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灿莲花朵朵开》第10章


魏徵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公孙白。公孙白再不敢开口。
太子看着二人的互动,莫名觉得心里有一丝轻松。
“为今之计,便只有发兵起事,占据京城,有齐王助力,未必不成。”太子舍人徐师谟语出惊人。
“不可。”詹事主簿赵弘智站了出来,“太子本来就是正统,怎可因此事,变为反贼?何况皇上是太子父亲,父亲有召,儿子前去本就是应当。”
“迂腐,这是诬陷,如果皇上不顾父子情谊怎么办,你岂不是让太子去送死?”徐师谟满脸不屑。
赵弘智反驳到:“既是诬陷,那我们就把证据摆在皇上面前,告诉他这是诬陷便可。”
“你说的简单,既然是诬告,哪里有证据?”
“现在关键不在证据,关键在皇上怎么想。”
一时间,众人分为两派,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够了”,太子出声,“都别吵了”。众人这才安静,“公孙白,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公孙白跟随太子时间不长,又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很多人甚至从来没注意过他,听到太子点他的名,心中都有些诧异。
公孙白不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斟酌着开口:“这不是皇上和太子的政治斗争,这是父亲和儿子之间的事,儿子犯了错,让父亲误会,那么儿子认错便是。”
“本王要如何认错?”
“太子应免去太子的车驾章服,屏除随从人员,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认错。”
“好。”
徐师谟等还要再劝,太子却摆摆手拂袖离开。
这一夜,东宫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爽文,勉强算是个正剧
☆、让你来当太子
武德七年六月廿四壬戌日,太子动身前往仁智宫。还没有走完六十里的路程,太子便将所属官员,全部留在北魏毛鸿宾遗留下来的堡栅中,只带领十多个人骑马前去觐见高祖。
“儿子有错。”太子跪倒在地。
皇上不动声色,错,不是罪,意思便是他无罪,只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够谨慎犯了错。
见皇上没出声,太子言辞更加恳切,他百般解释,长跪不起,任凭皇上如何劝都不肯起身。甚至身体猛然用力,自己摔了出去,几乎晕死过去。
公孙白不忍睁眼,他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虽是自己定下的计策,他知道太子唯有把姿态放得最低才有一线生机,可知道和看到,从来都是两回事。
皇上还是皇上,看到太子的表现,他六分的疑心最多消了一分,可是他一分也不能赌,但凡太子有一丝反意,那便是生死劫。“此事有待调查,太子,你今晚便留宿宫中吧。”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快得谁也没有看见,他只是低头回了一句“是”。
说是留宿,其实是扣押,皇上将太子囚禁在帐篷里,只给他麦饭充饥,还让殿中监陈福看守。没几日,太子就消瘦下去,宫中耳目太多,皇上眼皮底下,他们也无从运作,只能多方打探消息,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太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父子连心,皇上决定下诏召杨文干前来对质。
“皇上派了谁?”
“宇文颖。”
“那就好那就好。”有人松了一口气。
公孙白不知道宇文颖是谁,问魏徵,“师父,如何好?”
“此人是□□。”魏徵回答到。
“便是□□,也不可全信,出卖太子之人,不正是□□吗!”公孙白不敢掉以轻心,事关太子生死,他们不能冒险。
“说得对,务必派人看住宇文颖。”魏徵表示赞同。
自从太子被抓以后,很多人对公孙白颇有微词,明里暗里的敲打他,公孙白都只做不知。如今又有人想出言反驳,但一见魏徵的脸色,讪讪作罢,可这个梁子,到底是结了。
那一边,李世民正对着一把剑出神。
“秦王。”
“啊,你来了。”李世民回神看着来人。
“是,此去庆州,属下不知该当如何,还请秦王示下。”来人,正是宇文颖。
“你看我手中这把剑如何?”李世民反问。
“能入秦王之手的剑,定是好剑。”
李世民轻笑一声,“剑倒是一般,只是这剑,却是太子送我的,是我第一次出征之时,他送我的。”
宇文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按理他该赞一声“兄弟情深”,可是太子被囚又是秦王一手造成……
李世民也没想等他的回答,径自用一块布仔细擦着那剑:“杨文干不能来。”
“太子意思是,杀了他?”
“不,他是太子的朋友,怎么能死?”
“那他应当?”
“既然是朋友,听说太子被囚,自当尽力营救,他一小小都督如何营救呢,也不过是纠集人马发动政变罢了。”李世民神色自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尚可”般。
宇文颖却是胆战心惊,皇家之事,果然险恶。可他是一条听话的狗,秦王怎么说,他只能怎么做。
“这个宇文颖是傻还是怎么?”听说宇文颖百般怂恿杨文干发动政变的消息时,东宫炸开了锅。
“我觉得他做的对啊,早就该反了。”
“没错,我们应该里应外合。”
“愚蠢!”杜如晦气急。
有些人不懂杜如晦为何发火,不敢吱声。
“确实愚蠢。小白,你猜的倒是不错。”魏徵叹了口气。
杜如晦环顾四周,“又一个秦王党,我倒是不知道,□□里到底有多少秦王的人,秦王好手段啊!”
有人终于听懂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秦王党呢?”
“就是啊,不会的。”
“秦王高招,让杨文干放弃对质的念头,迫使其发动政变,就算扳不倒太子,至少可以除掉太子在地方的武装势力。”公孙白道。
“原来是这样。”
“魏洗马,认为应该如何?”杜如晦没理那些人。
“顺其自然。”魏徵淡定自若。
众人退散之后,公孙白找到魏徵,“师父,何为顺其自然?”
“小白,你是何身份?”
“谋士。”
“谋士何解?”
“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
“第一条是什么?”
“便是谋己。”
“你为己谋了吗?”
“我们既是太子门下,便与太子同气连枝,谋太子便是谋己。”
“所以你谋了吗?”
“我,没有。”
魏徵食指轻敲桌面,“小白,你记住,我们是谋士,任何时候第一条都是谋己。”
“那您的顺其自然便是不管太子了?”
“他是太子,自会有多方势力运作,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我们谋士却是藤蔓一般,只能依附,所以万事先为自己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能如此?”公孙白负气离开。
师徒二人第一次不欢而散,魏徵没再劝,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他为自己谋,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玄武门之变后转投李世民,公孙白为李建成谋,所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公孙白虽然不忿其他人的无为,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杨文干反叛之事震惊朝野,太子一党瑟瑟发抖,秦王一系耀武扬威,中立派夹着尾巴,哪边也不敢得罪。
六月廿六甲子日,高祖传召秦王。
“杨文干造反一事,你觉得要怎么办?”高祖问。
“必须全力镇压,以儆效尤。”李世民答道。
“此次叛乱事关太子,非同小可,朕希望你亲自去。”
“儿臣觉得不可。”李世民没答应。
“有何不可?”
“世人皆以儿臣和大哥有仇,甚至有人提出此事为儿臣一手策划。儿臣认为,此时儿臣应当避嫌,免得有心人妄加揣测。”
“何人敢议天家之事!”皇上震怒。
李世民只做没听见,并不回答。
两人互相心照不宣,皇上一味劝他亲自前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太子素来有仇,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付叛党,而李世民一直坚持派遣一名将领攻击杨文干。几个回合之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良久,皇上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目光放远,并不看李世民,轻声说:“回来以后,朕将你立为太子。”
李世民的表情终于变了,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他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他不由自主地盯向李渊,李渊仍是不看他。
“朕不愿意效法隋文帝去诛杀自己的儿子,届时就把建成降为蜀王。蜀中兵力薄弱,如果以后他安分守己,你不用将他视为心头大患,如果他有异心,你灭他也是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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