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妙玉传》第49章


众人笑说:“再倒十个贾家也轮不到你有出头之日,大字不识一个也便罢了,还尖嘴猴腮一脸麻。”
那人分辩道:“一脸麻怎样?瞧那些公子小姐大,倒是有副好皮相,可却没我这样的福气在这里喝茶了,这些人身娇肉贵禁不得折腾,只怕不到金陵命都没了。”
众人附和道:“说得正是。”先前那人又说:“公子小姐也不俱是周正俊俏的,听闻这起人里头还夹带了一位姓玉的公子,模样差强人意些倒还在其次,只病病歪歪畏畏缩缩的比咱们都不如,不知怎么却同这贾家的人一同发落了。”
妙玉听了这话忙将耳贴在门上细听,一人又说:“此人我倒是略知一二。”众人忙让他说端详。那人便道:“此人是原做将军官拜三品的玉之仕之子,不过是庶出,玉氏一门数年前就犯了案子被判流放崖州,不知这玉家公子几时从崖州逃了回来,这贾家也敢藏匿,如今好了,东窗事发,又全装进去了。”有人又问:“这玉家是如何背景?”那人又说“玉家原籍苏州,本就是望族,三代为官,至玉之仕又同原来的宰相李家结了姻亲……”
玉劲风几时能藏到贾家去?正是捕风捉影,三人成虎。不过玉劲风被押在了牢里想必是真的了。妙玉推门出来,叫了店家的一位女眷进去,给了她一锭银子,着她仔细打听县衙里的押送犯人,姓名长相俱要打听切实了。店家女眷应下来高高兴兴出去了,这是什么难事?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来回话了,果然不出所料,贾宝玉林黛玉玉劲风俱是在其中的。
这如何是好?自己纵然有些银钱,只怕没处能使,如今才刚到瓜州渡口,纵然使了银子他们也没有放人的道理。只是贾家于她有恩,宝黛又是那样难得的一对儿,玉劲风是玉家独子,若能救这三人都是必救的,救一人都难,三人可怎么救?
妙玉在房里急得坐立不安,终是不放心出门去,要亲上县衙去看上一看。
县衙门口又多了把守之人,妙玉走上去掏出一锭小银,正要问话呢,却见这守门人正细打量她,不等她说话这人就将刀架在脖子上问:“你可是玉昔缘?”
妙玉觉着冰冷冷的一道压在颈间,心里不禁也凉了起来——玉家的事已了了,自己的官司也已了了,这人口口声声叫出自己名字,又这般凶煞,不知为哪般?妙玉也不敢答话,那凶汉又细看了妙玉,便将刀收起,手一挥上来又上来一位,二人登时便将妙玉反手绑了——这县衙鲜有女子前来,何况是这衣衫楚楚的年轻姑娘,琮王爷又起兴作了福画像,因此妙玉一上门便被认出来了。
也不是第一回了,妙玉也不慌张,自出了玉家大门便知这世上没来由不尊礼法的事多了!只问他们能否见见贾家的人?那两位官差也不说话,径直往县衙里头押,由小门穿过大堂,二进院里便有大牢。这二人也不停歇,又往里走去,这才到了县老爷会客的书房。见其中一个着官服,海水山崖,便是此地县太爷了,另一位着常服的是个黑皮脸,却坐在上座。
两位官差禀道:“玉昔缘带到。”黑皮脸慢条斯理问道:“谁让你们把人绑上了?”二人急忙解开,知县一摆手儿,二人便下去了。
☆、瓜州渡口陷泥淖 一舍清白为鸳鸯(下)
知县屏退众人,自己也出去了,单留了黑皮脸。
这书房里的摆设俱用的檀木,桌椅、博古架,另有一张罗汉床。院外几株翠竹,混着檀木的香气,甚为怡人。只这清幽的地方,行的却多是龌龊之事。
黑皮脸站起身来,笑道:“玉姑娘受惊了。”
妙玉见他好言好语,心里疑惑,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无故将我押在这里?”
黑皮脸又笑说:“哪里是押姑娘,是请姑娘来坐坐。”
妙玉冷笑道:“请直说吧。出来时烹了茶,耽搁久了,茶就凉了。”
这人亲倒了一盏茶,道:“这里便有好茶,姑娘急什么?只怕姑娘是走不了的。”
妙玉甩袖推了茶盏,黑皮脸仍是笑说:“这茶是我给姑娘贺喜的。喝不喝,随姑娘。”
贺喜?妙玉惊道:“何喜之有?”
“贺姑娘将结良缘之喜!看在我办了这趟差的份儿上,姑娘来日做了王妃,还请多在王爷面前多美言。
妙玉全然惊住,道:“胡说什么?”
黑皮脸陡然变了脸色,道:“我便直说了吧,小的奉王爷之命来同姑娘商议,看姑娘是文议还是武议?”
不用说,必然是琮王爷了!如今得意的王爷本就没几个,妙玉见过的,只此一个。年逾五旬,令人作呕,妙玉怒道:“什么文什么武都没得商议。”
黑皮脸只以为这是趟轻松差事,哪里见过不愿嫁达官显贵的?慢慢走近道:“只怕由不得姑娘。姑娘不愿意看来只能来武的了。”
妙玉只当他又要绑人,冷冷道:“你再敢近一步,我便触柱死了!我自己的命还是由得自己的。”
他停了脚步,倒不是被妙玉吓住,笑嘻嘻说:“姑娘若是自己愿意咱们便好商好量把事儿了了,若不愿意,那就只好将你的弟弟玉劲风发配到崖洲去了。只是,看他那个病身子,只怕不到那儿就死了。”
“你们抓了他?”这便出乎妙玉意料之外了。
黑皮脸得意道:“可不是我们抓他,倒是他自己找来的。”
命该如此!妙玉一双如水的眼镜登时黯然失了色。独身一人行到此处,离苏州不过三四百里了,倒被设了局,装进来了。其母李灵均生前只嘱了自己一件事儿,便是寻见这位不过见了数面的弟弟。看如今,自己若不答应,玉劲风必死无疑了……
妙玉木然缓缓道:“我若是答应了怎样?”
ち郴断驳溃骸白匀皇鞘裁炊加勺殴媚铩!?br /> 妙玉抬眼,一字一句铿锵说道:“那我要王爷放两个人。”
“谁?”
“你们一路押来的贾家的人——贾宝玉,林黛玉。”
黑皮脸一听是贾家的人,便露出为难之色,说道:“待我回禀王爷再给姑娘答复。姑娘且在此处稍等片刻。”说完便往外走,妙玉又道:“你只告诉王爷,若没这两人,我这弟弟也不要了,玉家已死绝,再多去两个也无妨。”
黑皮脸应了一声便将门合上,妙玉瞧见他伸手摆了一下,门前便多了两团黑影。
俄顷,此人便回来了。
他一推门便笑道:“恭喜姑娘,王爷允了。只是,人还不能立刻放了,得回了京城,姑娘入了王府才成。”
好个狡猾的老匹夫!自己便是要寻死也得先进了王府的门,毁了清白。这一劫是逃不过了。算是救了三人,自己也功德圆满了。
妙玉听着风儿吹进来,门外竹声潇潇,忽想起临别贾府那日的事来——宝黛也是一对儿苦侣,自己救了他们,却没人能来救自己了。从没了母亲,妙玉便少泪了,如今只觉灰心,倒苦笑起来。侧倾着脸,瞧着院外,几重大门俱开,一眼通到大街上,自己,却走不出去了。
“姑娘别一直站着了,王爷瞧见,该责罚小的了。”
妙玉陡然惊醒,道:“哼,连站在这里,我都觉得污了我的足衣,哪里还有坐的地方?”
黑皮脸被噎了一句,只道:“那只能委屈姑娘再等片刻了。干净屋子还没收拾出来呢。”妙玉也不理他,他又道:“姑娘若是觉得闷,可去瞧瞧你们少爷。再或者,看看姑娘求情救了的那二位。”
妙玉冷冷说道:“不必了。”
“也是,这里姑娘都待不得,那大牢里,更不是姑娘待的地方了。”
能不能待,还不是由着你们由着命?见不见的,有什么要紧?去领他们的恩情?还是互看这落魄之形?
妙玉淡淡说:“到了日子,只放了他们便是,我的事,不许提一句。”不觉间,双腿都酸了,跟着心里也酸起来,不觉掉了泪,滴落在海青上。门外的竹倒是清爽,自己看酸了双目,它们,却无一滴露,任着风吹,悠然叶落,清静干净。
不多时,知县内院里的下人们收拾出一件好房来,请妙玉移步,又临时指了两个利落丫头使唤,妙玉一并谢绝了,自己进去,在这屋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便要启程回京了。
琮王爷已是鬓发斑白之人,如今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当着众人,倒未曾同妙玉说过一句话。两个丫头将她带至车前,扶了上去,撒下帘子来。马车行起来,渐渐快了,走过的路,便又都回去了……
☆、醉酒恍见伊人 鹣鲽本应深情
回京数日,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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