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D的爱情推理日记》第6章


时弹出来询问一句,“陌生人来电,是否要将其加入联系人,或者黑名单?”
陌生人来电?邓壬忍不住自嘲,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食指右滑,将电话挂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五个未接来电,邓壬竟然鬼使神差的调出了数字键盘,凭着脑海里的印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上去,连成一个完整的电话号码,刚刚拨过去,脑子里忽然一激灵,手指一抖,手忙脚乱的迅速挂断。
邓壬苦笑,看吧,她对这串数字,果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即便已经过去三年未见面,未联系,但这串数字却像是长了根似的,盘根错节,密密麻麻,深深扎根在邓壬心底深处最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汲取着邓壬的心头血而成长,还要时不时的冒出来刺痛一下,提醒邓壬,那是邓壬忘了三年也没能忘掉的青春年少,如果想要彻底拔除,就必须忍受椎心蚀骨的痛楚。
到时,终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Chapter013沈彦祈,好久不见
邓壬用了吸了吸鼻子,侧头看向黑魆魆的车窗外,看着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如鬼魅一般向后退去,电光石火的一念之间,她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唇角牵动,强扯出一抹笑。
关机,眼不见不心烦。
邓壬环抱双臂,将身子往后一靠,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部都放在出租车后座的椅背上,眼皮缓缓阖上的时候,对着空气里,某个虚无的光点挥了挥手。
——沈彦祈,好久不见!
晚上九点十八分。邓壬刚刚走进家门,摸索着开了灯,还不等她把包放下,就听见客厅里的固定电话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sydney邓壬,请问哪位?”
脱了身上的外套挂到玄关旁的衣架上,邓壬光着脚走到落地窗边,接起电话,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然后随手将身后深黑色的曳地窗帘拉开。
窗外月光明亮皎洁,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在象牙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洒落一片明暗不定的光影,温润如玉,却显得周围的环境异常不真实。
“我是程岩!”简单利索的四个字。
沉默了一会儿,程岩那清浅好听的呼吸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今天晚上,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邓壬转身,眸色凉薄的看向落地窗外,语气极尽疏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吗?”程岩反问,语气里有掩不住的落寞。
邓壬不说话,微微佝偻着腰,单手握着电话,另一手横在胸前,斜侧着身子,面无表情的靠在客厅里,那面几乎占了四分之三墙壁的大落地窗边,眸色平静的看着窗外,原本皎亮清明的天色倏尔阴沉黯淡起来。
仿若只是短短二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块乌云,就将整片东方天空层层笼罩,厚重而压抑,遮掩光明,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洪荒无际的漆黑中,宛若浓墨点彩而成的水墨画,那样浓郁以至于再也化不开。
原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也不过仅仅眨眼的时间而已。
片刻之后,邓壬勾唇莞浅笑,笑意依然没有达到眼底,可是,向来清冷凉薄的音调却难得的轻快了几分。
“程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找我,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儿吧,不是这里又发生凶杀案了,就是那里又发生强奸案了!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案子了?”
程岩失笑,“如果非要说我是有案子才找你的话,那么,半个月前的那件‘纸箱女尸案’有什么线索了吗?”
“嗯,算是有了点儿眉目……不是线索的线索,就是死者临死前,紧紧握在手里的那两张纸片,一张是扑克牌里的红桃k,另一张是塔罗牌里的thefool,愚者。”
“所以,那两张牌果然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死者临死前留下的死亡讯息?意在指明凶手的身份?”
邓壬凉凉的勾了勾唇,无声冷笑,“不出所料的话,明天让人去查过江宁区大大小小所有的塔罗牌店之后,应该就能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电话另一边,别墅里的程岩略略沉吟了几秒钟,“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曾经在江宁区的某个塔罗牌店工作?”
邓壬眯眼,细长上挑的眼角尾端极快的闪过一抹危险流动的薄光,“恐怕不仅仅是‘曾经在某个塔罗牌店里工作过’,而且,我猜十有八九,第一凶案现场就是那个塔罗牌店。”
闻言,程岩轻快了笑了一声,“原因呢?”
邓壬,“原因很简单……”
“就算是在城市里,塔罗牌也并不是一种十分常见的东西,更何况,抛尸现场还是一个以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为主要人口,思想十分闭塞的农村,再加上南城警方也并未在死者尸体周围发现大量喷溅型血迹,所以,我推测,凶案现场另有其地,而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塔罗牌店。”
“当然,不能排除是连续杀人事件而特意准备的塔罗牌,也不能排除凶手是在刻意的模仿杀人案件,但如果是后两者的话,要让死者在临死之前将两张纸牌紧紧攥在手里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人体死亡,机体特征逐渐消失的时候,神经也会渐渐死亡,进而出现肌肉僵硬的症状,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张纸牌是在死者死亡之后才被塞入手里的,那么,死者的五指根本不会紧握成拳。”
顿了顿,邓壬又补充道:“推理归推理,但是具体的细节,还需要等找到那个塔罗牌店和确定死者的身份之后,才能进一步确定。”
☆、Chapter014老板,给我来一份黄焖鸡米饭……
偌大的客厅,空旷安静。
邓壬清浅苍白的音色,绕唇而出,在华丽而凉旷的空间里做低空飞行。
大概是客厅太过空旷安静的缘故,邓壬每说出一个字,都会带起一阵似有若无的缭绕回音,然后,显得只有一个人的客厅更加空旷安静,如此循环,越安静,越心惊,越心惊,越安静。
……习惯了安静之后,只要周围稍稍有一丁点儿的动静,瞬间就会被放大十倍百倍,放大的不仅仅是声音,与此同时,更是心里的恐惧,尤其是在夜半梦回的时候,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宛若鬼泣,声声敲打在心上,叫人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程岩张了张嘴,本想问问邓壬,一个人会不会害怕,转念,释然。
三年前,邓壬那丫头为了抓捕那个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猖极一时,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连续犯案十多起,臭名昭著,可以与“电锯杀人狂”齐名的“加州开膛手杰克”,曾经只身一人夜闯火葬场,徒手翻动几十具将会在第二天火葬的尸体,面不改色心不跳,浑然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读,怎么写。
或许,邓壬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幸或不幸,程岩觉得,可能后者居多。他心疼她,但她却根本不给他心疼的机会和资格。
夜风平地四起,山雨欲来风满楼。
“起风了……”冷暖不定的三个字,几乎是异口同声,默契至极,而后,两人又同时沉默起来。
落地窗外的夜色愈发阴沉,一如程岩的心情晦涩莫测,可是邓壬的心思,却如抽丝剥茧似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清明了起来。
脸上表情略显疲惫,邓壬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发涨的太阳穴,身形微动,调换了一下斜倚在落地窗边的姿势,然后,将左手里的电话换到右手,语气微微不耐烦,道:“我有些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话落,不等电话另一边的程岩开口,邓壬就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直起身子,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
“嘟嘟——嘟——嘟——嘟——”
程岩无声苦笑,“……”为什么非要一个人硬撑着呢!
——
凌晨两点多,邓壬失眠了,更确切的说,是饿的失眠了。从昨天早晨七点钟离开家门开始,到昨天晚上九点多才回家,期间长达十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一直都处于一种饥饿疲惫的状态,环顾四周,能吃的只有一具女尸和一屋子的书纸,能喝的就只有放在架子上的几瓶不明溶液。
胃里一阵抽搐绞痛,邓壬终于决定不再“矜持矫情”,起身下床,从厨房的冰箱里翻出了两个鸡蛋和一小捆面条。
邓壬原本是想给自己煮一碗鸡蛋面的,可是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之后势必也会给你关上一扇窗,所以,上帝给邓壬开了一扇在犯罪心理和逻辑推理方面异于常人的门之后,就关了她的在烹饪方面有所造诣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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