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久安》第66章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吗?
“哦,是么?”郁林慕卿轻蔑地反问一声。
“君上不必否认,萧公子到底是谁,臣妾自会查明白,二十年前不该存在的人,二十年后也不该活着。”曲氏阴狠地看着郁林慕卿,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此话,郁林慕卿倏地收紧瞳孔,眯起眼睛凶狠地盯着眼前这个面善心恶的女子。
“本君说了,他不是。”他咬牙切齿道。
看着郁林慕卿眼中的凶狠之色,曲氏丝毫没有半分退却,昂着下巴轻蔑地正对着他,半晌,她突然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既然君上如此笃定,那臣妾就当他不是。”曲氏悠悠地说道,随即又开口,“不过君上,纵使臣妾再坏,也不会不管不顾自己的孩儿,还请君上莫要忘了阿远。”
突然听到郁林远,郁林慕卿的心中方才稍稍下了些许怒气,想起郁林远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母妃疯狂的模样,他心里一揪,对于这个孩子,他终究是欠了许多。
虽说这个女子多有罪孽,但罪不及小辈,何况他根本一无所知,还被生母利用,因是他生母的所为,自己这么些年来,对他多有疏远,倒是他从未疏远自己,向来诸事顺着。
说起这个孩子,他还是多有欢喜的,自小便是聪慧过人,看得清时事,辩得明是非,只是不曾想会有朝一日,竟是突离朝政,一夜之间沉迷于酒色之中。
当时得知此事之后,他震怒地打了他三十大板,反思禁足王府半年有余,岂料事后,他依旧我行我素,重操旧业,甚至愈加张狂不羁。
就在他以为郁林远就此堕落之时,他竟是主动提出前往东阳州审理陈府一案,的确让他眼前一亮,只是提出要大里监随同倒是让他有些不解。
这么些年,郁林远远离朝政,是如何知晓大里监职位上名叫木七,这个两年上位的新官的?
不过尽管疑虑重重,他还是应了郁林远的要求。毕竟他若是不再堕落,也是好事一桩。
“阿远自幼聪慧,你不必担忧。”郁林慕卿说道。
听到他如此说来,曲氏又开口道,“可今后呢?君上莫不是以为他如今的地位,便是可以安享一生了吗?”
被曲氏这般一提,郁林慕卿便是了然了,他冷哼一声,心下想着,竟然还想利用他来保全自己么?
“曲爱妃,后宫不干政,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郁林慕卿冷声警告道。
曲氏冷笑着勾起嘴角,回应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有阿远一个儿子,心里自是关切。”
“你若是关切,当初就不该拿他来威胁本君。”郁林慕卿讥笑道,眼中满是嘲讽。
“如今臣妾知错了,还请君上宽宏大量。”曲氏忍着一股怒气,沉住气回应道。
郁林慕卿看着她,倒是有些意外,这个当初会拿亲生子威胁自己的女人,如今但是会为了亲生子低头认错,还真是惊奇之事。
“好了,你回去吧,阿远终究是本君的亲生子,本君自然不会对他不管不顾的。”郁林慕卿一甩袖子,转身走向案几,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拿起一边的折子,准备开始理事。
曲氏见着郁林慕卿已然开始打发自己,便是欠了身。
“那臣妾也是放心了,臣妾先行告退。”
一番对话,曲氏已然得了郁林慕卿的意思,而郁林慕卿也是重新思索起了这曲氏今日觐见的意图。
很明显,那日刺杀萧羿之的一伙人便是曲氏派去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除去萧玉芷的一切,而她将郁林远牵扯进来,便是希望自己日后将王位传于他,当然也不会希望萧羿之到时再来参一脚。
可她不会知道萧羿之根本无心王位,自然对郁林远成不了威胁。
回到寝殿的曲氏,看着案几边挂着的画卷,深吸一口气,回头从案几下方的木抽屉中取出火折子,一甩手将其点燃,一手拎起墙上的画卷,点燃一角。
随即看着火苗越燃越烈,一寸一寸地向上蔓延,一厘一厘地吞并画卷上的佳人。
曲氏看着这画被一点点烧毁,心里满是苦楚,可她却丝毫没有收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火毁尽整幅画卷,就像硬生生地看着那个人慢慢耗尽自己所有执念。
烧至末处,曲氏松手任凭画卷掉落在地,拍了拍双手,冷漠地走开。
“来人。”曲氏唤了一声。
从门外走进一个婢女,弯着腰小步走到曲氏面前,看了一眼地上,会意,连忙转身便去处理。
曲氏走到一处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地饮着茶,看着婢女跪在地上,仔细擦拭的模样。
看见她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又站起身,从柜中拿出一罐瓷白瓶,交予到婢女手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是走向琴桌前,缓缓落座,伸手轻缓地拨弄着琴弦。
半月之后——
萧羿之看了一眼手臂上这一道疤痕,伸手摸了摸,随即就穿起衣服,站起身整理衣着。
“羿之不再睡会儿么?”姬安君侧头看着正在整理衣着的萧羿之,慵懒地问道。
“今日进宫,辞了行,我们便离开这里吧。”萧羿之回头看了他一眼,回道。
闻言,姬安君突然恍然大悟,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我和你一起去。”他说道。
“你去做甚?”萧羿之疑惑道。
“我也是高安的贵客。”姬安君理所当然地回道。
萧羿之闻言,勾起嘴角笑了,说道,“那你要快些,我叫的马夫可不等你。”
听到这话,姬安君连忙跳下床,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衣物,迅速套在自己身上。
而萧羿之看着手忙脚乱的人,好笑地摇摇头,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开始洗漱。
太原王宫内——
郁林慕卿不知何时开始闹的头疼,朝堂之上看着一干朝臣,头疼的厉害。原先本是些许疼痛,想来应是过于劳累了,便是这几日早早入睡,可哪知隔天起身头疼的越发厉害。
内侍公公急的团团转,请了太医院的大夫皆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思劳过度,方留下这,这不又是提前下了个早朝。
“还请公公通报一声,吾等今日便要启程回北黎,特来向君上辞行。”姬安君恭敬地说道。
那内侍公公为难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开口回道,“两位公子,君上近来身体不适,恐不宜见客。”
闻言,萧羿之皱起了眉头,这才多久没见,便是害了病?
“大夫怎么说?”萧羿之问道。
“大夫说,许是劳累过度,歇段时日便好了。”内侍公公回道。
“原是如此,那在下……”
“公公!”
远处小跑过来一位公公,附到那位内侍公公耳边说几句什么。
“两位公子,君上有请。”内侍公公突然转了言辞,恭敬地说道。
萧羿之与姬安君互视一眼,随即便是跟上了内侍公公,走进宫门。
郁林慕卿端坐在木椅上,一手撑着脑袋,轻轻揉着,一手拿着折子,细细读着。
“见过君上!”
两人见到郁林慕卿,齐齐跪了下去,恭敬道。
郁林慕卿看见来者,连忙放下手中的折子,走下榻,将两人轻轻扶起,一甩袖子,将宫内一干侍从都给打发了。
一边的姬安君环顾了下四周,又看到郁林慕卿看向萧羿之的眼神充满慈爱。
“君上,在下今日特来辞行。”姬安君拱着双手,恭敬道。
“你要走了?”郁林慕卿疑惑着,眼睛悄悄瞥向萧羿之,眼中泛起一丝不舍之意。
姬安君看了一眼身边的萧羿之,回道,“是。”
闻言,郁林慕卿看着姬安君,又看向萧羿之,说道,“也罢,你既已决定,本君也不便强留。”
话已至此,萧羿之便是准备告辞。
“羿之!”郁林慕卿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萧羿之回过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满是不舍,心头一紧,竟是浑身微微一颤。
“路上小心。”郁林慕卿柔声叮嘱着。
“谢君上关心。”萧羿之拱起双手,怔怔地对着他深深一鞠躬,严声回道。
随即,萧羿之便是转身走开,踏出宫门。
“君上作为人父,已然是尽到责任了。在下,告辞。”姬安君看着他,轻声说道。
听到此话,郁林慕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们两个只见竟是如此交心了么?
“还请公子答应我一件事。”郁林慕卿说道。
“君上吩咐。”姬安君回应。
“请公子,务必照顾好他。”郁林慕卿拱起双手,竟是对着姬安君弯了弯腰。
姬安君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开口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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