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淇传》第301章


权好问一听,脸立即便红了,心跳禁不住加快了,忙作揖道:“大王日理万机,还操心犬子,真是微臣的罪过,微臣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苏名远听后,内心惊讶不已,他未曾料到这楚肃王有如此手段,居然连些许小事都了如指掌,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他想了想,忙上前几步,作揖道:“大王圣明!昨日草民等上街,不意冲撞了权少爷,草民一时鲁莽,动了拳脚,不料正遇见巡街的捕快,将草民等锁了去,后查明情况,罚了草民款项,并严加训斥,才将草民等放了。草民在此向权大人赔罪。”说着,他便跪下来磕头。
权好问这才注意到一边的苏名远等人,忙不解地问楚肃王:“他们是?”
楚肃王笑着点了点,“他们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来此劝说寡人不要轻易向越国用兵的。”
权好问一听,立即对苏名远等人有了好感,站起来走到苏名远跟前,“噢?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说着,他忙弯腰扶起苏名远,笑着说道:“一定是小儿无知,给诸位添麻烦了。”
楚肃王笑着说道:“若是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寡人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呢。”
于是,权好问与苏名远等人别了楚肃王,离了王宫。权好问便邀苏名远等人到府中做客。
苏名远等人刚到权府,就碰见权中节的随从章消,章消的身后跟着几位丫鬟,其中便有管芸嫣。
章消等人见了权好问,忙跪下施礼。
国安一见管芸嫣,登时大惊,他也不顾许多,径直走到管芸嫣旁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章消跪在地上,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只是暗自叫苦不迭。
管芸嫣心乱如麻,听到有人问话,轻轻将头抬起,恰与国安的目光相撞。管芸嫣见到国安,像“他乡遇故知”一般,内心一阵暖流涌起,眼泪止不住地便流了下来,只是暗自抽泣,一声不敢出。
国安一见这情形,内心不由怒火升起。
权好问这时指着管芸嫣,问章消道:“她是干什么的?”
章消回头看了看管芸嫣,嗫嚅道:“她……她……她……”
权好问也不再问,对随从道:“把这个畜生给我关到三省堂,罚他两天不准进食,看他还这样吞吞吐吐。”
章消一听,立即“咚咚”地磕头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权好问的贴身随从权诚明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非要惹老爷生气吗?”
章消像落魄的乞丐般,低声下气地说道:“她是郢都捕头管常胜的妹妹,少爷知她素来家贫,让小的请姑娘来,说要接济她家呢。”
国安一听,怒火更盛,只是在权好问面前,也不好发作,只是静静看着。
“哼!”权好问冷冷地哼了一声,手一挥,骂道:“死了的啄木鸟好硬的嘴!将他关到三省堂三天不准进食,违令者赶出权府!”
权诚明听罢,也不顾章消如何乞怜,带人将他押往后院去了。谁知刚到后院门口,就遇见权中节领着几个小厮过来了。
章消哭喊道:“少爷救我啊!”
权中节拦住权诚明,“慢着!”几个小厮排成一排,拦住了去路。
权好问看见后,大怒道:“给我打死这个逆子!”
“且慢!”一声洪亮的女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小厮听到后,急忙闪到两边,腾出一条路来,权诚明见状,也赶紧押着章消站到了墙根处。
国安随声看去,并未见人,却看到权府的人竟是如此低头弯腰,再回头看看权好问,竟是一脸焦躁,由不得心里道:“他娘的世道!这楚国真是卧虎藏龙,自打到了这儿,真是耕田的老牛被人牵着鼻子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娘们是谁?”
稍时,衣着光鲜的丫鬟簇拥着一个满头珠翠的约摸四五十岁的妇人出来了,只见她凤眼微眯,细眉稍锁,鼻子小巧,嘴唇红润,粉红的脸庞,丰腴的体态,好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却是个颐指气使的长公主。
权府仆从皆跪倒在地,呼道:“参见公主!”
权夫人摆摆手,大家都起来了,之后,权夫人朝国安等人走来。国安等人忙跪下施礼。
权夫人看了看苏名远等人,眼前一亮,禁不住高兴地问道:“这几位年轻后生是从哪来的?长得这么仪表不凡?”
权中节在旁边努着嘴,不屑道:“他们就是昨天在市集上和孩儿动手的那几个外乡人!”
权夫人打量了苏名远等人几眼,斥责权中节道:“二流子骂街胡说八道!我看他们仪表堂堂,断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一定是你出言不逊,欺负他们是外地人,由此才有了争执。”
权中节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理直气壮地指着国安,气道:“是他把痰吐在孩儿的衣服上,而且还不道歉,孩儿才生气的。”
权夫人轻轻看了看国安,问道:“是吗?”
国安强压满腹的怒火,轻轻点了点头。
权夫人作色道:“既是如此,你来我府上,是要道歉的吗?”
国安微微低着头,紧紧绷着嘴,一个字也不说。
权夫人身边的丫鬟方玲瞪着眼睛,冲国安道:“大胆!夫人问你话呢?你还不赶紧回答!”
国安听后,只气得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打翻眼前这盛气凌人的小丫鬟。
权夫人瞪着国安,国安气呼呼地看了权夫人一眼,然后将头扭在一边了。
权好问见状,忙说道:“夫人,他们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刚刚被大王召见,与我相谈甚欢,所以我才请他们到府上做客。至于昨日市集之事,有空我再详细告诉你。”
“云梦山?”权夫人一听,立即神采飞扬道:“可是朝歌城附近的云梦山?”
第243章 芸嫣撞柱() 
?? 苏名远施礼道:“正是!”
“哎呀!太好了。【W清溪先生有通天彻地之能,颇是驻颜有术,如今五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仿佛三十岁的样子,有什么秘方,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苏名远直起了腰,轻轻收回了手,低头道:“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权中节忙在一边委屈道:“母亲?”
权夫人瞪了权中节一眼,责道:“他们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都是世外的高人,不与你计较,就是你的造化了,你居然还敢来我这里告状?”
国安心里狠狠鄙视了权夫人几眼,骂道:“纵然皮囊护养的再好,也是靠屁吹火——不顶事,到时候该死还得死。”
这时,权夫人高兴地走到权好问身边,“走吧,请贵客到客厅饮茶吧。”
国安忽然觉得有人扯他的衣服,低头一看,原来管芸嫣正站在旁边,他拍了一下脑袋,“哎呀!”于是忙拽了拽苏名远的衣袖,苏名远回头看见了管芸嫣。苏名远忙摇了摇头。国安无奈,正要朝管芸嫣摆手时,却见她泪流满面,由不得心中怒火翻腾。
国安跪道:“公主殿下!草民有一事冒死启奏!”
权夫人这时满脑子都是养颜美容的事儿,恨不得立即得到清溪先生的驻颜秘方,看到国安跪下,立即不悦道:“你要说什么?”
国安指着旁边的管芸嫣,“她是草民结义大哥的妹妹,也就是草民的妹妹,如今无故被抓到权府做丫鬟,她母亲如今正卧病在床,就是有罪,也让她尽孝之后再来抵罪吧!”
“放……肆!”权中节忙站出来指着国安骂道:“真是强盗上了云头星——竟敢偷天换日,你才来楚国几天,哪里就有什么狗屁结义兄弟……”
权夫人瞪了权中节一眼,权中节随即闭口不语了,她说道:“这女子叫管芸嫣,哥哥是郢都捕头管常胜,中节看上了她,想收她做一房妾室,所以才派人请到了府中,此事我已知晓。而且,做了权府的妾室,再给她母亲看病,还不是小事一桩,这难道不是尽孝吗?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敬你是清溪先生的徒弟,可是,这本是权府的家事,难道你也要来干预吗?”
国安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胸中的怒火却更盛了,他扫了一眼,见乐正珩、荀子和像木偶般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由不得火气更大了。
云淇在旁边也被气得两眼瞪得溜圆,只是满腔怒火,却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苏名远此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众人在这院子里站着,一时竟然安静得出奇。
管芸嫣看了看周围的人,眼睛一瞪,拭干了眼泪,怀着忐忑的心,低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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