国人民赶下台;还说法国海军应该在公海上拦截美国商船,而且不必感到内疚。当法国真的开始这么干的时候,他们劫的第一条船恰是“弗农山庄号”。门罗觉得好痛快,说这才叫“诗一般的正义”。看上去他爱法国远远超过了爱美国,恨不得把华盛顿置于死地而后快。当然,他肯定不想叛国,但激烈的“党争”已让他不辨是非、不分轻重。门罗的言行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连足智多谋的众议院共和党领袖麦迪逊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华盛顿大怒,下令召回门罗。他要的是一个能忠诚地执行自己外交政策的公使,而不是满嘴胡说八道的“愤青”。总统够客气了,只是召回而已,没追究他的“渎职罪”或“叛国罪”。门罗还不服,义愤填膺的。从费城回弗吉尼亚时,他没去拜访弗农山庄,用实际行动与华盛顿决裂。
你也许觉得门罗病得不轻,这样的人怎么能再次委以重任呢?其实不然。经过这几年的沉淀,他变得成熟、温和,三年的州长生涯为他赢得了不错的口碑。更何况,他与杰斐逊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杰斐逊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态度。总统的烧都退了,门罗也就没理由再说胡话。杰斐逊看中的是门罗在法国的人脉。门罗八面玲珑,特别擅长交朋友,在法国很有人缘,好多政要都买他的账,派他当总统特使再合适不过了。临行前,国会特批了200万美元,让门罗随身带着,这是购买新奥尔良的订金。美国打算出最高1000万美元买新奥尔良。只要拿破仑松口,咱就往外拍,千万别心疼。
1803年4月12日,门罗到达巴黎。塔列朗继续玩虚的,但拿破仑似乎改了主意。他绕过塔列朗,让财政部长巴贝马霸侯爵跟美国人谈判。4月13日,巴贝马霸侯爵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忽然宣布:第一执政决定,以1亿法郎的价钱出售整个路易斯安那(包括新奥尔良),你们要不要?这俩立刻被天上掉的大馅饼砸晕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整个路易斯安那?那可跟美国一样大。要是成了,等于咱家产业一夜之间翻倍,这种好事谁不要?可是,没有授权。总统只让咱买新奥尔良港,没说别的。能不能先请示一下?巴贝马霸侯爵说,第一执政立等回复,行不行就一句话,快点!穿越大西洋一个来回就是小半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利文斯顿和门罗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一咬牙一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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