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入梦》第11章


钟小栀虽哭哭啼啼但是还是拍着胸脯保证每日都会给世子爷好好换药包扎。
“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全好。手腕上那剑砍得过深,他的左手即便是好了,怕也是再也使不上力气咯。”
大夫一脸语重心长,手上却不停歇。
林裴砚咬着牙忍着这些痛,一言不发。
漫长的治疗终于结束了。
林裴砚的汗水早已沾湿了脸颊,大夫也是身心俱疲,还是将每日要用的药剂和纱布都好生交待给了钟小栀。
“谢谢大夫了,诊金去我府上支就行了。”
“那便谢过宁侍郎了。”
林裴砚轻喘着气,似是想起身。宁挽榆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只是伸手略微按住了他的动作。
“你好好休息。”
林裴砚只是侧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很晚了,宁小鱼你回去吧。”
宁挽榆却是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我去给浅浅上柱香再走。”
钟小栀刚沏了一壶茶,闻言圆睁着眼,不可思议的道:“宁少爷,刚刚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过去呀……”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浅浅的。”
“阿砚,你回去后要注意林家。”宁挽榆忽的俯身下来,在林裴砚的耳边轻声道:“尤其是你爹。”
林裴砚微微张唇眼神微怔,却还是阖了阖眼,点了点头。
“他对你如此,你竟还是不恨他吗?”宁挽榆的声音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水,林裴砚对上了他的星眸才发觉,他的情绪并不平静,似是藏着汹涌的情绪。
林裴砚侧开了他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
“你别说了。”

宁挽榆推开灵堂的门,便对上了一双盛满怒气的凉薄凤目。
“你还敢来?”
宁挽榆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冷冷的回击:“我给浅浅上柱香便走。”
成莫昭冷哼了一声,似是勉为其难的默许了。
宁挽榆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案前上了三炷香,又弯下身子烧了一簇纸钱。他做完这些事,看也没看成莫昭,转身抬脚便走。
宁挽榆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只是侧着脸冷冷的看着成莫昭:“希望宁王殿下日后不会后悔。”
成莫昭气极反笑,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宁挽榆回头便走,随手带上门,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
林毅南赶着大清早儿便带着人辞别王府。
林裴砚似是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手臂和脖颈的疼痛都已麻木了,他只能被钟小栀搀着慢慢上了马车。
大夫嘱咐是一日换一次药,如今还是清晨,钟小栀便没有给林裴砚换纱布。原先的纱布早已渗出血来,钟小栀解开林裴砚的衣衫,心疼的看着那些伤口,他又想哭了。
林裴砚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容,伸着右手捏了捏钟小栀的脸颊。
“小栀,别哭了。你的爷,好着呢。”
“世子爷……”钟小栀扁着嘴:“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我不该去吃饭的我应该陪着你的……”
真是个小哭包。
林裴砚笑了笑,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傻子,你要是陪我受伤了,现在谁来照顾我啊。”
钟小栀扁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林裴砚,小声地唔了一声,活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
林裴砚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即使一路上都有换药包新的纱布,可是林裴砚的伤口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恶化了起来。
所幸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马车直接将人送进了医馆,这才堪堪保住了林裴砚的手臂。
只是他的左手,再也无法使上力气了。
钟姨和青竹哭了眼睛通红,却也毫无办法。
世子爷不过去宁王府走了一遭儿,怎么会落得如此遍体鳞伤的地步。林裴砚也只能强打精神安慰她们,至少手保住了。
宁王不过是因为桃花酥的事对他迁怒。
日子好像又变得安稳起来,只是偶尔得知长安传来的消息,宁王请兵出战南疆,打得敌军措手不及,一路旗开得胜战功累累。成莫昭一改原本废物点心浪荡皇子的模样,他似是也无心再伪装。
林裴砚听到这些消息也只是淡淡,想来成莫昭也定能亲手为浅浅报仇了。

半年之后,成莫昭班师回朝。
林毅南却强硬的要求林裴砚一行人搬回林府,甚至不给他们一丝半点拒绝的时间,直接命人拉了行李便要带人走。
纵使林裴砚等人心里千百个不愿,却无可奈何。只能住回了林府原本那个破落院子。
林裴砚自知,林毅南这是要将他看管起来。
他伤好以后,心里还记挂着宁挽榆对他说的话。某日和钟小栀稍作乔装打扮便往林毅南号称对抗水贼的训兵营去了。
二人没法子直接进去,只是寻了个有大树的角落,攀爬树干踩着树枝才堪堪看见了里面的训练模样。说什么对抗水贼,可是那些人分明练得是攻城破墙平地作战。
林裴砚咬咬唇,小心翼翼的下了树赶忙拉着钟小栀走了。
他终是心下了然,林毅南这是要造反。而且看模样早已筹谋多时,只不过一直在寻一个发兵的由头。怪不得在成莫昭提亲的时候,他会如此震怒。林裴砚还记得自己当时那句戏言,如今想来林毅南怕是真想过将浅浅送去当妃子的。
他没有来的又想起那些信件,那些浅浅的索命符。如若浅浅不是因南疆蛊毒身亡,若是日日郁卒心死,若是难产母子俱亡……
林裴砚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是任他再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林毅南安排在祖宅附近盯人的探子发现了行迹。
如今才会被带回林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走新的剧情线了_(:з」∠)_
☆、蛇蝎
林裴砚的左手虽然使不上大力气,但是偶尔搭一把手还是可以。
只是原本那些简单能做到的事情,如今全都难上加难。
自打他被林毅南赶回林府之后,倒也再没有下过厨。平日里不过是捏着些册子话本打发时间,还有偶尔缝缝那只未绣完的小老虎。
钟小栀心疼他的手,每每看他绣那个小老虎都要嘟囔好久。
回到林府后倒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只是院子门口都有人守着,钟姨他们进出无阻,但是林裴砚却被彻彻底底的关了起来,还美其名曰为他养伤。
他们虽依旧住在最偏僻的院子里,但是衣食待遇却是好了许多,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王爷开始看重小世子了呢。
“世子爷,世子爷。”钟小栀一阵风似的冲进屋子里,嘴里还在不停喊着林裴砚。
林裴砚依旧捏着书,虽没看着钟小栀,语气里还是带着些许宠溺:“怎么了?”
“府里今儿个庆祝花朝节呢,紫莲姐姐说晚上要我们过去帮忙。”
“你们?”林裴砚这才抬起眸子,又亮又圆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你,钟姨,青竹姐都要去么。”
钟小栀点点头:“娘说等会给世子爷下碗面条垫垫肚子,我先去给世子爷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好。”
钟小栀看林裴砚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开心,眨眨眼出声道:“世子爷,晚上我忙完了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你不要不高兴啦。”
林裴砚忍俊不禁:“我又不是你。”

院子里只剩林裴砚一人,空落落的。
林裴砚松散着乌黑如墨的发,斜斜的坐在一张贵妃榻上,左手吃力的压着花布,右手拿着绣花针一针一针的绣着那个未做完的小老虎。
寂静的夜里只剩下针刺的细微声响。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是踏着落叶而来。
林裴砚的手忽的一顿,他微微抬眸盯着门口的位置。
这个时间,小栀他们都在前院帮忙,谁会过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随着屋外的人进门又被关上。
林裴砚冷着眸紧盯着大喇喇进门的林裴洛。
林裴洛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嗤笑出声。
“怎么你左手废了都还想绣这破东西送去宁王府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靠近林裴砚坐着的贵妃榻。
林裴砚皱起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觉着不对劲,刚想从贵妃榻上起来,竟被林裴洛抓着废了的左手按在了塌上。
林裴砚冷着脸道:“放开!”
林裴洛却将膝盖挤进了塌上,右手死死按着林裴砚的左手,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可真喜欢宁王啊。”林裴洛细长的眸子里投射出来的目光就像蛇一般冰冷怨毒。
林裴砚受制于人,被迫仰着脸,眼里还是带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