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if you)》第30章

Ｍｒ．Ｓ左手夹着红酒杯脚，右手抖了抖香烟的灰烬，斜眼看着L，嬉笑着问：“你相信这个谬论？”
Ｌ轻微地皱起眉头，不太喜欢眼前那具熟悉的躯体被另一个他侵占着：“谬论？”
“难道不是么？”Ｍｒ．Ｓ把自己整个陷入软皮沙发里，慵懒而性感地摇晃着红酒杯，“你想要他回来？”
“他本来就在这里，你利用他的疲倦掠夺了他。”L努力甩开眼前这个人以阿声的声音、Ｍｒ．Ｓ的语调诱导他的错觉。
“掠夺？哦，不，他心甘情愿的。”Ｍｒ．Ｓ喝了一口红酒，红酒浸润过的红唇有着异样的鲜艳。
Ｌ将自己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桌面，透过酒杯看着对面的人因为酒杯杯壁残留的红酒而扭曲的容颜。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把我让给你吗？”
Ｍｒ．Ｓ黑亮的眼眸颤动，像是平静的湖面颤动之后难以恢复原样。他抿了抿嘴唇，不自然地笑了：“你猜到了？”
“你说，你为我而来？那么……”Ｌ抬眼看着眼前妖艳的人，露出一丝笑意，“那为什么不把他还给我？”
Ｍｒ．Ｓ眨了眨他的眼睛，摇摇头，俯身朝L靠近，笑着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啊。”
L看着Ｍｒ．Ｓ放下酒杯，摇摇头否定他的说法：“不……”
没等Ｌ说完，Ｍｒ．Ｓ便吻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吻，没等L推开，Ｍｒ．Ｓ已经迅速坐回他的位置。
“你现在觉得这是几克的灵魂？”Ｍｒ．Ｓ吸了一口烟，吞吐着烟雾。
Ｌ隔着烟雾看不清Ｍｒ．Ｓ的脸。
那些烟雾盘旋上升，就像是一丝丝的灵魂从Ｍｒ．Ｓ的躯体抽离，停留在半空，俯瞰屋里对坐的两人。
“我不知道。”
Ｌ在沉默良久之后，看着Ｍｒ．Ｓ说了这么一句。
“是么？”Ｍｒ．Ｓ听得不是很真切，轻声笑了起来。
L张口想在说点什么，但是发觉没什么好说的。
Ｍｒ．Ｓ似乎知道Ｌ想辩解什么，但是他没给机会：“你当然不知道。”
说完，拿起红酒，抿了一口，眼里的笑意渐浅。
两人之后便不再说话，开了一瓶又一瓶红酒，喝着。
Ｍｒ．Ｓ指尖被燃尽的烟烫了一下，神智回拢了几分，他看了一眼桌上地上歪七倒八的酒瓶，把烟头摁灭丢进已经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看着对面已经喝醉的人，许久，他轻轻地走过去，脸颊贴着脸颊，轻声地说：
“我会把他还给你的，很快。”
他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门，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折回来，靠着Ｌ，把脸埋在他颈间，沉沉地睡去。
早晨的塞纳河畔露天café店零星地坐着几个游客，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用他们的语言谈论着他们今天的安排或者叙述昨日有趣的见闻，他们的心情或期待或愉悦。
阿声不断地搅拌着那杯加了不少奶精的café，看着表情愉悦的游客。
“你打算怎么办？”阿铉坐在阿声的对面，正一心一意地撕碎女侍者免费赠送的吐司。
阿声看向阿铉手里残破不堪的吐司片，微微皱起眉头：“What？”
“你的病。”阿铉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餐巾擦了擦手，端起café，抿了一口。
阿声歪着头饶有趣味地观赏着阿铉因为café太难喝而露出嫌弃的表情，放下咖啡勺，摇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
“阿声，Mr。　S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阿铉放弃继续喝那杯café的可能，倚着椅背，看着塞纳河忽低忽高扑腾着翅膀的飞鸟。
阿声端起那杯café喝了一口，指头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是L的，阿声耳濡目染。
“其实，我不介意他会回来。”
阿铉转头看着微笑的阿声，左腿叠交在右腿上，十指交握搭在左腿膝盖上。
阿声知道阿铉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类似于一种拉开距离与之谈判的习惯动作。
“你似乎不是很高兴。”阿声又喝一口café，等着阿铉开口。
阿铉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左手食指上敲着，缓缓地点了点头：“对，我很不高兴。”
“因为他？”阿声晃着咖啡杯，朝着阿铉看了一眼。
阿铉轻笑了一声：“阿声，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期待他的出现。”
“我知道。”阿声放下咖啡杯，看着不远处正在相互打闹的一对情侣，他们正在相互喂食说笑，女孩子轻捶着男孩的肩膀，男孩笑着哄着。
阿铉视线在阿声目光所及之处扫了一秒：“阿声，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的目标是K，我想，你痴心妄想了。”
“你有没有想过Ｋ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他回来其实……有别的目的。”阿声并不介意阿铉的开诚布公。
“我知道他有别的目的，他的目的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阿铉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Ｋ和阿声之间要清算的账单很长，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一笑泯恩仇适用的时长是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辈子。就算阿声可以放弃，　Mr。　S也不一定会松手，他不会认为Ｋ和他自己会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你知道？”阿声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转而看向阿铉。
阿铉点点头，掏出烟盒，夹了一支烟，点燃。
“那为什么？”阿声眼光停留在阿铉的脸上。
“我和他，不能再分开了。”阿铉吐了烟雾，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看着阿声轻轻地笑着。
“他也这样想么？”
“嗯，”阿铉又吸了一口烟，“我们不可能再把彼此弄丢了。”
阿声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餐。
两人沿着河畔走，岔路口各自要上车的时候，阿声放开车门，停了下来，叫住准备上车的阿铉，他看着阿铉，轻轻地叹了口气：“阿铉，Mr。　S其实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在认识阿贝之前，他就存在了，你知道的时候，是他第二次出现，现在我不能控制他了。”
“多久了？”阿铉手搭在车门上，看着阿声，表情严肃。
“阿贝重新回到S城开始。”阿声垂下眼，看着地面。
阿铉沉默了几秒，走过来，停在阿声面前。阿声抬眼看着阿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阿声。”
“好不了，我，对吧？”阿声右手食指抠着裤子，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阿铉把阿声揽入怀中，轻轻拍着阿声的背，就像小时候的他们一样。
“不，会好的。”
“阿铉，我害怕我会做错什么。”阿声趴在阿铉的胸前，闷闷地说道。
阿铉揉揉阿声的头发：“不会的，那不是你的错，Mr。　S只是想要回他想要的，那些我会替又贤还给他，别担心。”
“你知道Mr。　S要什么吗？他要的是——”阿声抬头看着阿阿铉。
阿铉打断了阿声的话：“我知道，我会还他一个满意的结果，虽然不是他最想要的，但是他会满意的。”
阿声从阿铉的怀中离开，有些惊慌无措。
“放心吧，阿声，我和又贤的婚礼还需要你做证婚人呢。”阿铉拍拍又贤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你——”阿声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阿铉把阿声推进车内：“阿声，其他的事情你别管了。”
“我知道了。”阿声低头看着自己横了一条伤疤的手掌心。
阿铉捏了捏阿声的肩膀，关上了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阿铉，”阿声趴在车窗上，“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的，”阿铉抬手示意阿声进去，把车窗关上，“阿声，别纵容Mr。　S，Ｌ，他很爱你，你应该知道的。”
“嗯。”阿声关上车窗。
阿铉看着阿声的车子开走，往自己的车子走，并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是我。”
☆、25。
25。
阿贝看着Ｋ从阳台走进来，嘴角扬起一个高度，忍不住调侃一脸春意荡漾的K：“看看你堕落成什么鬼样了。”
“什么样？”Ｋ难得心情愉悦没在意阿贝的小人之心。
“呵，算了，懒得形容。”阿贝整个人缩在沙发里，吃着阿铉的管家做的早点。
K在阿贝的对面坐下，对阿贝狼吞虎咽的模样不予置喙，盘着腿喝着牛奶，拿笔在管家刚刚送过来的文件上圈圈画画。
“你一副良家少年的模样装给谁看啊？”阿贝伸脚踢了踢Ｋ的膝盖，“我可不记得你喜欢喝白得恶心的玩样。”
K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