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孤星的你》第8章


恕1暇怪芭雒娴哪谴我裁荒芎煤昧囊涣摹!?br /> 是啊,她吓得翻墙而逃了。
相较眼前这人的游刃有余,谢光沂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跳梁小丑。
还说什么成熟冷静,公事公办呢。
丢人至极。
“后来接到你的邮件,你换了邮箱,也没用真名,我在想,你是不是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呢……别怪小卯,我让她装傻的。”颜欢勾起嘴角,像是在笑,“Anna是你的同事吧。你还真是没变啊。”
他为什么能淡然至此,为什么能如此若无其事?
“时间不早了,你去哪儿?我送你吧。”颜欢取了外套穿上。比先前见过那次稍厚些的风衣,仍旧是黑色的,衬得他身形越发颀长挺拔。谢光沂还记得,颜欢过去是偏爱浅色衣服的,米白或淡灰色——时间能让人对颜色的喜好走向另一个极端,也能让她曾经深爱的少年变成讨厌的陌生男人。
“走吧。”
颜欢拿起车钥匙,在她身后说道。屋里阴暗死寂,只有电子钟仍不紧不慢地嘀嗒作响。颜欢仿佛终于察觉到异样似的,侧头问:“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卷起方才拿到的原稿,十几张A4纸全都用力砸到他脸上,大吼一声“去死吧”——倘若时间倒回十年前,她一定会这样做的。
曾经喜欢着颜欢、也被颜欢喜欢着的那个爽朗率直的谢光沂,是会这样做的。
她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
“回报社大楼。谢谢了。”

路上遇到了大拥堵。
前后都是几十米的漫长车龙,车灯明明灭灭,相接成为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光带。密闭的空间内,声音与气味都被无限放大。颜欢指指副驾驶席前的储物箱,让她自己挑张CD。谢光沂翻过一堆古典乐专辑,总算找到一张电影原声碟。
颜欢曲起修长的食指,随着悠扬的风笛声一下一下轻叩着方向盘,唇边漾起微妙的笑意。
谢光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部《燃情岁月》是他们刚进大学时曾一块看过的电影。
那是个残暑未消的初秋,他们俩,还有几个同样从颐北考进F大的同学,数十人结伴去市郊的温泉旅馆过周末。说好了晚饭后各自泡过温泉就集中到颜欢屋里打牌的,谢光沂擦完头发匆匆跑过去了,却发现到场的只有她一个人。并肩坐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终于确定自己是被那帮缺德的家伙耍了。尽管面对的是正式交往的男友,独处一室时谢光沂仍免不了尴尬:“那……那我回去了?”
颜欢点点头。相对沉默半晌,颜欢又说:“要不然,我们看部电影吧?”
旅馆的电视机能连接到点播台,但只有些老片。两人翻来选去,最终决定看《燃情岁月》。
电影究竟讲了些什么,如今已毫无印象了。
只记得当时紧张的心情——屋里能坐人的地方只有那张狭小的床铺。她和颜欢一人占了一边,都僵硬地板直坐着。颜欢似乎全神贯注地在看片,她则心不在焉地盯一会儿屏幕,然后偷偷瞥一眼身边的人。电影实在太长了,直挺挺坐着好累,泡过温泉的困乏又泛了上来。她脑袋慢慢往颜欢那个方向倾过去。迷迷糊糊间,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她在悠扬的风笛声中彻底睡得不省人事。
后来,颜欢没少拿这事嘲笑她。她当然很不服气:“你不也睡着了吗?”因为第二天早晨他们额角抵着额角醒来,她的小心灵着实受到一番惊吓。
颜欢敲敲她脑壳:“因为你的呼噜实在太有感染力。”
她惊悚得瞪圆了眼睛。第一次跟男友同床而眠,竟、竟然打呼噜!抬眼见颜欢笑弯了腰,就知自己又被耍了:“你去死——”
颜欢是不是也想起了这件事呢?
谢光沂转过头,假装自己正专心致志地欣赏窗外的夜景。
黑釉车窗倒映出驾驶席那侧颜欢的影子。
他曲起食指在方向盘上轻叩着,眼眸微微眯起,仿佛正在假寐。谢光沂闻到一丝飘忽不定的香气,本以为是车内的熏香,然而留神细察,才发觉是颜欢腕间的香水气息。
Salvador Dali的Laguna Homme男香。
她听钟情于此道的Anna说过,这款香水主打的气质是“宁静”“和谐”与“浪漫”。
颜欢他哪一点都不靠边吧。
二十六岁的、纠结了香水与他本身成年男性气息的颜欢。谢光沂忽然想起,她还在做文摘版面时,曾读到过一则小短文。文章说,心理医生会帮长期受到梦魇、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患者建立一个“图腾”,让他们可以快速有效地分辨自己是否在做梦——那么,对她而言,颜欢身上Laguna Homme的气息或许也是一种图腾。
清新恬淡,她闻起来却觉得格外刺鼻。
所有温暖的过去都被雪砌冰封。
这气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漫长年岁两端的不同。
第三章

一早起来,谢光沂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两颗红肿油亮的痘,还好死不死地刚巧长在眉骨上方——轻轻碰一下就钻心窝子地疼。
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早间新闻说P市今日大幅降温,下周可能有雪。谢光沂从衣柜深处掘出皱巴巴的羽绒服,掸了掸灰,便套上了。
谢大福起得比她还早,已经把食盆舔得干干净净,正抱着小饼干盘踞在沙发上,溜圆了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翻箱倒柜。谢光沂翻出一顶绒线帽戴上,临出门前朝谢大福的脑袋捋了一把。
“不准在沙发上吃饼干啊!”
谢大福懒洋洋地转了个身,把肥大的屁股对准大门。
乘电梯下楼时,谢光沂忽然想起自己前一晚把耳机落在跑步机上。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便把电梯停在了二楼。这楼里尽是些怪人,几乎没有从事正常社会劳动为人民群众做出贡献的,因而生物钟也一个赛一个的诡异。谢光沂一直以为冬木庄公寓里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只有自己一人,因为这根深蒂固的误解,当她走进公共休息室,陡然目睹休息室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时,愣了好半天的神。
108寸液晶屏上,身材魁梧的白人教练正率领十余名小美女做健身操。庄聿跟着在电视机前蹦跶,力求动作精准到位,神情严肃认真。
“你……你在干什么?”
谢光沂惊悚了。
庄聿开始做跳跃运动,用“问什么废话”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泰然地回答道:“做早操啊,你要加入吗?”
谢光沂在跑步机旁找到了自己的耳机,折起耳机线,然后收进包里。
“免了吧。我从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以来就没再做过操了,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接着她又对庄聿起床居然如此之早表示震惊,毕竟作家这种职业总给人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印象。
庄聿跳得满头大汗,放缓呼吸跟白人教练做完了最后一节整理运动。他双眼紧盯电视屏幕,嘴里却不耽误说话:“我向来这么早的。只不过你早上不来二楼,所以不知道罢了。”
保持着健康生活习惯的房东先生做完一整套操,从DVD机里退出光盘,冲谢光沂晃一晃:“有些事,不是你没看到就表示它不存在。”
清早敞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到光盘背面,折射过来的光芒险些晃瞎谢光沂的眼。
身为一名称职的剧作家,庄聿有事没事总会口吐玄妙之语。谢光沂习以为常,只当他职业病发作,将绒线帽往耳根扯一扯就出门了。

这天不用出去跑采访,谢光沂直接乘地铁去了报社。被报社大楼前煎饼摊子的香气吸引了,排队买了个卷饼再上楼,险险安全打卡。偌大的办公室里,人基本已到齐了。要在平常,大家都该匆匆为接下来一整天的忙碌工作做着准备。谢光沂咬着卷饼,敏锐地嗅出了空气中那股异样的骚动气息。
简直像是春暖花开、荷尔蒙开起了狂欢的盛会似的。
谢光沂琢磨了半天,想出这样一个比喻。
难不成哪位同事要请喜酒?还是总编又为老不尊了,打着部门联欢的旗号给大家相亲?
Anna扑过来:“光沂,总算等到你啦!”
谢光沂被她这么一推,到嘴的火腿肠险些呛到鼻孔里:“干、干吗……先说好了啊,我不要跟你凑份子出礼金……”
Anna困惑地眨眨眼:“你在说什么?”然后掩住嘴唇嘿嘿笑出了声,“总编刚刚过来宣布啦,下个月组织年终旅行呢!你猜今年去哪里?”
九点零三分。想起邮箱里还有几篇文档没校对完,谢光沂一边吃卷饼一边打开电脑。
Anna很不满她这心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