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瑟瑟半江红》第3章


?”沐弋阳微讶,想不到这女子还有些脑子,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上来打一通。又想到如今停榭山庄被屠也是可怜,声音便放软了些:“确非我门所为,若谢小姐肯给予些时日,我门必给你个答复。”“好,沐门主一言九鼎,我这有个线索,不知沐门主有何想法。”“请讲。”“小妹曾来信说,似是有人曾监视家中。不过不知是谁。你们可有办法一查?”“哦?”蔺惟秋出声,“何时的事?”“不过半月。可恨我当初还以为小妹多疑。若是当时提醒,可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饭毕,聂钧送谢倾戈回住处,百味楼,据说这招牌的年纪和若爷爷还在的年纪一般大了。思及此,聂钧不禁黯然,送到房门口,谢倾戈叫住了他:“师兄,你可知道白楼?”聂钧惊诧回头。
此时,沐弋阳房内,“惟秋,你还记得昨晚简之说他的身上有个胎记?”
蔺惟秋迅速反应过来“他”是谁,追问:“有什么不对?”
“我爹当年的密记上,记过一件事。”
第6章 白楼
聂钧一路上消化着师妹那些令人震惊的消息,回到分堂仍是不在状态。原来江北杨家、淮南景家、停榭山庄居然都是白楼的经济支柱,供给着白楼维持运转所需经费。这样一来,凶手的用意就很明确了,是冲白楼来的。白楼是个江湖组织,成立于惠王25年,第一任楼主陆饶曾是夏惠王身边暗卫,现任楼主陆华凉二十有三,是陆饶的长孙。白楼一向以情报准确及时闻名,据说也有杀手组织。那么这样看来,白楼遭到重创千重阁也可能是受益者,那么是沐弋阳在伪装?一边下毒手一边查案以混淆众人视听?又或是其他势力?借刀杀人祸水东引?聂钧越想越理不清头绪,感觉仿佛有一个阴谋在缓缓展开,而他还不得其法。这一宿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场煎熬。然而他现在尚不知还有另一个秘密在等着他。
第二天一早,聂钧觉得有些头痛,捏捏鼻梁打起精神来,一下楼就见几人面带严肃地吃着早点。他不解地看向沐弋阳,无声询问,只见这人原是唇角微勾,看到聂钧的脸色又皱了皱眉头,抓过聂钧放在桌上的手探起脉来:“怎么脸色这样差?”聂钧没防备,不自在地想要缩回手,却分毫动弹不得。“肝气郁滞,肝火上炎”,沐弋阳侧首唤人,“掌柜的,一杯菊杞茶”。
茶上来,聂钧摩挲着茶沿,一口喝净,苦菊的清气与枸杞的甜腻在唇齿间化开,不知是不是错觉,苦味变淡了一些,人也清明了许多。忽然想起来刚刚要问什么,看向沐弋阳。
“景潋没死,他的绿水剑出现了。”
什么?怎么可能?!
马车长驱,一路呼啸,驶向腾州,据情报讲,景家灭门后,遍布大夏的生意一度停滞,大约是景家善名远播,又或是背后黑手还没来得及下手,大部分景家名下的生意依旧如常,既没乱成一团,也无人收购。如今景潋没死,开始着手收管生意,他是景家最后也是唯一的当家,他的现身也许能解决许多疑问,说不定能揭开真相。目前他现身腾州物华楼,景家名下产业之一。
一路上聂钧心里百味杂陈,特别是现在,面前这人映着余晖,面若桃花,眼波流转,一举一动洒脱不羁却又优雅袭人。蔺惟秋已和他谈起来,景潋看到聂钧,眼中划过一丝流光,被沐弋阳捕捉到。早有人提前禀报了来意,聂钧便随沐弋阳落座,看着景潋有点出神,等聂钧回过神来时沐弋阳已将手中把玩的茶杯横掷出去,速度极快,打中两桌之外一人。
蔺惟秋反应极快,翻身追上,聂钧紧随其后。两个打四个,对二人来说却易如反掌,聂钧手腕一翻,刚顺手抓的一根筷子准确地插进一人手肘,那人哀嚎一声,握不住的剑跌在地上。另一根直插肩头,贯穿胛骨。二人知道留活口,下手时留了其中两个人性命,捏紧了嘴巴不让他们寻死,着人押了下去,蔺惟秋也跟了去。
沐弋阳摇摇他的精铁乌骨扇,沉默不语。身旁的两人一个握着杯口沉思,一个不知看着窗外哪里失神。这时一人上前行礼在沐弋阳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沐弋阳眼色不动,看向景潋:“白楼的人在找你。”景潋眼神刹那间犀利起来。
第7章 假面
是夜子时,聂钧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回忆起以前的日子,越想越乱,只是再不辗转反侧,他早习惯了以静制乱。夜已深,正要合眼调息,却听见“噗”地一声,极轻,聂钧眼神一斜,尽管无灯,夜视却好得厉害,果真是下三滥的手段——吹迷药。紧接着心神一动,景潋还在隔壁!
聂钧屏息凝神,听门外呼吸声至少有十人,说不准还有内功深厚之人,可谓来势汹汹。正举棋不定时,只听隔壁屋已打斗起来。聂钧一个飞身,破门而出,只见隔壁屋狭小的空间里景潋身上已挂了彩,聂钧抽剑而上,迅速挑开两个围攻景潋的黑衣人,此时沐弋阳等人也赶了过来,黑衣人眼见情势不好,放了迷烟弹便跑,毫不恋战。
确认过无大碍,沐弋阳等人回房去了。聂钧赶紧扶过景潋,为他上药。景潋一把抓住聂钧扶他的手,直视面前这人侧脸,眼神带点缱绻。聂钧看向景潋,语气带了点埋怨:“谁让你装我的,这么危险的事你也做,真是太胡闹了。”“景潋”眼中似有泪光,说起话来似孩童一般:“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师兄,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面前这“景潋”并非真的景潋,乃是大夏宫丞相幼子宫自扬,自小体弱,故而送去了了老人处学武强身,是景潋的师弟,小景潋一岁,平日最是爱黏他。
“师兄你摘下假面吧,我想看看你的样子。”聂钧叹了口气,去取来药水敷于面上,不消一刻钟边角便有了突起,顺手一揭,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来。
映着明灭的烛火,眼前的面容忽明忽暗,宫自扬颤抖着用手抚上他侧脸,这人一点未变,飞扬的剑眉浓而不乱,鼻梁依旧笔直且挺,眸子漆黑发亮,光华点点,似有一轮星辰沉于其中,倒叫人忽略了桃花眼原本的媚意,唇薄而有型,唇峰锐利,唇角微微上扬,往日总是带着笑意。
景潋本就很白,这面具竟比他的肤色还要黑一点,这面具景潋曾经用过,故而宫自扬和谢倾戈都认得。只不过谢倾戈毕竟是女儿身,只在了了老人身边学了两年,宫自扬和谢倾戈可是十年的师兄弟。
景潋敢告诉沐弋阳曾在停榭山庄习武,也是因为这个面具曾经用过这一身份。宫自扬敢假扮景潋,一方面是因为景潋多年随了了老人隐居习武,少问世事,少有人认得他。另一方面,他手中有景潋的绿水剑。
江湖中人,功夫极好的人手中的剑都是有名字的,比如裴简之的遥凛,蔺惟秋的折帆。甚至有的人剑比其人更为有名,别人不一定认得你的人,但一定认得你的剑,景潋就是这种情况。他手中的剑原不叫这名,原叫戮水剑。听名字就知道,这剑煞气极重,杀气能断水。了了老人将这剑给了景潋,一是合了他的名,二是这种名剑得功夫极好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但景潋不喜它的名字,便将其改为同音不同字的绿水剑。当年八位名匠造它的时候颇费心血,剑柄处镶嵌了一块碧玉,成色极好,水汪汪的,似有一滩碧波流于剑身,极为罕见。改了名后倒是更配这剑了。景潋当初离家时未佩剑,景家被灭门后绿水剑就被扔在乱糟糟的现场,千重阁的人正是发现了遗落的剑才断定景潋也死于这场灾祸。但谁知竟被宫自扬第一时间取走了。
第8章 红楼
宫自扬怕景潋生气,急急辩白道:“师兄,我假扮你只是想引出幕后凶手。我不能坐视景家的产业就此无人,被人趁乱白占了去。你别生气。”
“我何尝不知你是为我,但你可知你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敌人尚在暗处,随时可能下手,而我们一丝线索都没有。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时刻都有危险。你能保证每次都像这样逃得过?”
“我还未问你,你怎地与千重阁的人在一起?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假扮千重阁弟子进入宿州分堂,沐弋阳前来查探三家灭门一事,我因着功夫好被特许跟着一起查案,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太过顺遂,有些蹊跷,只愿是我多心了。前几日遇着倾戈,她与我说三家暗里都是白楼的经费支持来源。若是这样,那凶手的意图就很清楚,切断白楼的供给,控制或者吞并白楼。”
宫自扬悉心听着,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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