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if you)》第29章

“不，我在想，我大概很难相信你的话。”L套上西装，站在床前，居高临下。
阿声无奈地闭上眼：“是这样么？”
“我问你，你的抑郁症是真的么？”L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叼着嘴上，打了火点燃。
“真的，但是很早以前就好了，在那一次自杀了之后。”阿声不得不承认L看得很透某一些事情，稍稍不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为什么骗我？”Ｌ抛出了新的问题，阿声只能咬牙接住。
“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那一次就死掉？把我的阿声还给我。”Ｌ语调冷清，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阿声，而是阿声的另一个人格。
“是啊，为什么不就那一次就死掉？他本来就要把我杀死了，可是鬼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阿声讪笑，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弄坏的人偶。
“你为什么执意要那样做？你不爱阿贝，你为什么还要逼他选择你？为什么要联系ＳＯＬ的旧部威胁阿贝？阿声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Ｌ弹去烟上的灰烬，另一只手转着一只银色的打火机。
“你知道？”阿声看着L，无视床柜上在响的固定电话。
“至少，阿声不会让所有人不幸福，哪怕他自己不幸福。”L看着缠绕在指尖的烟雾。
“可惜了，因为你的告白，阿声现在沉睡了，”阿声发出怪异的笑声，“是你逼我们的，是你让我嫉妒他嫉妒到发狂的地步，我只好让他沉睡。”
“我不爱你。”
“我知道，但是你杀不了我，”阿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体布满的吻痕，随意地披上一件衬衫，“只要我还在他的身体上，你杀不了我，对了，我喜欢你和我□□，应该说，爱极了。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Ｍｒ．Ｓ，很高兴这样和你见面。”
Ｌ直视眼前的阿声，他和自己爱的人是同一个人啊，却又不是同一个人。
“你要怎么才能乖乖地走掉？”
“除非你让我杀了一个人，不然，他这一辈子就只能被我的人格销蚀。”Ｍｒ．Ｓ从床上站起来，露出雪白的双腿，他伸手圈着Ｌ的脖子。
“不可能。”L知道他所指的人是K，但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么？”Ｍｒ．Ｓ挑眉看着Ｌ，亲吻L的嘴唇。
Ｌ捏着Ｍｒ．Ｓ的下巴，轻轻地将他推离自己。
“把他还给我。”Ｌ眯着眼睛看着Ｍｒ．Ｓ，左手沿着下巴往下，似乎随时会将他掐死。
Ｍｒ．Ｓ轻轻撇开Ｌ的手，邪笑着说：“掐死我？你舍得么？”
L吸了一口烟，看着那只歇斯底里地嘶吼的电话。
“接电话。”
Ｍｒ．Ｓ取下听筒，看着Ｌ，对着电话那头：“是我，人呢？”
电话那头在报告一些事情，Ｍｒ．Ｓ没有听，而是看着Ｌ，想从他冷漠的表情里发现一些什么，但是没有，Ｍｒ．Ｓ有些心不在焉：“把他放了。”
电话那头似乎对于阿声的决定很疑惑，迟迟没有回答。
Ｍｒ．Ｓ又重复了一遍：“把他放了。”
电话那头顺应了Ｍｒ．Ｓ的要求，Ｍｒ．Ｓ挂了电话，看着Ｌ：“满意了？”
“你的存在是为了什么？”L摁灭烟。
Ｍｒ．Ｓ坐在床上，晃着他雪白的大腿，从L的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想要点上，被Ｌ拿走。
“他不吸烟。”
Ｍｒ．Ｓ耸耸肩，两手支撑在身后坐着，继续晃着他的脚丫。
“回答我的问题。”
L眼里有着薄薄的怒意，透漏着几分厌恶。
“呵，你就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他的一部分呢。”Ｍｒ．Ｓ轻笑。
“别把他弄得太廉价，你不配成为他的一部分。”Ｌ扯过被子盖住Ｍｒ．Ｓ滑落的衬衣下露出光滑的肩膀和漂亮的锁骨。
“呵，这副躯体有你没见过的地方么？我存在很久了，想要答案？自己找去。”Ｍｒ．Ｓ掀开被子，整理好衬衣，露出很好看的笑容看着L。
“是么？”L转身离开了卧室。
“你不知道吧，这一次，我是为你而来。”Ｍｒ．Ｓ倚在床头看着窗外，呢喃道，可惜那个人听不到。
☆、24。
24。
Ｋ和阿铉从Ｒ．Ｏ．Ｄ中走出来，牵着手融入夜色之中。
阿铉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似乎有很多短信进来，阿铉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短信。”K瞄了一眼阿铉那只屏幕不曾暗下去的手机，皱起眉头。
“嗯。”阿铉没理会，牵着Ｋ的手继续走。
K看着阿铉的表情松开了阿铉的手，借口吸烟走开。
“联系一下吧。”
“嗯。”
阿铉看着K走开，没看短信，直接回拨了一个电话：“喂，L，怎么了？这个点？”
“阿铉，阿声有人格分裂症，你知道么？”L的声音有些疲惫。
阿铉沉默了几秒：“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多久？”
“你代替阿声和又贤独自出任务差点没命的那一次，那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你醒来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了。”阿铉看着不远处吸烟的K，内心涌现不安的情绪。
“Ｍｒ．Ｓ？”
“是的。”阿铉握紧了几分手机。
“阿声自己知道么？”
“知道。”
“为什么瞒着我？”Ｌ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
“你知道的，以阿声的性格……”阿铉稍稍地停顿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出事了，他不说，我们自然也不会说。”
“怎么会？那时候出了什么事？”Ｌ猜到了几分，却不敢确定，关于当时自己受伤的具体事情，阿铉是不知道的，阿声也不可能知道，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刺杀任务很蹊跷，K当时很反常，阿声也是。
阿铉听着Ｌ无奈的声音，目光一直落在Ｋ的身上：“他攻击过阿贝和又贤，他出现了？”
“嗯。”
阿铉扭头看着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的K，忽然想到独自一人的阿贝，便问道：“阿贝没事吧？”
“阿贝应该没事，他刚刚放了阿贝，Ｋ呢？他没事吧？”L觉得事情有点超出自己控制，担心Ｍｒ．Ｓ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最后覆水难收而痛苦难过的人是阿声。
“又贤和我在一起，”阿铉朝着Ｋ走去，“看住他，我让皮埃尔医生过去。”
“他说除非K……”Ｌ知道阿铉的底线，毕竟Ｍｒ．Ｓ不是阿声，谁也不知道是否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不可能，”阿铉把Ｋ揽入自己的怀中，冷着语调说话，“皮埃尔医生会让阿声回来的，你放心。”
阿铉挂了电话，给皮埃尔医生简单的打了个电话，交代好事情。
“Ｍｒ．Ｓ？”K将那半支烟摁灭丢进垃圾桶里，看着阿铉凝重的表情。
阿铉摇摇头，把自己的脑袋靠在Ｋ的肩膀上：“又贤，阿声，不，Ｍｒ．Ｓ，给你打过电话是么？”
“嗯，在我来巴黎没多久的时候，”K揉着阿铉的头发，看着街道亮起的路灯和寥寥无几的行人，“他又回来了？”
“嗯。”阿铉深深地嗅了嗅Ｋ颈间气息，暗香，很舒服的香味。阿铉那颗心的跳动频率逐渐回归正常值，不再焦躁。
“他还没放弃要杀我？”K感受着阿铉散落在自己颈间的鼻息，痒痒的却很舒心。
阿铉离开Ｋ的肩膀，用力地将K藏进自己的怀里：“不，他没有机会的。”
“那是我欠他的。”Ｋ低声说了一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
阿铉握着Ｋ微凉的手：“我替你还。”
“可是，他也欠了我的，不是么？”Ｋ敛去脸上的笑意。
阿铉捕捉到K言语上的不以为意，却发觉一瞬间，气氛冷却。阿铉放开Ｋ，想努力赶走身上的冷意，未果。
“又贤，我们回去吧。”阿铉说完，没有看Ｋ的反应，独自一人径直地走向车子后座。
K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幸好，你说的不是道歉。
幸好。
阿铉坐进车子里，看着外面慢慢走过来的K，揉了揉胸口。
又贤，幸好你还没松手。
幸好。
有人说，灵魂有２１克，Ｌ很想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他，身体里的灵魂有多少克，是比别人少了一半，还是多了一倍。
“你听过２１克的灵魂么？”Ｌ给Ｍｒ．Ｓ倒上了一杯红酒，他看着倒进杯中摇晃的红酒，撞碎了两人的影子。
Ｍｒ．Ｓ左手夹着红酒杯脚，右手抖了抖香烟的灰烬，斜眼看着L，嬉笑着问：“你相信这个谬论？”
Ｌ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