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卑微的我》第30章


话,最后挠了挠头指着面前的货架问纪宜宁:“这些牌子哪个好?”
纪宜宁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即压低声音问周期:“你和你男朋友发展到这一步了?”
周期定睛一看面前的货架,想死的心都有了。面前的小货架上的东西一小盒一小盒排列整齐,分类清晰……
从百货店出来,纪宜宁要和她去两岸坐一会儿,周期因为刚刚的丢脸,满脸发烫地拒绝:“不用了,我晚上不爱喝咖啡,回去睡觉了。”
纪宜宁哦了一声,往周期包里塞了一样东西,贴在她耳边说:“别因为我在这儿就不好意思买,在国外一年多,这些都习以为常了。”
沿着回去的小道一路小跑,纪宜宁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连旁边的车喇叭都听不到,直到有人走到自己身侧才回过神,停住脚步看向那人。
刚刚好的灯光下,陆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周期一时间又有些恍惚,最终指了指反方向:“宜宁从这里回去的。”
“我是来找你的。”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一场恋爱,陆珩将她的弱点都摸得透熟。明明比她大上几岁的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时候,她除了缴械投降什么都不会。
“找我做什么?”周期别过脸去,继续朝前走。
陆珩声音低沉地解释:“今天我遇到程启深,知道你们分手了……”
她立即打断:“我们没有分手,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我有话和他说。”
“我不知道。”
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胳膊:“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
他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两只胳膊,每一次她有求于他的时候,都会巴住他的胳膊,连同脑袋也贴着他,毛茸茸的碎发隔着衣服都能让他整个人柔软起来。
她现在是为旁人有求于他。
他也不知道程启深在哪里,只是把知道的都告诉她:“明天一早的飞机,早点去机场或许能遇到。”
他一路陪着她走回去,试图安慰她。周期抬脚将脚下的小石子踢得老远:“你不用安慰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分手,不会再要死要活了。”
身侧的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周期回过头来看着他笑:“是我自己不经事,你不要有负罪感。”
周期到后半夜才渐渐睡着,调的早上四点的闹钟,起来时,外面还一片漆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院子外陆珩的那辆沃尔沃还停着,见她出来,他在里面给她开了车门。
她上车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着车内的灯光,看他眼下也是一片乌青。出了小区,周期问他:“你是不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
陆珩也没说是或者不是,而是喝了口水说:“早上不好打车,我正好送你过去。”
“待会儿我就在停车场下车,哪怕是分手,我也不想程启深误会我。”
“好。”
程启深六点时出现在候机大厅,周期迷迷糊糊就扑了上去,拖住他的背包往下拽。程启深回过神来后就将她的手往下扒,他虽不忍用力,但表情冷淡得吓人。
所以她讨厌机场,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的回忆,每一次她极力挽留的人,最后都会从这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刻站在面前的程启深陌生又残忍,似乎连她说话的余地都不给。她极力站得笔直,努力说出完整的句子:“我们不能就这么分手,只有我提了分手,你还没有答应不是吗?”
“我答应分手了,这些天我总是想不明白我们之间的事。就在两个小时前,我妈中风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我连机票都改签不了。如果我早点想明白,我现在应该守在我妈的急救室门外。”
他最亲的人在急救室里,他们分手了……周期满脑子都在嗡嗡直响,抬起头已经泪眼朦胧。
程启深还在继续:“还没到检票时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和你开始?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家世。”
他给过她许多温暖和妥帖的照顾,她很想问他,他有没有对她动过心。周期将眼泪咽下去一半,什么都没有问只说:“祝你幸福,也祝阿姨很快好起来。”
从机场大厅走出来,她不知道刚刚咽下去的眼泪何时又肆意地溜出来。也许是为了呼应他们的相遇,也许是因为连这一段感情都是假的,也许是觉得似曾相识的分手场景。
她不知道程启深到底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是因为纯粹的喜欢和她开始。
抬眼看机场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像浸泡在水里一般,低头时看到路沿上还有未散去的霜花,厚厚的一层,从未觉得这座城市这样潮湿冰冷。
冻得结实的路面,走在上面还有些微微的滑,边跌跌撞撞地走,边胡乱朝来来往往的车招手,包还落在陆珩车上,掏了半天口袋,口袋里只划出一小盒东西来,是昨晚纪宜宁塞在她口袋的,还没来得及扔掉。
拿着那一盒东西,四下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垃圾桶,倒是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陆珩。天已经亮了大半,机场外的灯光衬得都有些暗了,却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人手插口袋,皱着眉看她。
☆、第二十九章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盒子,声如蚊蚋:“我……”又触电一般地扔在地上,慌慌张张地往前跑。
陆珩追上来,周期伸手抹了抹眼睛,懒得和他解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隔了很久,陆珩才追上来,将她裹进怀里:“你还小,还有很多恋爱的机会。”
她在他的怀里执意地摇头,没有的,没有人真正喜欢过我这个人。
回来的路上,周期缩在后排座位上,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她也在瑟瑟发抖。陆珩脱了大衣扔过来,她也不客气,拉过来盖上,渐渐生了困意,临睡着之前,才觉得不解释清楚总觉得别扭,又挣扎着坐起来说:“那个东西是昨晚宜宁给我的,我在百货店遇到她,说话时正好站在这东西的货架前,她以为我是不好意思买,就买给我了。”
“睡吧。”开车的人似乎没有丝毫的耐性听她解释。
醒来时,车子是停着的,冬日的暖阳已经从车窗照进来,她醒过来时就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都快过年了啊。”
车前的人一动未动,在周期的位置能听到他轻浅均匀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轻轻去开车门,才发现他锁了中控。周期从拿好拎包,小心翼翼地趴在两个车座的空隙间,去开中控。手刚碰到,就被他捉住手。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她高难度的动作。
周期扁了扁嘴,无可奈何:“看清楚了,这不是纪宜宁的手。这是一个刚刚分手还在悲痛中的姑娘的手,请你松开。”
一提纪宜宁见效奇快,陆珩不仅松开了她的手,连同中控锁也一并开了。周期缩回身子,开门下车,已经是别墅群的外围了,走回家也用不了多久。
刚走了几步路,陆珩又扔过来大衣:“不用把这段感情想得太糟糕,他是否真心待你,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要不要去纪宜宁的电视台开个情感专栏?”
静悄悄地从院门进去,早起的阿姨正在厨房做早饭,周期装模作样地跑过去撒娇要吃寿司,阿姨被她吓得一惊,回过身看到她,立即就掏手机打电话:“回来了,回来了。”
阿姨放下手机,就拉着周期浑身打量:“闪闪,你去哪里了,你要吓死人,你妈妈一早上起来脸都吓脱色了,开了车就出去找你了。”
冯时回来时,头发都湿哒哒贴在额头上,棉大衣的扣子上下错乱,看到周期好好站在客厅里,还开口骂她,自己就开始掉眼泪。
周期走过去抱住冯时道歉:“我只是去送送他。”看到冯时这样,周期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周骞成从外面正好进来,将二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拍了拍周期的肩:“闪闪,我们以后再找好的,不伤心了。”
冯时却是少有的歇斯底里,猛地抓住周骞成的胳膊喊:“你不资助纪宜宁出国,她和陆珩现在好好的。”
屋子里顿时陷入僵局,阿姨识趣地进了厨房,周期如坐针毡,突然周骞成摸了摸周期的脑袋,叹了口气:“是爸爸不好。”周骞成从来都没在她面前提过纪宜宁出国的事,这是第一次。
年二十五的晚上,纪宜宁突然打来电话说她实习期结束,第二天回学校了,问周期要不要去机场送她。
窗外是城郊星星点点的灯火,周期揪着电话线,点头:“我去送你。”
纪宜宁这次回国,最令人佩服的转变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能做到若无其事。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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