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红颜》第23章


扯远了,话说回来。大约是应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句老话,究其一生,谢道韫似乎并没能真正以诗成名,她留给后世之诗,也实在太少了。
我有点小人的揣测,谢姑娘的那些诗未必都是些珠圆玉润之作,至少它们不会高出“咏絮”的水准,否则,以她家的名望和人气怎么也得有一些佳作流传于世的。
最后说说谢姑娘的归宿。还是那句话“之子于归,门当户对”,谢道韫的婆家自然不差,公公是王羲之——他的简历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小叔子们跟她的兄弟们有一拼,算起来也就谢道韫的老公弱一点,但人家也算是个钻石男了,长得不错,品行端正,官也做得不小,几个元素加起来,谢姑娘也算嫁得不错的。
只是谢道韫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户人家的女子,她的参照物是娘家那一堆牛人,以及声名在外的公公小叔子,想想自己的老公,真觉得自己嫁得太差啦,于是她在某次回娘家时就委屈地抱怨:不意天壤之中,竟有王郎!那意思,王郎就是该死该扔的货色!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谢姑娘大抵是个心态不平和不大度的姑娘,也可以刻薄地说年幼时人为炮制的一场人气盛宴给了她莫名的优越感,她在娘家人面前说自己的老公不好就是没有智慧的表现,这样的才女大概嫁给谁都不会有快乐的人生吧?
第44章 羊献容——幸好,她和他还是遇见啦() 
你可能没听说过羊献容,但你肯定知道晋惠帝,就是那个听说天下闹饥荒,
一脸不解地问群臣,百姓“为什么他们不吃肉”的白痴皇帝;如果晋惠帝你没听说过,那一定知道另一个女人贾南风。对,就是晋惠帝的第一个老婆贾南风皇后,这个女人,史书记载矮胖黑丑,心似蛇蝎,而且极度剽悍和好色,本来白痴皇帝配个丑皇后倒也平衡。可这贾皇后多行不义必自毙,被臣下做了,皇后的位子就空了出来,羊献容得以隆重登场。
现在,我们开始介绍这位羊献容小姐。《晋书》记载:羊献容(?—322年),晋朝时泰山南城人,祖父羊瑾,尚书右仆射。父羊玄之,尚书郎,献容成为皇后以后,羊玄之被拜光禄大夫、特进散骑常侍,封为兴晋侯。所以她说自己“生于高门”。她不但是晋惠帝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也是前赵末帝刘曜的皇后。
羊小姐出生于名门望族,天资聪慧,容颜不用说也是绝色倾城了。羊献容嫁了个白痴皇帝,这是美人不幸命运的开始。由于其娘家出身名门望族,她旋即被卷进了诸侯战争的漩涡。在一个洛阳城中,竟然被五废五立,单从史书记载的只言片语,实在难以揣测这个女子到底有怎样的胸襟与胆识。
五废五立啊,天堂地狱的往复轮回,一般弱小女人是绝难承受的。羊献容若不是玲珑八面,就是宠辱不惊,实在是令人佩服与称奇。从赵王司马伦篡位到兵败被杀,再到诸王夺权,再到各类大大小小的野心家互相攻击,不幸嫁给傻瓜皇帝的羊献容,在其后十年的时间里,被各式各样的人随意废立,九死一生、受尽折磨。最初罢黜她还需要逼晋惠帝走走形式,下道旨意,到后来随便什么王爷、将军,只要是在洛阳城管事的总爱拿废后开刀,来确立自己当权者的地位。
能忍受这么多磨难,还微笑着活下来的女人是值得敬佩的。而且经历和磨难像羊姑娘的胭脂和口红,她不仅没有沧桑,竟然因为历练而有了更迷人的风韵。曾经单纯如水的羊姑娘终于在经历无数风雨后迎来了自己的彩虹。那年,她已经年过三十。
永嘉五年,刘曜破城称帝,惠帝被杀,刘曜纳惠帝羊皇后。羊献容遇到了他的第二任丈夫:刘曜。
刘曜在弘信宫初见羊献容的那一刻,一定有爱情发生了。当时的羊献容,经历了五废五立的折磨,已经三十岁了,她的美可以穿越岁月的打磨和命运的艰辛,在刘曜面前折射出光芒么?我很怀疑这一点。当然,她必须还是个美人,但吸引刘曜的绝不是她外在的容颜,最大的可能是她身上真正的贵族气度。试想洛阳城被破之时,被俘的贵女命妇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只有她应该没有泪水去向命运之神讨怜惜了,她有的只是宠辱不惊从容不迫,也就是这种气度吸引了刘曜吧?是否,有些幸福一定要忍耐很多的屈辱、痛楚、绝望后,才有恣肆而骄傲的机会?
刘曜得到羊皇后,也立她为皇后,并对她宠爱有加。
史料上记载刘曜问她:“我比起那司马家的小子如何?”
羊氏是这样回答的:“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您是开国圣主,他却连自己跟妻儿都不能保护,贵为帝王却让妻儿在凡夫俗子手中受辱。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哪里还想得到会有今天?我出身名门世家,总觉得世间男子都一个模样,但自从侍奉您以来,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大意就是你刘曜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以为这番赞美绝不是虚假的迎合或者刻意的讨好,羊皇后作为一个女人,当初嫁给一个根本无法保护妻儿的白痴前夫,一定是不甘心的。而眼下这个刘曜,不仅有不凡外表更有夺得天下的魄力,原本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吧?
虽然,这幸福来得有点迟,但幸好,她和他还是遇见啦。
第45章 苏小小——有生的瞬间遇到他,竟花光所有运气() 
苏小小是一名艺伎,但凡落入风尘的烟花女子多半都是因为家里顿生变故飞来横祸,只好以此来作为谋生的下策。
苏小小十五岁时,父母谢世,于是她变卖家产,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钱塘的西泠桥畔。她们住在松柏林中的小楼里。靠父母所留的一点积蓄生活总不是长久之事,于是苏小小凭自己琴棋书画方面的才华与娇小出尘的美丽开始了以诗会友的生活。一千五百年前,这里是无限美景。莺歌燕舞,姹紫嫣红,歌声袅袅,舞影婆娑。秦楼青纱帐,日日有琴瑟。楚馆红花烛,夜夜闻笙箫。那个叫苏小小的女子,是那里最红最美最娇艳的一朵名花,不久她便成为南齐钱塘一带最有名气的诗妓。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就是那一年,那样的可人儿,与一个叫阮郁的俊秀少年相遇了。
那次初逢,那次对视,那次携手,那次刻骨铭心,从此“绣口花腮烂舞衣,从今比翼共双飞”。西泠桥边不再是寂寥怀春的身影,二人共看水涨水落,云卷云舒。钱塘的雨一直下,下得很冷,她却因为那个男人在身旁,那抹微笑如酒一般醉。
可是好景从来短暂,阮郁的父亲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听说他的儿子在钱塘整日与烟花女子混在一起,一点不求上进去考个仕途什么的自然非常生气。于是断其钱财,并扬言若不与此女分手,便不要这样的儿子。公子哥通常都要家里源源不断地供应银子才有挥霍的资本。阮郁生性怯懦,也不敢再和老爸争辩什么,便借着“男儿志在四方”的幌子告别苏小小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啦。
男儿志在四方,这便是阮郁临别之词。苏小小还能说些什么呢?无言罢了。江南的冷雨封住了她含情悸动的红唇,她终什么都不曾说出。那一夜,所有的情思似乎都被那一夜的冷雨冲散了。爱就爱了,走就走了,她只是西泠桥边一名苏姓烟花女子,渺小而卑微,虽然她从来向往有长相厮守的幸福,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一年后,阮郁遵父母之命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婚礼隆重,排场盛大;那一日,苏小小也接到阮郁的信,大意是说他从此与苏小小无半点瓜葛。
天渐渐寒冷,清寂。在冷雨敲窗无心眠的那个夜晚,苏小小的鲛绡多了几丝残红。终于,她累了,病倒了,从此不再醒来。那时,她才十九岁,从此一缕香魂化作淡淡的惆怅,和着冷雨轻轻洒在美丽的西泠桥旁。
有人说苏小小的形象本身就像一个梦。她曾写下一首《同心歌》:“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朴朴素素的语句便道尽了与心爱恋人约会的甜蜜与悠然。然而,就是这样的才女却命比纸薄,硬要以自己的死来印证红颜薄命的谶言。
美于青春,也过早死于青春。苏小小在有生的瞬间遇到那个叫阮郁的男人,竟花光所有运气,我真替她不值。
第46章 徐昭佩——从此有种妆,叫半面妆() 
徐昭佩,是梁朝侍中信武将军徐琨的女儿,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姿色。
那年月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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